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边扯出了一抹橘红色的晚霞,街道两边的建筑民居都晕染上了一层红晕,显得温柔又细腻。
容萱和容沁舞边说着话,边往家的方向走。途中碰巧遇到了容彩雪和容德生兄妹两个,他们两个就走在容萱的前面,说话的声音也很清晰的被容萱听到了耳朵里。
容彩雪道:“也不知那位苏公子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跟容萱做朋友。她看着又蠢又笨的,除了苏公子,你看谁愿意理她。”
容德生道:“陌北他就是那样,待谁都好。”
“你说的也是,苏公子就是人太好了。”容彩雪讥讽道:“容萱肯定还以为苏公子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呢,殊不知,那是在可怜她呢。”
容沁舞看向容萱,小声安慰:“三姐,你别听二姐乱说,苏公子是诚心要跟你交朋友的。”
容萱沉着脸,表情有些僵硬,她道:“我知道。”
走到岔道口,容萱和容沁舞没再跟着容彩雪兄妹俩,而是从另外一条路回去。
到了容府门口,就见丫鬟安兰急匆匆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安兰是在夏姨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此刻她神色慌张,一把拽过了容沁舞的手,紧张道:“四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跟我来吧!”
容沁舞被安兰拉扯着往里走,容萱也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外院,进入二门,一直到了内院,安兰拽着容沁舞,朝正房西边最角落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安兰停了下来。
大门正开着,正堂上坐了个女人,正是大娘吴凤宛,她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头上戴着金色的莲花冠,雍容华贵,富贵非常。吴凤宛左手上捏了块帕子,平放在大腿上,右手则轻搭在桌上,板着脸的样子,叫人恐惧害怕。
夏姨娘则低眉顺眼的跪在下首。
吴凤宛讥讽道:“听下人们说,夏姨娘前几日晚上夜夜在院子里跳舞,我瞧着外头万花楼的头牌都没你跳的好,你这么能跳,怎么不去万花跳?”
吴凤宛面色骤然严厉,色厉内荏道:“你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身份!都为人母的人了,还想着这些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手段,也不知老爷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夏姨娘紧捏着手中的帕子,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跳了。”
吴凤宛却丝毫不给夏姨娘留情面,她最讨厌的就是像夏姨娘这般哭哭啼啼的样子,越发恼怒,厉声斥道:“哭,哭什么哭!我可不是老爷,你以为你哭就有用了吗?你哭哭啼啼的想给谁看?你还不给我闭嘴!”
夏姨娘用帕子赶紧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道:“妾身并非是想……”
“你还敢顶嘴?”
“妾身没有……”
吴凤宛道:“你还说没有,你这不是顶嘴是什么?!”
夏姨娘垂着头,既不敢哭,哭了大娘又说她是在博取同情,是魅惑人的手段,又不敢张口辩解,除了咬牙忍着,也没其他奈何。
吴凤宛见她不哭了,冷哼一声,淡淡道:“既然你已认错,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罚?”
夏姨娘忍着眼泪,用力紧咬下唇,道:“全凭大娘做主。”
吴凤宛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犯,起先我是懒得理你,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这还日日都唱上了,这样吧,你便跪在这里,跪三个时辰再起来,那门就这么开着,让外头的下人也都看看,在府里不守规矩,都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