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到了村委,村长道,“大半夜的,这是闹腾个什么事儿,不是我说你张大娘,这下可好啦,招贼上门,你舒服啦,全村人跟着你一起闹腾,”
张大娘将擀面仗放在桌上道,“好在配方我没留。都记在脑子里“
“老婆子,你真没留?”张大爷问道。
“真,真没留。”张大娘翻了翻眼白,使劲的眨眼。
张大爷一看张大娘直翻白眼,知道又说假话了,于是道,“既然你没留,咱们今晚上就写一个留下来,万一……”张大爷后面不说了。潜台词,万一你挂掉了,可怎么办。
“我一时半会死不了,这会子闹了一晚上,我脑子一团糊,写不出来,等我回家想想看。”张大娘直言道。
欧阳因为大饼公司生意走向正规,自己也准备离开凯关,但配方的事情一直是他担忧的事,如果泄露出去,大饼公司倒闭只怕是早晚的事情。
他补充道,“大娘,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对方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如果真的留下,一定要保管好。”
“真没留下,欧阳老师。”张大娘嘴硬的很,她心里的小九九是等儿子回来,她将最宝贵的配方亲自传给儿子。至于外人,谁也别想让她从嘴里吐出半个字。
村长却随嘴问了一句,“你儿子啥时候回来。他那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昨儿打电话回来说工地钱还没拿到,拿到就回家。”张大爷插嘴道。
村长道,“既然如此,大家先散了吧。大伟你住的近,晚上睡觉留神点。”
大伟答应着护送张大娘张大爷一起回了家。
刚进院子门,张大娘就急切切的走进房门,哧溜一下蹲到床下扒拉起来。
“哎,老头子,我放在这个烂棉布鞋呢?”
“扔掉啦,前两天小虎小花在床下躲瞄瞄,翻出一个烂鞋子,我看实在烂的很,穿不成,就扔了,咋了?”
“哎哟,我的天,你扔哪儿了?”张大娘急急的站起来,身体晃了两下,差点没摔倒。
“咋了?咋了?”张大爷赶紧扶住老太婆问。
“我那配方放在棉鞋里呢!”张大娘道,“你扔在哪儿,还不赶紧去找回来。!”
张大爷一听也急了,身子弯的更历害了,“扔村口垃圾堆里啦,哎呀,快快快,去找找。”
两老拿着手电筒,急急向村口走去。张大爷一边走一边埋怨道,“你说你整天作什么,一个配方你放棉鞋里干啥呢?”
“我还不是想给儿子留点东西,我俩一把老骨头,挣再多钱也带不到棺材里去。人家说我小心眼,你也说,现在好啦,要是找不回来,啥也没了。“
“别唠叨了,还不赶紧走快点。垃圾也不知道收走了没。”
两人急急的到了村口,看到一堆堆的垃圾,张大娘也顾不得脏上去翻起来,两人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筋疲力尽也没翻出任何东西。
张大娘又急又气,被污浊空气醺的差点没晕过去。
正在两人急切切的时候,一只大黄狗走过来,张大娘抬头看,惊喜叫起来“老头子,快看,快看。“
抬头一看,大黄狗的嘴上正叼着那只破烂的棉鞋,张大娘惊喜不已,顾不得自己一把年纪往大黄狗扑过去,谁知,大黄狗一闪,张大娘扑倒在地,结实的摔在地上,哎哟一声音。
张大爷急了,赶紧过去“怎么样,老太婆,你咋样。”
张大娘直摆手,“我没事,我没事,快快快,将那狗嘴上的东西打下来。”农村人整天干活,摔两下倒不我妨,这如果是养尊处优的人这把年纪,骨头怕是摔断几根。
张大爷从边上找一根棍子往狗嘴上一扫,狗终于将烂棉鞋扔到地上,汪汪叫了几声,跑了。
张大爷拎着棉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见张大娘挣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夺了过去。
“妈呀,差掉弄丢了。”张大娘如获至宝将纸条放在胸口。
“你身体摔到没。”
“没事,我这老骨头硬着咧。”
“你呢,老头子,闪着腰没。”
“我没事,行啦,要我说还是明天让欧阳和村长一起放保险柜里吧,省得我这老骨头早晚被你折腾死。”
“不,我要给儿子。谁也别想要我的东西。”张大娘倔强道。
张大爷看看天快蒙蒙亮了,叹了口气道,“你呀,真是不明白事理。明儿我就给儿子打电话说道说道。哟,看这身臭哄哄的,赶紧回家洗洗。”
两人搀扶着回了家,又洗了澡,天已经大亮了。
张大娘的儿子一个星期后和媳妇回了家。
张大娘喜笑颜开,进屋从胸口里摸出配方。
然后,将脸和手洗干净,头发梳整齐,坐在堂屋里椅子上道,“儿子,你过来。”
“啥事,妈。”
“这个是咱们的传家宝,我今天将它交到你的手上,未来,咱们家就依靠它有吃有穿啦。”
“妈,这是什么!”
“这就是张大娘芝麻饼的核心配方,我老了,将来依靠你们,这张配方差点没让小偷偷走,前不久,全村人折腾了一个晚上,为了它,你老子娘差点没摔死。你千万千万别给外人……将来,还要传给小虎和小虎的儿子。世世代代都要传下去……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
张大娘满意点点头,将配方递到儿子的手上。那样子比什皇帝传玉玺还庄重。
第二天,张大娘儿子到大饼公司感谢了欧阳和村长,然后将配方递给欧阳道,“若不是你的帮忙,我家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欧阳老师,这配方你看怎么办?”
欧阳笑道,“这是你们家传的秘密,我也无权看。只是,上次你家配方差点被偷,放在家里肯定不行,还是需要找到安全的地方存放才行。”
“行,都听欧阳老师的。”张大娘儿子实诚道。
第二天,欧阳带着他们一起将配方存在保险柜里。然后,又带着他们去凯关和镇上的几间分店转了转,将事情交待了一番,回到村里已经是黄昏时分。
欧阳一个人来到山顶,看到远山上黄昏景色,他真的呆在这里太久太久了,他要回到曾经的地方,回到他不曾忘记的人身边。
来凯关几个月的时间,他静静的思考着人生和未来,同时,帮助村里的几户人脱了贫困,也算不枉这几个月时间。
而未来,他想他还是需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因为,他无法忘记一个人的清丽飞扬的身影。
是的,他要回去找她。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否依然对他存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