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为讨好许家大小姐许若晴,一天忙碌,纵然是年轻,坐在沙发上两个眼皮也直打架,她拿起一把瓜子磕着抵抗疲惫,想想放下,先拿了两个核桃放在许爸手心让他摩娑活动经脉,又剥了两个核桃仁放小盘子里放在许爸面前,然后安静的陪着许爸看电视,许爸爱看的大多数是纪录片,这回电视上播的关于宇宙星辰的纪录片,她实在没兴趣,自己在地球上的事都没整明白,天上的事整的再明白也白搭,但她不吱声,打起疲惫的精神,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温柔的陪着许爸,她知道许爸爱重她的这点,凡事有尺度,该热闹时活泼俏皮,该安静时温柔似水。
许爸摩娑会核桃道,“不看啦,你也早点休息,今儿忙碌一天,辛苦了,艳艳。”
张艳笑道,“只不过做餐饭,有什么辛苦的。再说,若晴这么懂事,就算辛苦我也乐意啊!”
张艳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给许爸爸吃下,“倒是你公司的那些老油条让我头痛,呵呵,老许,你看你让我一个女人去接这么大的摊子,人家怎么会服气。”
“唔,你在公司这一年成绩有目共睹,销售提升10%,倒是那些老人个个都以为当年和我一起打天下,如今自认为可以天经地义横行霸道。真把他们当成这个公司的半个主子啦?”
“他们对工作可以懈怠,我只希望不要阻止我的方案就好,唉,说白了,我毕竟年轻,还有许多学习进步的地方。难道照着原来的条条框框走就是好吗?”
“唔,明白。”许爸对于张艳推陈出新方案倒颇为支持,这也正是他让张艳去公司管理目的,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公司现在几乎是原地踏步,老人、老规定、老制度、曾经辉煌无限的公司这两年发展的非常艰难。如果再不创新,未来可想而知。
张艳不再说什么,服侍着许爸吃完药、洗完澡后,又照例给许爸腿上做按摩后,才一头倒在豪华宽敞玫瑰花的浴缸里,筋疲力尽的闭上双眼。
想想自己几年前还是一小公司的销售员,而如今却是一家大公司的管理者,真是恍若如梦。人生真是深不可测啊!
她原本是湘西一个农村的女子,家里太穷,弟妹一大堆,小时候鼻涕还没干净就上了灶台做饭,父亲是个酒鬼加赌鬼,喝醉了、输钱了回家就打妈妈,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护着妈妈,尽管妈妈护犊子似的护着她,还是浑身上下被酒**亲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后来,一次喝酒喝的不省人事的父亲送到医院抢救,张艳冷冷的看着这个自暴自弃的醉鬼男人,内心冒出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的恶念,将来那怕她和母亲去讨饭都好过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醉**亲醒来了,但却成了一个残废,瘫痪在床上,母亲任劳任怨的接屎接尿,服侍这个再也打不动她的男人,一个人默默承受生活的压力和痛苦。
张艳放学后,就将母亲做的绣花鞋子,绣花小包包,袜子拎到街道上卖。她会挑市场的最前面位置,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分类,母亲只求卖几个小钱,并没给她价钱上的交行,张艳却将卖的东西分类,虎头小鞋最贵,因为款式手工漂亮,许多妈妈又最舍得给孩子花钱,所以,总是卖的最好,顺便再加些钱,要人家买个小包包,小鞋垫之类的。人家也乐意讨钱。
张艳嘴皮子从小就巧,能说会道的讨人欢心,加之长的漂亮穿的旧烂,讨的不少同情。她的生意总是最好。
醉**亲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托了一年后离世,原本的那些低保工资也没有了,母亲带着四个孩子生活更加的艰难。
张艳初中毕业出来打工挣钱,贴补家用,生产线上的工人,餐厅的服务员,洗头妹,环保工人,洗脚店的洗脚妹,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但她不甘心这么活下去。
只要有时间就去学电脑打字, 19的时候,她谋到了一份文员的职位,是个小公司,人家对学历没要求,但薪水也不高,张艳总算是个办公室的小职员。
