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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己的身世二

晓华在一旁喝着闷酒生着闷气,自言自语道:“我来到武直山也没像他这样,还那么隆重。”

纯一听到了,道:“她家境贫寒,千里寻亲,无依无靠,这样做是红枫师兄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

“你怎么也帮她说话了?”

“我以前是对她有偏见,可学会接受一个人后,事情就会变得豁然开朗,心情好,万事皆顺。晓华姐,你就不要独自一人喝闷酒了,去跟她说说话。”

“我不去,我也不会上赶着,她怎么不找我喝酒,让我找她,没门。”

红枫也讲到了泰山的折戟,当时,晓华姑娘把内力传送于我,对“吕冰”的武功有了详细的分析。当时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不料却中了四名“村姑”的计谋,生生的耽误了时间...我和晓华感觉心灰意冷,直接返回了武直山。现在想想都后悔,我们不应该任由发展,应该站出来揭开这丑陋的一面。

晓华道:“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说有什么用,人家最后毕竟也是靠实力取胜击败罗晟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没能更进一步也好,省得你权利大了,见益思迁,到时更不会顾及身边曾经帮助过你的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盎冰,你回去玩的开心吗?快和我们说说。”红枫说完往她碗里夹了块肉。

盎冰道:“别往我碗里夹菜了,我都吃不下了。”听到这话的都笑了,纷纷开玩笑,让她吃不完分我们一点。

在晓华身旁的纯一看的很仔细,她对这肥而不腻的肉非常“反感”,对其它的青菜或牛肉比较喜欢。对酒水也是象征性的喝着,对红枫照顾的小举动显得格外欣然。晓华姐担心的不无道理,难道她对红枫师兄真有意思?若是这样不知红枫能不能把持住,毕竟男追女隔着山,女追男隔层纱。

纯一也道:“是啊!多吃点,这一路旅途,都饿瘦了,师兄这是关心你。”

盎冰站起身,道:“谢谢大家的关心,谢谢红枫今天特意的安排,谢谢李师傅做了那么多菜。这杯酒我敬大家。”说完一饮而尽,又掩着嘴轻咳一声,看样是真没喝过酒。

第二杯她谢谢樊莲和义安大哥的礼物,谢谢晓华姐对她的容忍和大家的照顾。盎冰还朝着晓华端下酒杯,以表敬意。晓华则是没有太多回应,直接喝下了这杯酒。这里盎冰说出了自己在武直山非常高兴,所有人像兄弟姐妹一样,没有背后的尔虞我诈,让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想当初在洛阳,以为做好事得福遇到了好人,想不到她却把我卖到了青楼。

盎冰实在是太单纯了,她看到的只是风平浪静的表面,其实河底暗涌流动。有人无时无刻计算着小算盘,打着他人的主意,甚至是想把整个武直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第三杯我本来喝不了的,因为我实在不胜酒力,可我还有一件比前两件更高兴的事,所以我不得不说,这酒不得不喝。

“说呀盎冰,让姐姐们也高兴高兴。”旁边的师姐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樊莲也道:“快说,别吊我胃口了。”

盎冰喝下最后一杯酒,把酒杯往身后一扔,站在了板凳上,伸开双臂,大声道:“我找到哥哥了,我的愿望实现了。我太幸福了,我不仅有那么多好朋友了,我还有了最疼爱我的哥哥,我太开心了。”

站在高处的盎冰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露出了笑容,这是她当着众多“生人”的面第二次微笑。看到她笑的样子,大家纷纷静止,这“昙花一现”的笑容真是得来不易,和像上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为看到这带着酒晕的笑容,是那么美丽,用“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温柔”这句诗形容是在合适不过了。难怪她是第一美女,晋王让我注意她的行动。

这撩人的桃花笑容,不仅看呆了师兄们,也惊呆了师姐们。感叹道:“不愧是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红枫痴迷的样子,晓华直接离开去书房找了玉罗桓。此时房间里祝贺声不绝于耳,完全没人知道她的离去。

晓华非常生气来到玉罗桓的书房,直言对红枫的不满。玉罗桓听到了膳堂里传来的声音,也没太多理会,他知道晓华是对盎冰不满,敷衍了几句就想去后山林练习武功,这是他平日的习惯。

晓华再次道:“你有没有见过天下第一美女笑过?”

“没有,只是听说过她从来不笑,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洛阳的梦香楼里。”

“她笑一次就已经是第一美女了,那这第二次快把所有人的魂都勾走了,尤其是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和你的那些弟子。”

“她真的笑了?好不好看?”玉罗桓问道。

“好看,倾国倾城,您满意了吧,想不到和你讲话也是对牛弹琴。”

“哈哈,想不到我的世侄女真的生气了,现在就我们俩人,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晓华一想,说就说。“伯父,你觉得我是在吃叶盎冰的醋,对,是有一点。但我更担心的不只如此,第一,她现在的身份早已暴露,估计全天下都知道她在武直山;第二,她是晋王封赐的第一美女,朝廷晋王的为人谁人不知,他甚至敢霸占自己的皇嫂,如果他趁机找武直山的麻烦,到时我们如何应对;第三是最可怕的,武直山内内外外不知有多少内奸,最起码有为,无痕是图谋不轨,但不知还有多少人蠢蠢欲动,想让武直山陷入万劫不复的外敌大有人在。可惜的是,叶盎冰根本不知道其中厉害,依然我行我素。尤其是她那一笑,不知那些男人还能不能专心习武。”

玉罗桓轻啜一口茶,站起身道:“这些我自然知道,但现在有慕容府和武直山的联手,整个武林没有任何人敢放肆,更况宵小乎。朝廷与武林是两码事,晋王权利再大现在也不会打江湖的主意,泰山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朝廷说得上是内忧外患,北疆不稳有北汉刘继元,南有李煜如鲠在喉,现在他绝不会取小利忘大义。”

“那伯父的想法是...”

“现在是绝不会让她离开武直山的,她武功平平,离开武直山会有多种势力攻击她,你我又岂能忍心见她“身陷囹圄”,传出去更是有损我们两家在江湖的声誉。”

晓华听完玉罗桓的一番话后,觉得很有道理,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会学上次一样离开武直山回到家中,而是要把红枫“抢”过来,让叶盎冰知难而退。

天刚蒙蒙亮,盎冰就醒了过来。在旁守护的樊莲见她有了动静,立刻离开趴着睡觉的床,给她倒了杯水。盎冰一口气把水喝完,拍了拍昏胀的头。

“好点了吗?”

