徘徊在狭长的廊道中,时不时有几双眼睛向自己瞟过,但看见自己时,却赶紧挪开,怨灵没有一个敢直视苏见兴的眼睛,除了苏见影,不过这家伙倒是闲得很,有的是时间,他还叫自己不要急,先到牢房里面转一转。
苏见兴快速行走,以免被这些怨灵给盯上,几株紫罗兰摆放在较为显眼的位置,但苏见兴无暇顾及,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苏见兴迟疑了,这是……亚尔维斯房?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这是B101号房?
进来时,只见一名老者瘫在破旧不堪的木床上,他翻了个身,腐朽的木头似乎快承受不了这长年累月的阴暗环境,发出了嘎吱嘎吱的警报声。
苏见兴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这个狭小的世界。
细线缠绕在面具的小孔上,扎成了一个环,头和面具捆绑在一起,一个空白面具被他戴在脸上,一把手术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工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烧杯,化学工具一应俱全,粗大的肌肉块上面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些纹身,他血液的流速很快,很狂,支撑着这副强壮的躯体,他的一双手看起来在快速地抽动,青筋暴起,很明显他在做一个实验。
苏见兴记得这个实验,高中生物老师讲过,只不过当时没好好听课,只是记得那是什么……肺炎双球菌的转化实验,什么S型菌啦,R型菌啦,不过现在只记得死掉的S型菌如果和存活的R型菌放在一起,一部分R型菌就会被转化成S型菌,最后拥有杀死小白鼠的能力。
这个人为什么在做高中实验呢?这个人是谁?亚尔维斯?还是一个随时会把自己灭掉的神秘面具男?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尤其是腿部肌肉,明显要比学校里的卡尔还要发达得多,这做实验的手速咋这么快?都有游戏里面的残影特效了……
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原本以为只是什么杂物落下,但这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那是一双全副武装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在纯黑色的材料上面,本应该有几声清脆,可回荡在长廊里的,只是沉闷的悲叹,苏见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沉的声音居然能听出是高跟鞋……
声音回荡在这迷宫似的长廊,黑色的砖块紧握声波的接力棒,传递着一次次地悲叹。
他加快了手速,手里的家伙像是被施加了什么分身的幻术,变成数个,不停地忙活着实验台上的操作,那是幻系的极影吗?管他是不是,反正变快了,此时此刻的他不像刚刚开始那样从容不迫,专心致志,而是丝毫不肯停歇地狂暴,他知道危险的来临,也知道,只有完成手里的实验,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
苏见兴看不清那是什么来了,反正那个光很亮,只能看见她的脚,只能看见高跟鞋里面的暗器,他掏出了赫尔特左轮手枪,对准来势汹汹的敌人,可见他是多害怕这个女人!
“贪心。”女士说完这句话便拔出一柄匕首,并迅速跳闪到他的后方,利刃从脊柱穿入,苏见兴站在他的面前,却只能看见那血红的刀子的刀尖露在肚子外面。为啥这两人看不见我?苏见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继而开始了吐槽之路,难道这是播放的视频?如果不是视频能不能往我这边看一眼啊,你们这样弄得我很没有存在感啊。
带面具的实验狂人用手肘撞开了穿着有兜帽皮衣的黑心女杀手,如果是视频的话应该是这个剧情没错了,苏见兴思考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由于脊柱受到重创,面具实验狂瞬间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控制,黑心女杀手则毫发无损,可狂人依旧在摆弄着台上的烧杯,对于杀手来说这只是小丑的道具罢了,随着几声枪响,女杀手连中三弹,原来子弹藏在一个烧杯之中,得意之间杀手放松了警惕,这怕不是个业余杀手吧……
她捂着伤口,一枪洞穿小腹,一枪重创左边小腿,一枪击碎右边锁骨,但那两瓶试剂却安然无恙,被她收纳在早就准备好的包里,“看来这家伙窃取到了一些时间的秘密,三十多年后的赫尔特左轮手枪都出现了。”她喃喃自语,继而拖着重伤的身躯经过简单包扎后缓缓向出口走去,苏见兴也只好跟着她。
