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耳环的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伤重,连站都站不住的阳鹜,随后,用力一拳打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赵军方阵里,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郎,蓝眼睛里喷出怒火,在一片赵人的讥笑声中正准备站出来有所动作,手就立马被旁边一位较他年长些的人死死拉住。
那个少年郎,正是从一进幽州城开始就跟在慕容恪屁股后面吃白眼的小跟班。而旁边那个拉住他的人,正是赵军眼中的倒霉新郎官慕容恪。
阳鹜被单只耳环的将领打翻在地,长发上带着凝结的血水,散在青石板路上,叫人不敢直视。白色的囚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伤口。
难以想象就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作为慕容恪得力爱将的阳鹜,到底承受了赵军多少的愤恨。打不败燕军,就把火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阳鹜,本将军给过你机会了,谁让你给脸不要脸!”
那单只耳环的将领恶狠狠地一把抓起阳鹜的头发,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道。
阳鹜干裂而苍白的嘴唇哆嗦几下,可惜还没能使出力气吐出几句话来,整个人又猛的被单只耳环甩在地上,地上又赫然多了一条血痕。
“别指望慕容恪来救你了,人家现在胜券在握,哪里肯为了你去冒险?”
单只耳环很不屑地哼了一声,用脚踹了踹倒在地上快不省人事的阳鹜,随后摆摆手,立马就有赵军把阳鹜往绞刑架上拖去。
两个赵军抱着两个沉重的麻袋,把它们牢牢固定在阳鹜的两只脚上,绞刑台上的绳子被甩了下来,在阳鹜的脖子上,套紧。
所有的人都闭息凝视。
“行刑——!”
随着单只耳环一挥衣摆,一个跟在他后面的下人扯着纤细的嗓子,用力高声喊道,那声音像极了一只喉咙哑了的鸭子。
绳子如狡猾的巨蟒在阳鹜的脖子上瞬间勒紧,由于脚上还绑着沉重的麻袋,阳鹜甚至无法做到把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整张脸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极度扭曲……
“行动!”
混在赵军队伍里的慕容恪,朝着不远处站在火炬旁的另一个自己人点了点头,几乎在同一时刻,站立在不同位置的几人全部用黑布蒙上了口鼻。
不等其余赵军反应过来,那人一把拿过身边的火把,再把衣袖中两个黑色的纸包甩到绞刑台附近的地上——
“你干什么!”
附近的赵军还来不及阻止,明晃晃的火把已经丢出,正好砸中那两包黑色纸包!
在火把丢出去的同时,慕容恪手中的飞刀飞出!准确无误地割断了阳鹜脖子上的麻绳!
而那两包纸包“轰”的一下炸开,惊吓过度的赵军疯狂逃窜,白雾如海啸般迅速从绞刑台周边弥漫开来。今日又是无风的天气,那雾蒙蒙的一片里,不过区区几步开外就见不得了人影。
粉末飞入赵军的口鼻之中,难受得眼泪直流,而一伙人正趁着这大好的白雾掩护,向绞刑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