盎冰又要了一杯水,道:“好多了。”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渴醒了吧。”

“我喝了很多酒吗?”

樊莲笑了一下,道:“就三四杯吧。红枫让我送你回来,我不放心,就在你的房间守着你。”

“哦,莲姐,辛苦你了。对了,我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吧,有失态的地方吗?”

“嗯...你站在板凳上说你找到哥哥了,开心的笑了一下。”

“我笑了,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直接就送你回来了,没有不当的地方。哎,快和姐姐说说,你怎么找到哥哥的。”

盎冰不能说实话,只是很认真的编个理由,说是哥哥长大后借着当初父亲遗留的地址线索,拿着半块金锁四处打听,正好遇到了集市上成林的父母,我才知晓的。虽然中间几经波折,但终于团聚,不得不感谢老天安排的缘分。我本来不想再回武直山,可哥哥认为我好不容易有那么多知心朋友,就让我回来,毕竟他不能一辈子陪着我。

这次回来虽然耽误了几天,但想起哥哥的宠爱和此次的神奇之旅,真是不枉此行。等两天是黄道吉日,我带着娘回去安葬,我的愿望就都达到了,到时我就有好多时间习武,有许多时间和哥哥团聚。

这时“道霄云殿”想起了清脆的钟声,盎冰也不休息了,直接换好衣服,拿起剑,像之前一样去勤快的练习武功。

盎冰的出现,让好多人练剑时都心不在焉,尤其是休息时,更是把她围起来,说是昨晚没看到,要求她再笑一次的“无理”要求。

在高处的晓华道:“看到了吧,被我言中了。”

糜超则道:“这是考验大家的自控能力,进入江湖本来就有许许多多的诱惑,希望能通过循循善诱,提高大家的自控与定力。”

“糜叔说的真好听,自控靠个人,你看那个有过去的大师兄,控制能力好好呦。”说完晓华就直接下去了。

红枫问起了盎冰何时回去,时间不久的话,自己可以护送她回去,毕竟最近天仙峰也没什么事。

没等盎冰回答,晓华出现道:“你是大师兄,是大家的榜样,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吧,如果你还是觉得她不安全,我把樊莲也叫着。”

盎冰道:“谢谢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哥哥会在路上接着我的。”

吃饭时也一样,晓华是主动夹在两人中间,让小祥他们看起来直发笑。

白天是“看住”了,晚上是稍不留神俩人又走在了一起。红枫和盎冰坐在山上的石头上,看着晴朗的明月,说着曾经一起去泰山的美好经历,也说起了此次的泰山比武。盎冰问起了“吕冰”可以做武林盟主吗?整体形象怎么样?

红枫道:“她长的比较清秀,胡须两旁的耳门处有点黝黑,她武功极高,剑法凶狠,让人不好判断她练的是哪种门派的武功。别的我不说她什么不好,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想与我比武,输,我也想站着输,不想让大家以为我找个理由不敢来,这影响武直山的形象。”

“万一她不知情呢?”

“那别人为什么帮她?”红枫说道了晓华性格比较强势,家中独女,加上武功又好,所以她都是欺负别人。让盎冰不要在意,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偷听的晓华心想:他还有点良心。

盎冰也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尤其是哥哥的那部分,大多是“谎话连篇”。盎冰发自内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自己想留在武直山,除了让哥哥放心外也不想牵他的后腿,当然还有一部分私人原因。后天将要启程,把娘送到爹爹身边,以实现娘生前的愿望,了了自己的心愿。

“百善孝为先”,这是应该的。红枫在祝福盎冰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就是她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人在武直山的消息是尽人皆知,尤其是昨晚的那倾国一笑,是盎冰来到武直山那么久第一次笑,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平生仅见”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

武直山用心不良的大有人在,包括此次折戟的有为和无痕,都有大的想法,红枫自己都不知道周围还有多少潜伏者。为了盎冰的安危,红枫决定让晓华暗中护送,直到见到你哥哥的接应。

盎冰连连表示不用,出了武直山,就有人接应。可她拗不过红枫,只好答应了。

聊了那么久,聊的人不累,听的人早就累了,晓华见他们终于要分开了,提前一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到房间不久,红枫就敲着她的房门。

“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晓华道。

“我知道你没睡,说话那么有精神,快把房门打开。”

“我说过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红枫用力推开她的房门走了进去,道:“偷听别人说话,哪能那么快睡着。”

晓华对红枫强行推开自己的房门非常不满,生气道:“喂,你半夜进入女孩的闺房,是非常不礼貌的,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武直山我说了算,谁敢抓我。再说了,这传出去可影响你的清白,慕容家也会受到牵连,我可就不在乎了。更何况是你说谎在先,明明没睡,却亮着烛火说睡下了。”

晓华听到这话是又气又想笑,道:“你想怎么样,难道在你的地盘非礼我,我还不能大声呼叫,还有没有天理?真拿我当哑巴吃黄连了。”

“谁要非礼你,我这是有事找你商量。”

晓华道:“你这是找人商量事的态度吗?”说完轰红枫出去。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事,你刚才也听到了,求你帮帮忙好吧?”红枫道。

晓华停止了轰他,道:“你有事才想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脚踏两只船”。既然你喜欢她的性格,我也可以,不就是不笑嘛,近在咫尺却让你得不到,欲拒还迎,死死勾住你。”

“好了,别说怪话了,就当我求你护送她一程好吗?我不想她出危险,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

“怕她出危险就不怕我出危险?武直山能用的人多的是,更何况我只是外人。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帮你。”

“我不是对别人不放心嘛。至于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让你和她保持距离,估计你也做不到,这个要求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晓华心里暖滋滋道。

“你给我签了一个“无纸协议”,行,我答应你,可有一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瞧你担心的,我和樊莲会暗中保护她的,直到有人接应,这样你放心了吧。”听完这,红枫和晓华都露出了笑容,可马上晓华的笑容又消失了,变成了“冷漠”。

盎冰也连夜回到了山下,来到“吕家粥铺”,敲了敲门。

成林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开了铺门。见是盎冰,立马有了精神,问她怎么来了。

盎冰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晚上比较冷,你怎么睡大厅?”说完来到客桌上帮他整理着被褥。

“楼上不是不方便嘛,人家白天还要帮我干活,挺辛苦的。”

盎冰让他穿好衣服,说有事情大家商议一下。成林拦着道:“人家刚刚睡下,打扰不好吧,不急的话,明天说一样的。”

盎冰笑了一下道:“想不到挺会心疼人的,那你就不知心疼我,那么晚让我陪你睡大厅。”见成林不语,盎冰说她们早就醒了,而且是在敲门时就已经醒了。成林挠挠头,听到这话才敢和她一起上楼。

来到楼上,盎冰轻敲房门,问姐姐们醒了没有。

玲直接打开了房门,真如盎冰所料,她们早就醒了。她们穿着睡衣,成林都不敢直看。

“姐姐们睡的怎么样?还习惯吧?”

