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万人里边也就挑出来不到一百个五六十岁的老家伙，大多数不是官吏就是商贾，普通人能混到这个年纪的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特别是这群这么大年纪还能把自个混到监狱里的家伙就没一个简单的，本来李昕还想找这帮老油子取点经。
结果李昕和刘宴为首的老家伙们大眼瞪小眼好几个时辰，愣是一个开口的都没有，一个个老神在在的仰天望地，那神情专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参悟什么天地至理呢。
李昕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好歹是你们的上官，给点面子好不好。”
“见过都督大人...”
看着一帮子老家伙眼神都没动一下，有气无力的敷衍着给自己问好，李昕无奈道：“本来还觉着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好好说话，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子地，如此敷衍诸位是想带着全家老小去死吗？”
“都督说笑了，我等只是被发配，就算都督想杀我等恐怕也得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吾等在朝堂中的亲朋好友必定会找你讨个说法。”
李昕看着刘宴笑道：“老大人您也这么想吗？”
刘宴摇了摇头道：“要给你个下马威这事老夫可没参与，有什么吩咐都督尽管说老夫一定照办，毕竟我还不想带着一家老小死在回鹘人或者吐蕃人手里。”
“不愧是做过宰相的大人物，见识就是不一样，您之前就是宰相担任我蒲类海都督府的长吏一职有些屈才了，不过您放心我蒲类海都督府有自行征伐之权，早晚会打下一片诺大的疆土让您治理。”
刘宴眯着眼睛冷冷的道：“你想造反。”
李昕摇了摇头：“欺负自家人多没意思，蒲类海都督府往北是回鹘，往南是吐蕃，往西是葛逻禄和黑衣大食，何必老盯着东面，而且自己人杀起来总会有些心里负担，外族就不一样了。”
刘宴愣了愣开口道：“不知老夫这个长吏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那啥，我不是让手下那帮人统计人犯资料吗，结果那些混蛋欺负我手下那些杀才不识字，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根本就是糊弄人，除了浪费笔墨屁用没有。”
刘宴点了点头：“老夫会带人把这事做好的，只是据老夫所知这营中之粮只够一月所需，而且再过几月便是冬天，当务之急不该是解决这些事吗？”
李昕摇了摇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而不管是粮食还是过冬物资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老大人当务之急就是把这几万人犯的老底给摸清楚，为以后的规划做到心底有数。”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也对差点忘了都督你还是个有钱人，千两黄金这样的大手笔可不多见啊，倒是老夫白担心了。”
李昕惊讶道：“这您都知道！”
刘宴笑了笑：“这长安城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没有秘密的，你以为朝廷为什么会只给你一月之粮，不就是觉得你有钱吗。”
“冤枉呐，蒲类海是有个小金矿，可到我来之前也就产了一千多两都花没了。”
“真没了？”
“没了。”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说说有什么法子能养活这几万人大半年之久，老夫着实好奇啊。”
“我不是说了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你不是没钱了吗？”
“没钱就赚啊，有三万入过大牢的大唐精英又有朝廷给的许可，要是连钱都弄不到我还是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得了，免得我道家先辈从坟堆里跳出来揍我个生活不能自理。”
刘宴愣了一下道：“不知老夫是否有幸见识一番道家手段。”
“不是让你负责统计人犯资料的事情吗？”
刘宴笑了笑：“这种小事随便找几个小吏便可，我堂堂宰相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自己去做，恐怕早就和三国卧龙一样累死了。”
“那行，等我想好了再告诉您，这几天您就好好歇歇，虽说牢房里没人苛待您但那毕竟是牢房。”
“你该不会是没赚钱的法子吧，我跟你说王司直那样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李昕疑惑道：“王司直！就是那个被人灭了满门的大理寺司直？您该不会是怀疑是我干的吧，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刚从安西来长安和那位司直没仇没怨的。再说了灭门这种手笔也太小家子气了不是我的风格。”
坐在刘宴身边的一个老头开口道：“灭门是小手笔，不知在都督眼里什么才算是大手笔。”
李昕笑了笑道：“我和师妹拜别师傅之后在沙漠里遇到风暴走散了，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一帮沙匪准备把她卖到青楼里，然后整个镇子上千匪徒除了救我的那一伙都死了...如果我是那个被灭门的韩家子，王家会死绝。”
“整个太原王氏？”
“我道家源自春秋战国，虽然我不争气只是个记名弟子，但压箱底的手段还是学了一些的，大汉刘氏都能消亡何况区区太原王氏。”
“东汉末年太平道！”
看着刘宴和一众老头子脸上惊讶的神情，李昕摇了摇头：“道家五派，我们和南华老仙可不是一路的，而且我说过我不会造反，况且区区太原王家还没那个资格。”
刘宴摇了摇头道：“那不知都督在想什么，这几万人要是没了吃食恐怕会闹出乱子，倒时都督别说官职了，就连着项上人头都难保。”
李昕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在想无中生有捞一笔，还是创造财富。”
“不知两者有何区别？”
“比如‘双陆（赌博）’这样通过一些手段把别人的钱放到自己口袋里，这就是无中生有捞一笔来钱快，但没有生产东西出来，也没为他人提供服务与国无异。”
人群中一个满脸堆笑的老者连忙道：“什么样的玩法能能弄到养活几万人的钱财，还请都督指点一二。”
另一个老头厉声道：“笑面虎你个混账东西开赌档害了多少人，还不知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