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吴邪除了修练就是吃,吃妖兽的肉,喝熬煮到浓稠的肉汤。
期间,他尝试着肉体力量和元力配合使用,在《镇山裂地拳》上再次取得了一个重大突破。
每一拳轰出后,那些肉体力量已经不是开始时毫无规律的胡乱震荡。
吴邪按照功法路线运转体内元力,当一拳轰出时,拳头上延伸出了无数无论肉眼还是神识都无法感觉到的细丝,而肉体力量会顺着这些细丝向着山体内部四面八方传递震荡。
这样的一拳,威力上已经是吴邪刚琢磨到方法时的数万倍了,那座材质最坚硬的巨山,在他日夜不停地练习中终于还是开始一截截沙化了起来。
当离外界七天还有三天的时候,这座巨山终于“寿终正寝”,完成了它的使命,成为一座沙丘。
吴邪并没有继续寻找巨山练习,跳入了龙脉中舒服的泡了一个澡,洗去了这段时间身体上的污垢和疲乏,从吞天那里将闵浩送给他的白色衣袍取了过来,并穿在了身上。
在最后三天里,吴邪陪着大家放松了一下身心,在吞天葫芦中这接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天过得是轻松的,除了修练还是修练。
因为他知道,他未来将要面对怎样艰难的处境,要面对怎样可怕的敌人。
最主要的就是,他已经继承了逐日战神的传承,将来他不找那些人,那些人也会找他,为了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他必须要拼命修练,无法像别人那样轻松自在,毫无心理压力。
在最后这三天里,其他人故意把时间留给了吴邪和华剑语,在吞天葫芦里的这段时间,华剑语已经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地告知了闵浩。
不曾想,闵浩知道后却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他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早在之前吴邪从顿悟中醒来后发现两人被妖兽袭击成重伤时的反应和一些只言片语中,他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情况。只是闵浩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他就是一直等着两人正式的亲口告诉他,如果两人没有正式向他明确两人的关系,在他看来那就说明两人暂时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公开,那他又何必多事?搞不好将三人的关系搞到尴尬的境地。
最后一天的黄昏时分,吴邪和华剑语两人互相依偎着坐在一座巨山的山顶上。
华剑语并没有问吴邪出去后要怎样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是默默地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递给了吴邪。
吴邪好奇地问道:“语儿,你要将这块玉佩送给我?”
华剑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护身玉佩,我从小到大一直戴着它,而现在却变成了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只希望它能像守护我一样守护你。”
吴邪一听,心中一股暖意流淌而过,但表面上却表情严肃的果断拒绝道:“这玉佩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收下的,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心吧,我能应付接下来的事,不用为我担心,相信我。”
华剑语却倔强地摇摇头反问道:“你曾经说过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这句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吴邪宠溺地捏了一下华剑语的琼鼻,佯怒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想什么呢,你男人堂堂八尺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我心中不认定你,我又怎么会轻易说出那番话来。”
“好,既然我是你的女人,那我们就应该不分彼此,这块玉佩对我来说确实意义重大,却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将它送给你,保你平安,你实在不收也可以,就先替我保管,我要你处理完事情后将它亲手送还到我手上。”
吴邪实在拗不过她,也只好从她手中接过玉佩,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华剑语这才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她本来就很美,这一笑更是增添了些许妩媚,又兼容了少女的青涩,这种本该矛盾的景象出现在华剑语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自然,把个吴邪不由得看得痴了。
吴邪的岁数按照外界算其实还只是十二岁而已,但实际上加上吞天葫芦中的时间都差不多接近十六岁了。
他自己也是将自己看成十六七岁的年纪,再加上炼体后,他的体型比一般的成年男子都要高大壮硕,身体发育也已经完全。
身体上的变化也推动了心理上的成熟。
两人情到浓时,吴邪缓缓伸出双手,捧着那张娇羞带怯的脸庞,深情地吻了下去。
华剑语开始时身子一僵,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些许时间才缓过神来,她本能的想要推开吴邪,却被吴邪大力的抱住,没能逃脱魔爪。
接着她好像认命了似的,反而主动迎合着吴邪,两人都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干柴遇上烈火,没有烧不着的道理。
就在吴邪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华剑语突然抓住了他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声音颤抖道:“邪,不可以,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不起,我本不该这样的,但我确实觉得太突然,我答应你,等你处理完事情后,我会给你的。”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被强行熄火,心中都是会忍不住有些怨气的,吴邪也不例外,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控制住了自己烦躁的情绪。