“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假话,你想听哪一个?”玲道。

“这话讲的,肯定有什么说什么了。”盎冰道。

玲看了下她们三人,道:“这是我遇到的最差地方,你看,出店就是马路,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睡的是硬板床,晚上还有蚊虫叮咬,耗子的磨牙声根本就没有停止过;本来在店里干一天活就累,晚上硌的睡不好,还有这板凳,被子的气味,真怀疑你怎么在这生活的。”

燕莺道:“好了玲姐,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我们都把人家挤到大厅去睡了。”

盎冰笑着道:“委屈你们了,各位姐姐,我本来还想责怪你们把成林冻着了,现在看来你们也是受了不少“委屈”。”

成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表情上看又有些过意不去。

玲道:“呦!你看他都快乐开花了,真不知这傻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到天下第一美女的芳心,郡主的青睐。”

燕莺:“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云淼:“自己到哪都有人关心。”

水淼:“还受不了任何委屈。”

“对呀!有这么好的事,我下辈子也愿意做这样的男人。幸亏我们没让他住在楼上,要让冰妹看到了他在“温柔乡”里享福,估计心都碎了。”玲接着道。

盎冰露着红唇白齿,一直幸福的笑着,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有最宠爱的哥哥,有最关心自己的人,有善解人意的嫂子,有说不完话的知心姐姐,有帮助自己的朋友,还有一位对她有意思...

成林看盎冰的样子看呆了,很希望她能这样的快乐下去。

“你看他都看楞了,天天在一起都看不够,我们很少看见她笑,是不是要“感谢上天的恩赐”。”水淼道。

盎冰停住了笑容,道:“好了姐姐们,别开玩笑了,我有事和大家商议。”说完几人聚在一起“密谋”起来。

有为立功心切,得知盎冰出走的时间开始自己的计划,心想:她武功平平,如果我把她送到晋王手里,升官加爵自然不在话下,自己也将很快的离开武直山,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如果晋王晋位后,自己的地位将不可限量。

石明清自从看到盎冰“绝世一笑”后,也动了小心思,可理智控制着他不能做有违君子之事,想想之前在一起“旅行”的日子,心里不仅是美滋滋的,甚至是怀念,后悔当初不该对她“敬而远之”。不过还好,以后有的是时间,就算她只当我是师兄,也应该对她多关怀些。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自己举杯独饮一杯。

无痕也想得到盎冰,毕竟她有“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不过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做好辽国内应,为将来统治中原,控制武林而时刻准备着。更何况耶律将军曾告诉过自己,不能因小事暴露自己,要好刀用在钢刃上,关键时刻给武林或是大宋致命一击。

无痕知道有为的身份,双方“互利共赢”,有为想借机立功,得到晋王的青睐;无痕想控制有为,无论他在朝在野,都能运用自如,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为在房中酝酿着小心思,用白布在烛火处擦拭着剑。

“咣咣咣”的敲门声打停了有为的注意,放下手中的剑打开房门。

王倩的到来多少出乎他的意料,不知她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王倩看了下桌子上的剑,讲起了进入武直山的经历,随后讲起了“泰山之旅”难忘的地方。有为时不时的搭着话,根本没心思听她讲话。

王倩看出了他的反感,最后“奉劝”他不要和奸佞小人为伍,花言巧语只会蒙蔽浮心,人在做天在看,自己种的果实还是自己吃。

王倩走后,有为心里有些动摇,可无痕的计划已经摆在眼前,取消的话就会变得“孤立无援”,以后为晋王“抱的美人归”更是难上加难;不取消就会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他在权益利和“碌碌无为”之间挣扎,选择哪一方都将回不到当初最美好的起点。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立功,放弃了现在的“原点”。

盎冰拜祭了母亲后,小心翼翼的将“姜母之牌位”和“骨灰瓶”收进了包袱里,嘴里念叨着:“我们马上就要回到爹的身边了。”成林一路陪着她,红枫他们包括掌门向她挥手送别,这一幕似曾相识,像刚离开“吕家莊”时的情景,虽然人换了,但盎冰此刻触景生情,默默的流着眼泪,道出了离村时相似的一句话:“我很快会回来的”。

盎冰和成林通过山下有人把守的“路障”,来到了山脚下葱绿小路,阳光照耀着树叶,树叶经风吹动,光的斑斑点点洒在了俩人的身上,道路上。

晓华和樊莲暗中跟踪,看到底有没有人图谋不轨,跟了好长一段路也没有异常。而盎冰沿路一直和成林说着话,让他在店里好好经营,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当穿过最后一片树林时,地上聚集的树叶腾空而起,树叶的洒落让盎冰和成林看不到任何东西,她们只能护住头顶,期待落叶赶快过去,没等反应过来,一张大网像扑兔一样,把他们按在了地上。

树叶里躺着的两个人蒙着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得意洋洋道:“早知道那么简单,我们就不用麻烦在此潜伏那么长时间。”

另一个人回道:“就是,看来上面多虑了。”

当他们开始捕获“猎物”时,晓华和樊莲也现了身。“敢在武直山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我也是很少遇到这么嚣张的人,说,你们是谁,为何要行刺武直山的弟子?”樊莲喝道。

两人二话没说,直接拔剑动武,这怎么可能是晓华和樊莲的对手,一回合不到已露出败势。这时樊莲和晓华的身后突然一剑刺来,盎冰大声提醒:“小心身后”。俩人才躲开这致命的偷袭。

那俩人继续攻击盎冰,樊莲以一敌二;晓华和刚出来的蒙面人打的不可开交。晓华经过一番交手后,道:“你的剑法似曾相识,眼神也好像一个人,你绝对是武直山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隐隐藏藏?”

