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掏出烧鸡,顾玉拉着张氏的手,身子挤着老太太进屋了。
“得亏赶得及,昨儿志刚叔就说了要来修房顶,我这不冒着雨回来了么。”顾玉这话是说给围观的人听的。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张氏不是寡妇,但毕竟和离了,家里没个男人容易招惹闲话。
又有个顾老太太摆在这满嘴喷粪,顾玉得及时澄清了,免得流言伤人。
那些个刚才还有疑惑的,听了顾玉的话也都明白了,志刚叔原着是来帮忙修屋顶的。想想也是,之前志刚嫂就与张氏玩得好,顾玉又帮着把虎子找回来了,志刚一家帮一帮也没啥。
“对了,志刚叔吃过饭了吗?”顾玉笑着看向志刚叔,这会子他还在屋檐下呢,半边身子被打湿了。
挠了挠头,志刚叔不好意思道:“出门前用了早饭,我也来没多久,还没动工呢,就……”
说着,志刚叔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毕竟顾老太太是志刚叔的长辈,同时又是个女的,志刚叔若是和她计较难免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顾老太太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眼尖地看到顾玉放在桌子上的油纸,一个箭步上去撕开油纸,香喷喷的烤鸡露了出来。
油纸旁边还放着点碎钱,这是买完烧鸡剩下的,顾玉随手放一块了。
“好哇,你个贱种还敢偷东西?昨儿张氏说要收拾衣服,我说怎么收拾这么久,原来偷我老顾家的钱来了!”老太太好似抓到什么了不得的把柄,提起烧鸡抓着铜钱大声嚷嚷。
“玉儿奶……”张氏局促地想要解释。
老太太一挥手,鄙夷地看着张氏:“咋地,还想说这钱是你的?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昨天和离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你张氏带着野种净身出户!和我说道说道,买烧鸡的钱哪来的,这些钱难不成还是你们变出来的?还有这屋里头的米粮鸡蛋!”
有些个眼皮子浅的,被老太太一挑拨,也跟着嚼舌根。
可不是么,除非逢年过节,哪家都不敢天天杀鸡吃,更何况顾玉还是从镇子上买的烧鸡,比自家养的金贵多了!
昨日张氏才刚刚和离,一分钱没带,哪来的烧鸡啊?
冷冷看着老太太发疯,顾玉似笑非笑道:“我想奶怕不是老糊涂了吧?老顾家的钱不都是你管着,大房根本摸不出一个铜板来。我娘还能咋偷钱?”
“瞧这牙尖嘴利的,上次陈婶子退了钱回来,可不是被你收着么,怕是那时候你这贱骨头就想好要撺掇张氏和离了吧。”顾老二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听到有钱拿,当即帮着老太太说话。
看着老太太和顾老二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顾玉半晌没说出话来。前世顾玉自以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这一家子打破了顾玉的认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老大也被杨二嫂扶着来了,在一旁听着脸色黝黑,不知道是对老太太不满,还是对张氏不检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