他轻轻地摸了摸华剑语的小脑袋,温和地笑道:“傻丫头,不怪你,是我一时没控制好那个度,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顺其自然,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强求的,我相信当我们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一切也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华剑语默默地低下了头,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
她知道吴邪此去危险重重,自己帮不上他不说,连这样的要求也都拒绝了,她觉得很是愧疚。
吴邪看出了她的想法,边用衣袖温柔地帮她擦拭泪水,边安慰道:“语儿,真的没事的,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不急于一时,等你做好做我吴邪妻子的准备后,我会娶你,待到洞房花烛夜时我再要了你也不迟。”
说完,他就率先站了起来,伸手将华剑语从地上拉起,吴邪横抱着华剑语飞下了山顶,去和闵浩他们汇合了。
到了晚上,几人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闵浩随身带着的美酒,谈笑风生,大家都知道他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可怕的敌人,他们也劝了吴邪不要出去,看看能不能把风头避过去,可是吴邪却坚持要去,要来的始终都会来。
翌日清晨,在众人的相送下,吴邪通过吞天建立的通道来到了外界。
他放出神识四下一扫,发现方圆千里范围内已经了无人烟,而此时他所在的地方也已经不是先前渡劫的那里了,他猜测是吞天为了捕捉妖兽所以才会来到了这片木林中。
此时这里不要说是人,就连妖兽也一只看不见,估计是被吞天搞怕了,都跑到其它地方了吧。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可惜,经茂密的树冠一遮挡,也只有一丝丝光线能透过叶片之间的缝隙洒下来。
吴邪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上,直接躺在上面悠闲地晒起了太阳。
忽然他没来由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他,此时正在暗中凝视着他。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吴邪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跟不知道似的依然悠闲地晒着太阳,但其实他现在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机。
他心中暗道:“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吴邪的识海中突然悠悠响起“不错嘛,有心机,有胆识,遇事临危不乱,沉着冷静,不愧是逐日战神的传人啊!”
听到前半句时吴邪还没怎么有反应,但等他听到后半句时,突然心中猛地一缩。
这后半句包含的意思就太多了,吴邪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庞坤他们和自己父母的安危。
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继承了逐日战神的传承,那么很有可能庞坤已经身遭不测了,而自己的父母和白真人所呆的地方离玄天魔蟒一族的栖息之地也不远。
想到这里,吴邪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冷喝道:“你是何人?玄天魔蟒一脉被你们怎么样了?”他不知道此人有没有把主意打到父母身上,如果没有,自己提出父母相当于提醒了她,所以他只提了玄天魔蟒一族的人。
那声音带点慵懒之意的回道:“还能怎么样啊,一条条剥皮抽筋,下锅,最后进了本仙女的肚子里了呗!
“不过本仙女那么善良可爱,哪能把那些小蛇真杀了,只是尝尝他们的肉,听说蛇肉对我们女孩的皮肤很好呢。我把他们的魂魄保存了下来,不然又怎么会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呢?”
吴邪听后简直目眦欲裂,想想庞坤对他的恩德,再想到整个玄天魔蟒一族除了庞龙和绮罗,都被说话的女人吃了,魂魄还在受着此女的折磨,他就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此女砍成十八段。
但他知道,此时的他远远不是此女的对手,此女人还未现身,他就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强压住冲动,吴邪继续冷冷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是最上面那两个老怪的爪牙?”
吴邪口中所说的两个老怪自然是指大魔神秦枫和妖神嗜血妖姬了。
没想到此女突然一改先前无所谓的态度,变得杀气森森的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在本仙女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本仙女名为南宫玉婉,来自灵界六十四界中的雪界,是雪界雪神宗宗主就是我的父亲,我父亲接到仙界开派祖师的命令,在追查到逐日战神后裔和玄天魔蟒一族的下落后,立即剿灭,如果逐日战神有了衣钵继承者,也一并剿灭,并要确认身死魂灭,不入轮回才能罢休。”
吴邪并没有被她的话语吓住,而是疑惑道:“你是灵界之人?难道灵界的人想下来就能下来?”
南宫玉婉“咯咯”直笑道:“真是孤陋寡闻,我虽不能亲自进入下界,却可以分出一缕神念在下界寻找一人夺舍,这样不就相当于我的一具身外化身了吗?”
好像想直接击溃吴邪的信心,她随后又补了一句道:“并且此具身外化身的修为还是下界所能承受的最高修为,化神期大圆满。我想问问,你打算拿什么跟我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