见他犹豫,加上眼神闪躲,晓华接着道:“怎么样?被我猜中了?”

就在有为惊慌之时,那俩人已被樊莲解决,双人联手攻击有为,有为在招架之余开始想着逃跑,可丝毫没有机会。

不一会儿,有为就被晓华划伤了左臂,鲜血直流,樊莲乘胜追击直挑他的面巾。

眼看有为的真实面目就要被揭开,躲在树后的白衣女子突然现身挑开了樊莲的剑,然后迅速带有为逃离,为防止她们追击,白衣女子还发射了几枚暗器。

樊莲和晓华躲开暗器后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停留在原地,防止对方调虎离山。

盎冰和成林被解放出来,连连道谢,樊莲说是红枫安排的,就是怕有人图谋不轨。

晓华则是掀开了蒙面人的黑面巾,几人看后都表示没有见过,当检查他们手臂时才发现是辽国人,手臂上的“虎狼纹”就是最好的证明,剑是“御剑门”的,他们是冒充俗家弟子的辽国奸细。

晓华和樊莲准备马上回去报给掌门,通知青枫和蓝枫,让大家好生提防。

樊莲问道:“你哥派人来接你,人呢?方便引荐吗?”

盎冰道:“我哥只不过是生意人,江湖上的事从不参与,你看,前面山头插蓝色旗子的就是他派的人。你们就放心吧!”

晓华远远望去,果然看见有蓝色旗帜,正好是武直山瞎地外,看来盎冰没有说谎,她哥是个“遵守规矩”的生意人。

盎冰把樊莲拉到了一边,“樊莲姐,我几天就会回来,成林还需要...”

樊莲笑着拍下她的手,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他就在天仙峰脚下,安全不用担心。叮嘱着盎冰路上小心,把娘安葬好后尽快回来,同门师兄师姐都会在天仙峰迎接你。

盎冰在此谢过大家的美意后转向成林,她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只是帮他整理着衣领,拿掉头发上的树叶,弹弹衣服上的灰尘。这是第一次和成林“正式”分开,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但在分别之时也是万般无奈,千言万语只在盎冰那湿润的眼眶中。

成林知道,跟着盎冰也没多大用处,相反还会给她带来不便,倒不如“放开”她,让她办自己的事。

成林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我在店里熬好粥等你来喝。”

盎冰点点头,听得出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

樊莲带着成林回去,一路上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他似乎又变成了“无魂”的状态。

有为被神秘人救走后,来到一处隐秘地。有为问她到底是谁,为何要就他?

王倩揭开白色的纱巾,让有为目瞪口呆,直言问她怎么知道此事。

王倩道:“我只是隐隐感觉到,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从测试进入武直山时,再到泰山一路相伴,加上这次你的纠结和变化。我昨晚提醒过你,你就是不听,怎么样?你遇到危险需要帮助时,你信赖的朋友怎么没到?我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我帮你,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希望你好自为之。”王倩说完就离开了。

生气的有为也听进了她的劝告,马上去找无痕“兴师问罪”。

而无痕巧言令色后,又对有为许下重诺,而且自己也失去两名手下,心痛不已。这招果然奏效,有为很是心动,加上无痕的“洗脑”,有为决定重新来过,毕竟现在在武直山没有出头之日,待来时定让他人刮目相看。幻想着自己以后“居高临下”的样子,有为忘记了王倩的忠告。

没有了盎冰在身边,成林没有像上次那样,萎靡不振,而是重新用饱满的精神打理着店铺。希望着燕莺和盎冰能说动叶湛,放下心中执念,让大家能过上享乐的生活。其次就是自己不在盎冰身边,她也可以“放纵一下”自己,用亲情来弥补从小在内心中的缺失,让她好好享受这份欢乐,让她永远珍惜住。

青枫和蓝枫很快查清了这两人的身份,分别是“班念”和“鹤果”,他们马上报给了玉罗桓。

随着盎冰的离开,玉罗桓问大家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让大家畅所欲言,不必忌讳。

糜超看着武直山的骨干(红枫,青枫,蓝枫,紫枫,黄枫,绿枫,纯一,樊莲,义安,尹正和晓华)在各自商议,自己率先发表观点:“随着叶盎冰的“惊世一笑”,武直山有好多人起了歹意,御剑门的卧底耐不住性子,不仅暴露了身份,还赔上了性命,这同时也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敲响了警钟。据樊莲和晓华得到的信息,那两个蒙面人极有可能是天仙峰的,因为只有这些弟子看到她笑,当然也可能他们买通其他人。”

黄枫道:“她来武直山,将来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毕竟现在已经路人皆知了。”

“那干脆把她赶走好了。”紫枫直言道。

尹正道:“哎!你们太年轻,一点也不稳重。赶走她容易,但武直山会被江湖嘲笑,说我们怕事,影响武直山声誉,是不是掌门?”

掌门点点头。

红枫道:“大家不应该只看到负的一面,说什么为武直山带来灾难,难道叶盎冰不来武直山,我们就不会引起别的门派的不满。我感觉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爹的意思不是问大家的意见,而是为将来的“挑战”,“发展”有什么想法,大家群策群力,以便更好的应对。”

“就你知道的多。”晓华不在意道。

见樊莲同意红枫的看法,很少说话的义安也开了腔:“万事有利就有弊,大家发现没有,最近武直山来的人很多,要么拜师学艺,要么吃喝玩乐,不经意间“救活”了多加频临倒闭的小店,也让武直山的生意和知名度上了一个层次,这几乎都是叶盎冰的功劳。”

蓝枫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看谁经不住诱惑暴露出来,也省得我们去找。”

“蓝枫说的有道理,不知这把刀落在谁的头上。”晓华暗指道。

紫枫道:“江湖宵小是不敢冒犯武直山的,朝廷内忧外患,平外攘内才是首要。有名气和声望的,更不会兴无名之师来武直山挑战,所以我们没有担心的必要,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小祥和纯一都感觉她挺好的,在一起的日子里,她重情重义,没有理由为她一笑而把她和成林赶出武直山。

