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和张氏就在柴房里歇着了,不一会顾族长又送来些日用品,有了被褥之类睡得舒服多了。
此时已是后半夜,张氏害怕了一天,且也不是第一次在外头过夜,很快就卷着被子睡着了。
入睡没多久,张氏正做着美梦呢,外头就有人敲门了。顾玉撩开半边窗看,是顾族长来了,急忙催着张氏起来。
顾老太太这一脉的大大小小全都聚在顾族长家里,还有些看热闹的妇人媳妇也来了,把顾族长的院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两只芦花鸡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瞧见人都齐了,顾族长咳嗽一声,烟杆敲了敲小马扎,顾老太太这才停了嘴。
“老姐姐,你知道今天为啥把大家聚在一块不?”顾族长先是看向老太太。
顾老太太的丈夫是顾族长的二叔,老太太的丈夫死的早,这么些年来生拉硬扯把三个儿子拉扯大,顾族长一直很是尊敬。
谁知道人越老越糊涂,老太太这些年干的事没一件是正常的。先把顾老大一家当成牛马使唤,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呢,可那是人家的儿子,爱怎么搓揉怎么搓揉,旁人管不着。
没想到顾老太太的心愈发的大,竟然打起同村的主意。村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此时也只是看热闹罢了。
“为的还不是分家呗。没门!有我活着一天,就没分家的可能!这个搅家精,闹了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等家去了,看我不打烂你的骚皮子。”顾老太太从鼻孔里哼出冷气,斜着眼看顾玉。
顾族长叹了一口气,频频看着顾老太太欲言又止,顾玉和张氏两个也不说话,任由顾老太太用尽脏话辱骂。
不一会,老太太就被两人的态度惹毛了,厚嘴唇上下一抿,抓起茶壶就往张氏身上砸。
茶水是刚热乎好的,还架在炉子上,张氏脸都吓白了,滚烫的茶水溅到脸上可是会毁容的。
可顾玉是谁,虽然受限于这幅躯体的体能素质,但轻松把张氏捎到一旁还是做得到的。茶壶冒着热气堪堪从张氏身侧划过,成一个抛物线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热水落了一地,顾族长脸都黑了。
“要撒泼出去撒,没得在大姑婆子小媳妇面前丢人现眼。”顾族长恼了,这茶壶可是他托人从城里带回来的,平日里爱不释手,今儿见到人多特地拿出来秀一秀。
没想成还没秀呢,就被老太太一下子砸碎了。
按顾老太太的性子,赔偿是不可能的,这口气只能自个儿咽下去。
愈想愈气,顾族长原本还想给老太太留个脸面,现在茶壶一碎,得,脸面也别留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把顾老太太伙同外人拐卖虎子的事情抖了个干净。
说完了,顾族长意犹未尽地吧唧着水烟,还觉得不够,在众人震惊又愤怒的情绪上又添了一笔:“拐卖虎子也就算了,昨夜玉儿娘两因为阻止他们拐卖虎子,被毒打了一顿。这不,大半夜找我个老头子要公道,这才找大家来见证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