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这两个婢女居然笑了。
“公子，你可一点都不吓人。就算你说得很吓人，但你也吓不了人。”盈盈笑着道。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们说着玩吗？”姬灵人冷冷地道，“我是在教你们规矩。你以为到了齐国之后，一切还能由你们掌控吗？
别说你们，和你们那位姜姬姑娘。就算是燕王职，也不在齐国人的眼里。要是有人知道你们是燕国的细作，你以为你们会有好结果吗？”
袅袅看着姬灵人道，“公子是好人，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会？燕王和齐国有仇，我跟齐国又无冤无仇。况且你们是我的婢女，如果给燕国通风报信被抓了，岂不是要连累我？
你说我是个好人，我确实是个好人。但不出事的时候才是好人，但真要连累到我了，你猜我还会不会继续好下去？
所以你们两个最好安分一点，好好做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尽量别管。如果要跟燕国通消息，首先得经过我。
我说了这几条，你们只要违反一条。我就把你们送去交给齐国人。免得出了事连累到我自己。”
盈盈袅袅相互对望了一眼，全都沉默不语。
姬灵人大模大样地靠在马车里，挥挥手，“拿个蜜饯给我吃，记得把蜜饯里面的核给我去掉。”
盈盈无奈，只能跪在他面前，小心的把蜜饯果子剥开，一点一点喂到他的嘴里给他吃。
“哼，什么燕国女间谍，还不是让公子我弄得服服帖帖去。”姬灵人冷冷看了她们一眼，心里却丝毫没有放松对她们的警觉。
他隐隐感觉到虽然表面上这两个婢女对他还算顺从，但是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婢女，极有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以后恐怕要对她们格外注意了。
又经过了十几天的路程，他们返回到了齐国的稷下学宫。一回到稷下学宫之后，姬灵人立刻找到了淳于髡，把返回见到平原君赵胜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但是对于主父赵雍和沙丘政变的事他却只字未提。淳于髡微微一笑，看着他道，“赵国最近可发生了很多事情。怎么在你嘴里，就这么轻描淡写？”
“先生所说的，是赵王诛杀相国李兑的事情？我只是认为，这只是赵国的事情，应该跟我们无关才是。既然无关，又何须多言？”姬灵人微微一笑。
“赵国沙丘之变，天下震动。传言连主父赵雍都被囚禁在了沙丘宫。但是不久之后，这位赵国主父又神奇脱困。你对此事知道多少？”淳于髡看着姬灵人道。
“我奉命去了平原君公子胜那里，对沙丘发生了什么确实不知情。”姬灵人摇头道。
“就算是这样，按日子算，你也早该回来了。怎么会耽搁这么久？”淳于髡又问。
“这段时间平原君也一直很忙，我也一直没有见过他。先生让我回赠礼物，并且当面致谢。我当然要等到见过平原君之后，才能回来。”姬灵人回答道。
“赵国的事情确实奇怪。先是公子章叛乱谋反，却被赵王诛杀在了沙丘行宫，连累主父赵雍被囚沙丘。
可没过多久主父赵雍就被释放了，有传言说是赵国边境的军队把他救了出来。
获救之后的主父赵雍并没有回到邯郸，而是去了代地。同时赵王又诛杀了李兑。
更加奇怪的是，原本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的平原君公子胜，却不知为什么因此获利。得到了主父赵雍的举荐，对赵王任命为赵国的相国。
难道关于这些你一点都不知情？”淳于髡问道。
“弟子不知。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些传言。大致的意思是说，相国李兑借诛杀公子章的机会，趁机囚禁了主父赵雍。后来因为事情败露了，遭到了赵王的严惩。
毕竟主父赵雍在赵国的地位声望，就连赵王也要忌惮几分。李兑这么做，当然是咎由自取。”姬灵人平静地道。
淳于髡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那么为什么我听说，主父赵雍有意招你当女婿？这件事都快传遍了。”
“谣言止于智者。先生应该知道赵国主父有几个女儿，这些女儿恐怕年纪没有跟我相当的。所以即便有，也已经许配婚嫁。
从这一点看，这件事就是子虚乌有。莫非与赵国主父的尊贵，还能把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再嫁一次不成？”姬灵人心里暗自叫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件事没有就好，如果真的有，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淳于髡笑了笑，“各国征战不休，经常互遣人质。
你可小心一点，别因为这赵国女婿的身份，莫名其妙的就当了齐国的人质。”
姬灵人笑了笑，“各国互遣人质，也得要身份尊贵的公子王子，至少也得是王族身份。
派一个女儿出去和亲联姻倒是有可能。我就没听说，有哪一个国家会派一个国君女儿去当人质的。
既然连国君的女儿都不够资格当人质，又何况是女婿。一国之君所重视的，不外乎是自己的王位继承人，而不会在乎自己的女儿，更别提女婿了。这样的人质未免也太没有分量了。”
“你倒是考虑的周到。只怕有的时候事情未必能够如你所想。好了，这次差事你办的不错。我之前答应你的，也该兑现了。
我一生所学，别无所长。出身卑微，又身材矮小、其貌不伟，却得到了齐国几代君主的尊宠和器重。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淳于髡看着姬灵人道。
“弟子不知。”姬灵人回答。
“这就是我最大的本事，这个本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也没有哪一个弟子学到过。我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小纵横术。”淳于髡一笑。
“纵横术？”姬灵人皱眉道，“先生也是纵横家？为何我从未听人提及过？”
“所谓纵横术，也名钩距之术，又名长短术。游说诸侯，纵横各国，为国而谋。此谓大纵横术。与我之所学，小纵横术，有相通之处，但却又不尽相同。”淳于髡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