尹正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道:“万事有掌门做主,我管理好金刀门就行了。”

尹正对掌门还是那个脾气,玉罗桓和大家都见怪不怪了。玉罗桓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随意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更令他欣慰的是,大家都以“平常心”对待,以后武直山有望,红枫有那么多人“辅佐”,情同手足,更是可贵。

盎冰和玲她们骑马回去,盎冰直夸她们事情办的好,在插旗的地方怡然自得的休息,没有轻举妄动。

盎冰也给她们重新起了名字,叫“蓝冰女卫”,因为她们比较爱穿蓝间相白的衣服,和“冰”的颜色差不多。这名字一说出来,立刻得到大家的认可。

在洪泽湖等待的叶湛,应盎冰要求,没有耽搁,乔装打扮后俩人直接去了洛阳城外,这一刻,盎冰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重新来到洛阳的盎冰感觉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只是面貌,而是自己的心理。

盎冰向哥哥讲述了自己在洛阳的经历,叶湛也知道了当初故意把官差“引导错误”的是盎冰,想想还恍如隔日,真可惜当时就是那么巧,只有一面墙的擦肩而过。当盎冰问哥哥为什么刺杀晋王时,叶湛还是选择了隐瞒,没有回答。

当叶湛指出山坡上那几棵粗壮桑树时,盎冰后悔当时没有去那看一下,恨自己恨的直跺脚。而叶湛也说出了当时官府的记载有误,说是有两块黑石碑的却没有。

盎冰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她不知是高兴,是痛苦,是紧张还是忐忑;脸上的悲喜交加特别明显,心里的百感交集更是溢于言表。

叶湛虽然之前拔去了坟边的杂草,但几月不见有长了出来。看到墓碑上“叶威和妻子”这几个字后,盎冰开始痛哭起来,她抚摸着石碑,贴着石碑,断断续续的道:“爹,宁母,你们让我好找。”

叶湛把贡品摆放开来,流着泪道:“爹,娘,盎冰来看你们了。”

这时,叶威,宁氏和姜艳似乎在天有灵,知道了盎冰和叶湛到来,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天变得很蓝,云很祥和,太阳很温暖,天上的大燕也成排结队,像是告诉他们兄妹,“我们一家团聚了”。

盎冰和叶湛“请”出了姜艳,让她和爹,宁母埋葬在了一起。

盎冰:“娘,您的心愿了了,一家团聚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你们放心,我和哥哥一定好好过日子,相依为命,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离了。”

说完盎冰跪在那里久久哭泣。

再次起身的盎冰“如释重负”,她拔着坟边的杂草,用手捧土“圆坟”。拔出腰盘软剑“削掉”了原先的字,重新刻上了“叶江威妻宁氏,姜艳之墓。”

叶湛和盎冰用手抓着剑,流着血,把刚刻的字重新“描写”,以表敬意,心意。

拜祭完后,盎冰站在墓碑旁,面朝山坡下那天大河,询问哥哥当年的事,并希望哥哥不要有所隐瞒。

叶湛还是不说,只让她好好享受今后的日子,如今心愿已了,旧事更不愿提及。

盎冰道:“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已经长大了,有权利和义务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把你当外人,我找到的亲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盎冰已经十七岁了,可在哥哥眼中,她永远是个“小女孩”,是永远需要呵护的。

叶湛抵不过她的坚持,把小时候的一切告诉了盎冰。“爹从前是位侠士,创办了“威震镖局”……后来爹升为将军,柴荣为表彰他的功绩把他的表亲,也就是你娘嫁给了爹。攻进洛阳后一切变得安稳,你也将要出生,可有一群心怀不轨的黑衣蒙面人,有计划有预谋的袭击了洛阳府,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姜母虽然身中毒镖,但当时她为了“保小”,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你,少量的毒素很快进入了她的全身。在紧张逃离之际,爹应姜母要求替你取了名字。”

“叶盎冰,到底是什么意思?”盎冰急切问道。此时她得知当年的事已经泪流满面了。

叶湛道:“我们的名字都有“水”,爹是希望以后大家都能过上“如鱼得水”的好日子,就是在危险时他也是这样想的,拯救黎民百姓的信念从来没动摇过。爹当时见你出生,手里攥着一根枯草,当你拿起枯草时,底下已经生长出新的嫩芽,那时天气很冷,身上的血水凝成了冰,顺着你的手放在了那棵新芽上。爹起名“叶盎冰”,“盎”的意思就是让你坚强的活下去,像这棵小草一样有顽强的生命。“冰”就是水,它可以结冰刺穿敌人的胸膛,破土而出,冲开一切繁琐覆盖;也可以化水滋润万物,两者密不可分,相互成长,寓意生生不息。”

叶湛也讲起了爹和宁母的死因,是因为柴荣已死,赵匡胤谋朝篡位……在出北门时,才得知当年袭击洛阳府的就是王喜,当时虽然爹身受重伤,我依然有机会杀掉王喜,可惜被几名黑衣人阻止,只可惜我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是来帮我的,还是帮王喜的。只知道黑衣人里面有个手臂长痣的,剑法像烟花一样非常华丽,剑心就是破剑之处。

听完这,盎冰心头一惊。而叶湛则继续往下说,王喜武功高深莫测,在洛阳,我和梁叔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盎冰听完后知道了所有事,知道了哥哥现在的处境,在痛惜上一辈的同时,也在怜惜哥哥,现在的自己多希望能替哥哥分担一下,多希望他们能和自己回乡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想想爹和宁母的惨死,娘这十几年所受的苦,盎冰决定报复,要手刃仇人。哥哥原先不告诉她真相就是为了保护她,晋王身边甲士林立,王喜武功高深莫测,万一有什么,都是叶湛不能接受的。

在回洪泽湖的路上,盎冰显得心事重重,甚至是心不在焉,对哥哥的说话只是附和着。

盎冰知道哥哥现在的处境,哥哥也不想盎冰被柴文进利用,于是盎冰主动要求分开,自己回武直山,成林还在等她,一直担心着。至于“蓝冰女卫”还是让她们留在哥哥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盎冰的突然回来让成林感到“措手不及”。问道:“盎冰,你怎么回来了?”

盎冰则是心不在焉的回道:“怎么?我就不能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回来,我以为你要多玩几天。”见盎冰不说话,又接着问道:“对了,玲姑娘她们呢?”

