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翰迎着江风，轻轻闭上眼睛，风吹向他，风又会吹向何方。
是的，他或许不应当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或许一开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表达，
欧阳从口袋里拿出的那串檀香，檀香的味道厚重而幽香，他轻轻扬了扬手，看向滔滔江水，却又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欧阳转身离开了江边，神情黯然的回到公寓，他将刚刚打的行李盖合上，订了张回家的机票，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当太阳的光线照进房间的时候，他起床随便洗漱了下，然后拎着行李下了楼打车向机场方向驶去。
匆匆而过的城市风景里，即使是深秋，南市依然绿树成荫。欧阳发了条祝福的短信给她。
他知道她不会回复这条陌生的信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从飞机下来，北方的寒冷让他不得不将在凯关的那件棉衣拿出来穿在身上御寒。
下了车，他拎着箱子上楼，轻轻敲了敲家门，门打开，一个文静优雅的妇人看到他愣了一下，惊喜的道，“小翰，你回来啦。”
他上前紧紧拥抱着母亲，“妈，我回来了。”这一年，他没有回家，母亲老了，头发白了许多。
欧妈妈欢喜道，“快快快，外面冷，进屋暖和。”
欧阳将行李放进自己的小屋里，进了客厅，妈早已倒好一杯热茶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厨房里忙碌起来。
欧阳环顾着朴素干净的家居，这套楼房还是当年学校分配给教授们的房子，屋子不大，90多平米的房子，家居也是多年前的老样式，自从父亲去世，母亲生活的更加简朴，做为教授，他们的收入并不低，但多年他们坚持将收入的一部份捐给了贫困的学子，生活上极为朴素简单。所以，几十年的老家具和环境几乎和欧阳幼年的记忆一样，让他感觉十分的亲切。
家里唯一丰盛的是书房里的书箱，那也是欧阳唯一得到心灵慰藉的地方，每当他遇到难心舒解心绪，他通常会呆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很长时间。
欧妈妈在厨房里道，“不知道你要回来，中午我们随便吃点，晚上妈妈再给你做萝卜炖小排骨。”那声音温柔的一如他幼年的记忆。
“好。“欧阳回答，心里暖洋洋的。
桌上摆上几个菜，母子俩在那张旧桌上一起吃饭，欧妈妈道，“上个月常娟来了。”
“哦，她不是去美国了吗？？”前女友常娟分手后去了美国进修。
“她早已经回国了，说是自己创业，上个月中秋节她过来送了两盒月饼。”欧妈妈给儿子夹着菜，看了眼儿子粗糙的手轻声道，“你去凯关了。”
“嗯。”欧阳点点头。
“唉，当年，常娟就是因为你去凯关支教的事情而分手的。她来过几次说是来看我，实际我知道他是找你，她还是那么漂亮，又有才华，这样的女孩也并不多……她走的时候留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你回来联系她，她有事情找你。”
“嗯，知道了，妈。”
下午，欧阳呆在书房里，阅读，看了一会，他合上书本，闭目思考，心绪纷乱，无法宁静，满心的欢喜而来，却失望而归，他无法摆脱，他甚至后悔当初为何没有追上去问个明白清楚，至少，他应当问候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长久的思念化为乌有，他的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苦涩，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他累极了，缓缓斜依在沙发上渐渐睡去，恍惚间感觉到母亲进来轻轻给他盖上羊绒毯。
第二天晚上，在书房呆了太长时间，他想出去走走，欧妈将电话给他，“小翰，常娟来过几次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嗯，知道了，妈。”
他走出小区，一个人走在人群喧闹的街道上。人群脚步匆匆，他停在一个橱窗前，拿起那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喂，你好，常娟，我是欧阳。”
电话沉默了会才道，“欧阳，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在哪儿呢，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事找你”
欧阳环顾了下周边，大概是一个商业街的闹市区。
“好，我在小洒馆等你。”欧阳看到有间装修雅致的小洒馆，里面的人并不太多。
今天，他厌倦了这嘈杂的街道和人群，他向小洒馆走去。
不一会，门口一个棕色风衣的女子围着黑色围巾走了进来，几年不见，欧阳感觉常娟比原来成熟了许多，职场精英的打扮，典雅的气质，更显的与众不同，她仰起高傲的头看了几眼坐位上的几个人，正准备打电话，见一个黑糙糙的乡下模样人冲她挥手，常娟定睛一看，差掉没晕过去。
“欧阳，真的是你？我的天哪！”常娟美丽脸蛋上夸张的表情让欧阳笑了起来。
“怎么啦，不认识啦！”欧阳让服务员上了杯橙汁，他知道常娟只喝橙汁。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碟花生，一瓶酒。
“欧阳，你这棉衣是哪来的，如果不是你挥手，我真以为是哪个农民工。我的天啊。哎呀呀，看你皮肤和双手，这是刚从支教点回来的？”常娟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嗯，大山里呆了半年，刚回来。”欧阳笑了笑喝了一口辣酒，用手剥着花生。
常娟愣愣的看着欧阳，这还是那个儒雅的欧阳翰吗？他完全是一付农民的样子，虽然他看起来依然英俊挺拔，但灼热的烈日和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落寞和孤清印在他的身上。
“欧阳，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不追名逐利，有自己品格，但你这样我依然心里很难受。”常娟低声道，眼圈泛红。
“呵呵，别用同情的眼光看一个理想主义者。”欧阳笑道。“吃菜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小菜。”
“你变了。”常娟静静的看着欧阳，眼神里有怜惜和往日的爱恋。
“你也变了，万事万物都在变。”欧阳笑着插开话题问，“你找我何事。”
“哦，是这样。”常娟放下果汁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欧阳，“你看，我如今正在做这个项目，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个项目的前景如何。”
欧阳接过看了下这个项目，这是一个英语办学的项目，主要针对中小学生的业务辅导，结合线上和线下的活动，提高学生的英语综合水平。
“这是挺不错的项目，我家里投资了一部份，有些风投已有些意项，只是我现在一直拿不定主意。”常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