她的勤劳和聪慧,很快得到青睐,转而做销售,成绩出色。老板不仅赏识她的才能,更对她青春美貌垂涎三尺,一次客户喝醉后,被老板下了药。事后,张艳对老板扔到地上的二百元,一声不哼收下,暗中却收集了老板条条违规罪状,然后将这些东西整齐放在老板的桌上,轻声道,“你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用我告诉你吧。”
老板不哼声了,黑着脸去财务里拿了二块“红砖头”往桌上一丢道,“滚蛋。”
张艳冷笑拿起钱,出了大楼后,眼泪却滚滚的滑落。她的青春就值这么多。
她心灰意冷,又去干起了洗脚妹的工作,想要改变命运,一个农村妹,初中学历顶到头也只能是个洗脚妹。虽然辛苦,但能挣钱,她洁白细嫩的双手在无数又烂又臭的双脚上搓洗,搓洗。
只到有一天,有一位老乡阿辉来店里找同事,阿辉一眼喜欢上她,阿辉老实厚道,在工地上做小工头,收入也不差,张艳默认了这段关系。
两人同居后,张艳不再做洗脚妹。张艳一直没有和阿辉领证,说等两人挣了钱买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再结婚,给自己一个小家成了张艳的梦想,阿辉全都依着她,拚命的挣钱。
张艳一心一意和阿辉过着日子,却意外的怀上了小金桔,家里开销越来越大,阿辉一个人工资完全支付不了三个人的生活,张艳又想给孩子最好的东西,日日月月紧巴巴的捉襟见肘。
张艳只好夜晚偶而去酒吧陪酒,赚些钱补家用。她酒量极好,半斤八两不在话下,嘴皮子又利索,个性八面玲珑,又不欺负老实的顾客,颇得老板喜爱和器重,顾客也愿意让这位漂亮的开心果在旁边陪着。眼看快成酒吧的“头牌”,一个晚上,一个胖老板走进酒吧,她的姐妹要杀生。她巧妙的化解掉,没让这位胖老板掉坑里,胖老板也是聪明的人,一来二去和张艳熟悉起来,问她之前做什么工作,张艳倒也不隐藏,说自己以前干过销售文员和餐厅服务员。
胖老板立刻道,“我公司刚走一个销售,你愿意来试试,如果提成高,不比你现在挣得少,主要我看你这张嘴皮子,不干销售可惜啦。”
“可我的学历太低,你们的要求……”张艳还没说完被胖老板打断,“这公司我说了算,你愿意不愿意干销售?”
张艳答应下来,去了胖老板的公司,她心里考虑到小金桔越来越大,当妈的没个正当职员怎么被别人看得起,再说胖老板公司虽然是小品牌,但人家也不挑她学历低,这算是一个不错机会,更重要一点,胖老板正派慈善,是个实在的老板,不会欺负她。
在胖老板公司,张艳果然干的风生水起,职位从文员到主管,再到经理,让胖老板逢年会就夸自己是如何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夸自己慧眼识珠。
一天,胖老板好不容易拿出到业内精英会请帖,小公司的老板难得拿到这种请贴,可临时的女伴却失约,胖老板急的团团转,一眼看到张艳,“张艳,晚上陪我去宴会应酬一下。”
张艳跟着胖老板来到地下停车场,胖老板看了眼张艳,眉头一皱道,“你这衣服不行,怎么天天你都是这一套衣服。看着都累的慌。”
“嘻嘻,老板,要不你体谅下销售,给公司销售员一人一套工服。保管你看的美美的。”
“想得美,都一样我还怎么认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老板乐了,“一会跟我去商场买件衣服,这衣服怎么陪我去宴会,丢份。”
两人来到商场,胖老板给张艳挑了件桃红的真丝长裙,出来一看不禁感叹,“这才像个样子,走起。”
张艳穿着柔软丝滑的裙子,舒适轻轻贴在皮肤上,她挽着胖老板的胳膊走进宴会的时候,不时有男士回头注视着她。
许大老板从服务员手里换了杯酒时,看到一位女子和胖男人款款进来,他不由的注视着她,那一刻,他的心居然颤抖了一下。
女子高桃白晰,丝裙将娇艳的身体包裹的恰到好处,如一朵盛开芙蓉花。柳叶眉下灵秀的双眼微微上扬。
胖老板不认识许大老板,等自己将人家的名片拿到手上才慌里慌张的递上自己的名片,聊了一会,胖老板也是性情中人,一看人家大老板心有所属,赶紧闪到一边,转到别外,等宴会结束再带张艳离开。
张艳那晚如同灰姑娘穿上水晶鞋,那些精巧的点头和食物,她见也没见过,只好一个一个品尝,她真后悔为何不带上小金桔,让她也尝这么多的美食。只到她吃的让身边的大老板也开始担心,才不好意的停下了口。
许大老板只是笑笑道,“和你一起吃饭,一定很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