“她们留在哥哥身边了,我在这又不用保护,我出去走走,你看着店吧!”说完盎冰就要离开。

“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想一个人静静。”

盎冰来到山后一条宁静的小河边,河水缓缓的流淌着,倒映着的影子也显得那么焦虑。

盎冰想了很多,看着这熟悉的河流想起了学习骑马时和红枫快乐的时光。她丢下一块石子,焦虑的倒影散成了一波波的水浪,可散去的水纹很快又返回到原处,就像没有解决的烦恼又聚集到一起。

看着河对岸的美好风景,也没有当初了当初“家乡的景色”。面对着这“褪色”的风景,盎冰跟着哥哥的话想到了当年那痛苦的一幕,像噩梦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挥之不去。盎冰想到了武直山的“发家史”,还有“铁爪”铁奔所说的话,错误的认为当年黑衣人袭击洛阳府导致娘生活在“毒镖”的折磨之中,以及爹,宁母惨死在洛阳北门的是同一批黑衣人,他们和王喜狼狈为奸,都是我爹,娘,宁母的杀亲之仇,此仇不共戴天。玉罗桓就是其中之一,他左臂的黑痣和“炫光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盎冰想的入魂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下了她的肩膀,盎冰的下意识反应直接用了个“小擒拿”,被制住的红枫“哎呦”了一声,直夸她的功夫大有长进。

“怎么是你,刚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出现在我身后。”盎冰道。

“看样樊莲没有白教你武功,效果不错。对了,来到武直山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也不上天仙峰报到,可知道大家都非常想念你,很多人希望你能再笑一次。”红枫道。

盎冰心想:再也不会笑了。“我刚来到,总要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就去天仙峰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听说你回来了,又不在店里,我是猜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红枫和她说了很多话,问她母亲的情况,哥哥的情况,要不要帮忙,如果方便也可以来武直山做生意...

盎冰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对她“有意思”的人,竟是仇人的儿子。

从不喜欢喝酒的盎冰,到晚上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酒馆,桌上两盘下酒菜她甚至没有动筷。

她喝了很长时间的酒,旁桌的人对此议论纷纷,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不定被男人甩了,那么漂亮就借酒浇愁,可惜了...

盎冰对这些话语不以为然,而是喝着自己的酒,直到店家打烊才出来。

醉醺醺的盎冰来到“吕家粥铺”,零碎的拍打着门,嘴里还在不停的喝酒。

已经入睡的成林打开铺门,喝醉的盎冰直接就趴在了他的怀里。

成林把她扶起来坐在板凳上,道:“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我还以为你回天仙峰了呢!真让人担心。”

醉酒的盎冰道:“天仙峰我回什么,不对,明天我再回去。”说完接着喝酒。

成林一把夺下她的酒壶,扔到了一边,道:“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你看看现在的样子。”

盎冰拾起了酒壶,道:“我样子怎么了,我不需要你管,你给我走开。”

成林这个时候也不会跟她怄气,而是继续阻止她喝酒。

拿不到酒的盎冰对成林拳打脚踢,见成林不还手,也不说话,盎冰扑在了他的怀中,轻打着道:“你怎么不躲,干嘛要问我?不是说心情好一切都会好吗?不是说酒能解决一切烦恼吗?它怎么毫无作用?”盎冰说着哭着,吐了成林一身,说着对不起,手无准星的给他擦拭着。

成林没有在意,而是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吐出来好受些。成林道:“盎冰,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说啊!”

盎冰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心里难受,难受上天为何这样安排。成林哥,人家都说我心善人漂亮,你看着我,我真的漂亮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在你心中的形象还完美吗?”

成林注视着她,不知她什么事如此苦恼,斩钉截铁道:“别管什么样,你永远在我心中都是最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你如果想发火,就冲着我来,酒只会伤害自己。”

盎冰抱着他接着伤心的哭,气愤的把酒壶摔碎,像是敌人被粉碎了一样。成林扶她上楼休息,盖好被子,倒好水,防止她冻着,渴着,一步也不敢离开,就静静的在她身边守着。

盎冰睡在床上,头晕的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却感觉很舒服,心里也非常踏实,因为成林就在自己身边。

夜已沉默,皎洁的月光照在粼粼的湖面上,照在房顶的明瓦上,照在芦苇草丛上。叶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后悔不该把一切都告诉盎冰,她从小日子过得就艰苦,没有亲人。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我应该弥补她所有“缺失”的,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分担自己心里的压力。她不来洪泽湖也好,这里很危险,官府已经注意到这里了,从官兵的巡逻程度就可以看出;柴文进也想利用她,想让她集结武林力量。可在武直山,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生怕她武林盟主的身份被揭穿,生怕她“天下第一美女”这个头衔给她带来事端,生怕她会不高兴...

叶湛起身来到窗边,举头望着这相思团圆月,想起了和盎冰一起去洛阳的日子:一路上她有说有笑,小鸟依人一样挽着我的胳膊,住客栈时喜欢早上叫我起床,整理好我的衣物,洗衣服,做合我口味的饭菜...

在路上还有一件趣事,一个江湖恶霸因一点小事,就找这一家三口的麻烦,说什么这小混蛋把菜汤洒在了我的衣服上,要么跪下认错,要么赔五十两纹银,牙崩半个不字,哼哼,说完就拔刀削掉了那男孩好多头发,吓得他哇哇直哭。

这时好多人都过来看热闹,无论孩子的父母怎么赔礼道歉都没用,恶霸就是得理不饶人,还让他们出去打听“江湖刘一刀”的名号。

盎冰看不惯挺身而出,道:“江湖一刀就数刘(牛),能刮胡子连剃头。”刘一刀看到是位美女夸赞,连忙感谢夸奖,还认为盎冰看上了他,引得旁观群众哈哈大笑。

手下告诉他这是对剃头匠的称呼后,他又拍桌子斥道:“你敢说我是剃头匠?”

盎冰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夸你手法好,刀好。”

恶霸道:“这还差不多。”谁知又引来更多的笑声。

手下的人告诉他,这还是对剃头匠的夸奖。

恶霸再一次发火,斥盎冰再“套路”我,就对她不客气。

盎冰吓得抱着叶湛,道:“这样说不对,那样夸也不对,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真让我把你从头到脚夸一遍吗?你既然什么都听你手下的,还说什么“刘一刀”,不如叫“二把手”好了。你让大家说说看,是不是这样?”