匕首穿过一个脆弱的心脏,一个毫不知情的守卫倒在血泊里,保护伤口,隐藏尸体,她做得天衣无缝,和苏见兴想得一样,她虽然疲倦,但是安全地穿过了所有的守卫,抵达了出口。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起,看来那个实验狂人还没死透,爬到了警报旁边,不过你就算是为了赶时间……也可以先按警报啊,这样东西不就不会被偷了吗,你不就有更多时间来做实验了,苏见兴搞不懂这些,因为这些东西比自己的想象要离谱许多。
她拖着重伤的身躯跑出了地下基地,外面白雪皑皑,冰冷刺骨的寒风在不停地呼啸,吹到她身旁时,犹如千万根冰锥穿身而过,痛苦至极,血液再也流不出来,因为被冻住了,凝固在伤口附近,缓缓带走她的体温。
接下来的事情连苏见兴都想不到,这个整天在家里吐槽姑姑姑爷看的肥皂剧是多么垃圾的人第一次没有猜中剧情的发展,原本以为警报响起,追兵上来,然后有人接应,但是女杀手却不幸中弹身亡……
事实的转变令苏见兴大吃一惊,她兜里的两支溶剂在剧烈地颤动,两层玻璃已经无法阻挡里面试剂的激烈反应,玻璃上面的裂痕代表着两个重要物品即将混合。
“这个时候,你可真会挑时间啊!”她捂着伤口,艰难地在雪地中前行,零下低温,只一件贴身皮衣,不冷么?
子弹划破空气,化作一股寒意,从脸颊旁边飞过,那是追兵,他们穿着厚重的防寒服,带着先进于时代三十年的后装机发步枪和定装枪弹,那是德雷泽式步枪,在1848才被世人所知。
她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两支试剂正在抽取她的血,通过她腹部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抽取她剩下的生命力,仅存的生命力,接下来就是令苏见兴目瞪口呆的地方,两声响亮地啼哭响彻了整个冰雪世界,那是初生的婴儿,是由管里面的试剂凝成的婴儿,是吸取了她的血成为的婴儿。
她突然停住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一个小宝宝的温暖,在大雪天当中,在她的怀里,尽管她从不畏惧寒冷,但她也渴望温暖,可其中一个孩子很快便失去了生命,再也无法呼吸,身体冰冷而又僵硬,她这才意识到,零下四十度不是正常人能随随便便感受的,何况一个用化学试剂弄出来的可怜婴儿。
化学试剂弄出来的婴儿?这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吧,苏见兴快要管不住那张想要吐槽的嘴了,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好猜,苏见兴想了想,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颗子弹疾驰而来,从后脑穿过,脸上炸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这一枪防不胜防,她倒在了血泊当中,仅剩的一个婴儿放声啼哭,哭嚎的响声穿透了每一件笨重的防寒服,刺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婴儿爬进了她的怀里,和那个死婴紧紧依偎在一起,他哭喊着什么,可是一点都听不清,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又能说出什么呢?
苏见兴彻底懵了,不应该是一堆人傻愣在旁边,看着这个人感受孩子的温暖吗?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不过苏见兴能清楚地听见,那个婴儿说了什么,那是玩只狼那个游戏时最常见的一个字——死!
所有追兵都逃离不了这句话,这个字,因为这声音早已经穿透了所有防寒服,穿透了每个人脆弱的心脏,所有人的生命都被轻而易举地剥夺,就像在电脑上面敲一条指令那么简单。
那个孩子在她的怀里呆了很久,很久,和那个死婴一起,即将变成冰雕,但他爬了出来,愈行愈远,一道光从两个孩子的身体里面射出,光线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最后笼罩了整片冰原,随后爆炸了。
好吧,这应该是……白屏?苏见兴只见过蓝屏,倒是没见过白屏。
那个卧床的老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样?这是我以前拍的小视屏,死的时候被刀吸进来了。”
“剧情很好,就是……能不能有点逻辑顺序……”苏见兴这次是真的无语了,老人家你脑洞是挺大,但是我好像始终没弄明白你要表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