这时大家都说“是”。恶霸刘一刀对手下拔刀相向,认为是手下“凌驾自己头上”,手下见势不妙慌张逃跑,恶霸紧接着追了出去。

盎冰的这招“狗咬狗”帮助大家出了一口气,得到了大家的夸赞,也得到了夫妻俩的感谢。盎冰摸着小男孩的头,道:“小孩子真勇敢,那么危险都没有哭,以后遇到坏人不仅要有胆量,还要有智谋,生命第一,雪耻第二。”

想到这里,叶湛更后悔了,出发时神采飞扬,喜上眉梢;得知一切归来后,一路上她“强颜欢笑”,显得忧心忡忡。最后怕我为难,果断拒绝了登上洪泽湖,留下“蓝冰女卫”,独自一人返回了武直山。想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孤独,想起她可爱的样子是那么的心花怒放,想起她迷人的笑容可掬……

叶湛越想越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穿上外套,连夜挨个叫起了“蓝冰女卫”,让她们现在出发去保护盎冰,连一刻也不想再等。看着“蓝冰女卫”被自己“折磨”的连夜出发,自己只能说:“谢谢你们,拜托了。”

“蓝冰女卫”对叶湛心有同感,并没有什么不满,而是让他放心。

盎冰开始如常的在天仙峰学习,生活。本该精神饱满的今天,却心不在焉。

在红枫的推荐下,盎冰的身份和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她可以和糜师叔甚至是掌门同桌吃饭,参与武直山的个别事物的决定,更可以当面随时的向六位师兄,教头请教事情或者武功。这是多好的条件和待遇,别人想得都得不到,而盎冰却不费吹灰之力直登云霄,引来了武直山所有人的羡慕和嫉妒。

盎冰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第一美女”的身份曝光后,红枫为了保护我,才这样做的。这份恩情本想铭记于心,可现在却做不到,只能“心领”。

晚上,盎冰在自己的房间换上了“夜行服”,拿起“天字剑”端详了半天,这一刻她深深知道,今晚只要动手,她和红枫就再也不可能了,以后只能以仇人对待,辜负了樊莲对自己的期待,让支持自己的人都会失望...

时间不等人,盎冰知道那个“仇人”正在后山独自品茶,想着哥哥的话语和他的痛苦,想着爹和宁母的惨死,想着娘这十几年的折磨...最终仇恨战胜了理智,毅然决然的拿起了剑,吹熄了灯,走出房门。身为叶家人,身上流着叶家的血,为了帮哥哥分担家中的事情,为了帮爹报仇,为人子女应该“孝”道为先,处理家中应有的担当。

在后山品茶的玉罗桓感觉今晚的风要比往常的“凉”,喝茶的频率也和平时不太一样,一阵风吹过,杯子里落入了一片黄叶,盎冰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刚想拨去树叶的玉罗桓发觉身后有人,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玉罗桓看着眼前这个蒙面人,道:“你拿着“天字号”的剑,能够来到后山,你一定是天仙峰的人,蒙着面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所以你一定是我熟悉的人。”

“不愧是玉掌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分析,得出准确判断,真让人佩服。”盎冰道。

玉罗桓再一次看到这犀利的眼神,却想不起她的身份。“这可能是个人习惯吧!再说了,玉某做事向来问心无愧。”

“别以为我不知道武直山是怎么成名的,还不是靠“掠夺”,说好听些就是“共享”,共同学习进步,你怎么不把“重阳剑”拿出来分享呢?那是你的命根子吧!是“镇山之宝”。”盎冰道。

“我承认这方面确实有私心...”

没等他说完,盎冰接着道:“你不仅有私心,而且有祸心,其心当诛。还记得十七年前你一幕吗?你们伙同王喜进攻洛阳府,烧杀抢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重阳剑法”是祖传的,我不容任何人诋毁它。我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弄清事情真相,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没资格教训我,难道你真不知王喜是什么人?”

“我知道,他武功极高,残杀武林人士,为朝廷卖命。”

“那你为何当初在洛阳北门帮助他,让受伤的他侥幸跳脱,可知当时是有机会取他性命的。要不是你在暗中帮助,叶江威也不会死,王喜也活不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威之子被你们封锁在城门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你却到开封接受赵匡胤接见,步步高升,老天有眼,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虽然玉罗桓解释着只是让叶湛安全逃脱,不知他就是王喜之类的话,可这对盎冰来说已是苍白无力,根本听不进去。

盎冰道:“你如果告诉我那五人是谁,我还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如果不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石桌上有剑,你自己了结还是要我动手?”

“我玉罗桓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本事,没有那么多歪门邪道,没做过的事更不会承认。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信不信由你,我玉罗桓也不是软柿子,今天我一定要看看你是谁。”玉罗桓铿锵有力道。

“用你最厉害的“重阳剑法”,别让我失望,别说不给你机会,要么现在大声喊人,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大言不惭。”说完玉罗桓拔出了剑。

盎冰也拔出了剑,看着这在月光下返照闪烁的“天字剑”,眼睛里充满了“恨意”,道:“是你逼我穿上这讨厌的夜行服,它代表着“坏人”的标致,没有这次事情,也许我一辈子都会正大光明。所以,今夜一定要让你倒在武直山自己的剑下。”

成林想到盎冰的反常表现,心里有些隐隐担忧,直觉告诉他将有事情发生。甚是牵挂和害怕的他穿好衣服,拿着她喜欢喝的粥奔向天仙峰,出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返回把剑带着。

盎冰和玉罗桓的打斗非常激烈,盎冰出手就是杀招,“玉女剑法”的最高境界加上恨意,达到甚至超过了“武林大会”决赛的比赛。

玉罗桓也使出了“重阳剑法”,只可惜最后一层——“双阳合一”到现在还没有突破,所以只能与盎冰达成平手。

听到声音不寻常的手下马上找到了玉掌门,刚上来就马上被盎冰“顺手”解决了。看着手下的死去,玉罗桓心里起了变化,一会儿肯定有人再上来,也同样无济于事,会失了性命。

玉罗桓使出了“炫光剑”,看得出这招威力非常强大,稍有不慎,自己轻则残废,重则瞬间毙命,这招和“铁爪”打斗的时候也没有使用。这招如今的攻势要比哥哥说的强大了很多,盎冰知道破解之法,等得就是他的这招。

盎冰全力一剑直击“炫光剑心”,盎冰的“天字剑”断飞在空中,玉罗桓的剑法也被破了,剑脱了手。盎冰用断剑直刺他的心脏,玉罗桓直接抓住了断剑,鲜血直流,另只手接到空中断剑刺中了盎冰使剑的右手臂,关节上处被刺穿了。盎冰顾不上疼痛,左手快速从腰盘取出软剑,直接划伤并拨开玉罗桓的左手,刺进了他的心脏。

附近的人越聚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盎冰只能选择快速脱身。

天仙峰统领——烈以煦见歹徒逃跑,马上令人去追,并下令封锁所有出入口。

红枫和糜超也赶了过来,与烈以煦一起输送内力,让玉罗桓续命。不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玉罗桓睁开眼睛,粗喘着气却很平静,道:“红枫,我的心被刺穿了,没用了。”

“不,爹,您放心,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不要说话,保存体力。”红枫着急道,加急功力的输出,三人已是满头大汗,功力已虚。

“儿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处事之道吗?快停下,你们大家听我说。”

玉罗桓躺在红枫怀里,道:“此人是天仙峰的人,用的是“玉女剑法”,她的一招“分花拂柳”让我措手不及。红枫,你现在绝对不是她的对手,需尽快练会“重阳剑”,不行的话就和晓华合练,只可惜,看不到你们喜结连理了。”见晓华合红枫在哭,玉罗桓接着道:“晓华啊!你一定要多帮帮红枫,照顾他。”

“好的伯父,我一定会做到的。”

““玉女剑法”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糜超道。

““玉女剑法”是古墓派派的绝学,我只听说此武功是靠“仇恨”来决定威力的,除此之外还要有良好的习惯,从小的练习,如果她有一天得到“玉女剑”,将如龙入江海,如虎添翼。糜师弟,红枫年轻,还需要历练,掌门之位,你可暂掌。”

糜超看了下红枫,道:“我一把年纪了,早失去了那份“雄心壮志”,罗师兄,我会好好辅佐他的。”

最后对红枫道:“红枫,伴虎而生,你一定要小心。她的手臂受了重伤,并提到了当年洛阳事件,她和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叶江威甚至是直接亲属。哎...死是安静的休息,是人总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死是另个世界快乐的重生...”

玉罗桓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很是祥和。无论红枫再怎么发力输入内力,都已经无济于事。

红枫来不及悲伤,而是让樊莲和小祥她们搜查山中每个角落,让晓华,纯一,紫枫等去调查天仙峰的每一个人。

盎冰在负伤逃跑的途中,发现血迹,为了隐藏身份,消灭痕迹,她用嘴咬着衣服,忍痛把短剑强行拔出扔在了地上。她单膝跪地快速包扎伤口,看着到处有人在搜索,火把也越来越近,知道下山已经来不及了。她选择回到天仙峰自己的房间,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烈以煦沿着血迹找到了那支短剑,可也失去了线索。于是他命人按照意想的方向向山下纵深搜索,自己则回去报告情况。

红枫得知贼人不可能跑出天仙峰时,化悲痛为力量,对天仙峰的人逐一排查,除了刚才和自己一起过来的,任何人不得放过。

盎冰潜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屋里亮着灯,直接拔出了剑。当确认是成林时,失血过多的她晕倒在地上。

成林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受那么重的伤,感到不知所措。

盎冰躺在床上缓过来一些,让成林关上房门,擦干净地上的血。

成林按照盎冰说的解开她的衣扣,盎冰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让他重新处理伤口。

见到成林透露出的害怕,紧张。盎冰有气无力道:“你不要顾及那么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快,否则搜查的人马上就会过来。”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纯一就敲开了房门,成林把盎冰的断剑藏了起来立刻迎接纯一。

纯一道:“成林,那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成林道:“盎冰离开这几天想我做的饭了,我给送些她喜欢喝的粥。”

见盎冰没有动静,纯一接着道:“粥要趁热喝,让盎冰该起来了。对了,她是不是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盎冰在床帘里,道:“纯一,别听他的,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就送过来了,其实喝不喝无所谓。”

“看来你真的不舒服。”纯一说完往盎冰床前走。成林的心跳都提到嗓子眼了。

“都是些女孩子的事了,男人怎么会懂,所以让他在粥里放些红糖,我又不想见风,所以就没有下床。”盎冰道。

纯一明白了“血腥味”是怎么回事,听她说话挺正常的,正欲转身离开。此时盎冰也松口气,不料纯一突然转身道:“你的剑不应该立在桌子旁,应该挂起来。”

说完拿起剑挂在了床帘处,隐约的看到盎冰正往被子里放着衣服。当检查剑没有问题时,又随口问成林他的剑呢?成林说剑在店铺里,没有带过来。

这很正常,他上山几乎很少带剑。

纯一离开,盎冰用眼神暗示她在偷听,于是俩人又随口聊了几句。

当确定纯一走后,盎冰再也撑不住了,昏睡了过去。

成林心里非常着急,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直接解开盎冰的衣服,看着她的胳膊都被刺穿了,更是疼在心里。

各路消息向糜超和玉红枫汇报,都说没有发现凶手,烈以煦由于中途血迹消失,也没有跟踪到凶手。纯一对盎冰有些怀疑,想着玉罗桓的话,加上她对饮食比较讲究,还有以前的点点滴滴...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污蔑别人真是不好。纯一还特意向把守山门的人作了询问,发现成林确实早就上山,有没有带剑却没有注意。他可以排除,因为一个山前上来,而玉罗桓却在后山,怎么算时间都来不及。

红枫愤怒道:“明天所有人把胳膊上的衣服都脱了,我要一看究竟。”

晓华阻止他,道:“此法万万不可,武直山那么多人,宽衣解带甚是不雅,就算男的能接受,女的怎么办?”

红枫只好向其他师兄弟商量,并问糜师叔这事怎么办更好。

糜超沉思了一下,一摸胡须,道:“明天要通知各路江湖人士,你爹的死讯是隐瞒不了的。同时,明天……”

糜超说完后,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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