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自从项语笙回来后,易司淼淼情况愈发好转,项语笙大多时间也留在昼星园陪她。
许仪萱向羽淮常述明了情况,现在他也不留易司霂林身边了,自当在给他个名分立足。只能先给他封了潇客,等项语笙把一切都安顿好在做决定。
萧暝连续几个月都在闭关修习,聚气已经可以做到了,锻体期也冲破了,马上就可以正式修炼法术了,许仪萱也会时不时给他输送灵力,抑制体内的剑气,过程都还算顺利。
而羽凌一天到晚无所是事,又不能离开,只能守着自己的岗位,在裘离閣四处转悠,终于见有个人来了,裘离閣可是常年难遇造客,
见来者身着一袭白色绸衣,白肤黑发,一头青丝自然下垂,披在双肩,肤如凝脂,淡色的唇微含着笑,一举一动彬彬有礼,一进门就觉此人浑身灵气充盈,每走一步就会泛起一阵涟漪,在玄冥界,他还没见过第二个比着完美的人,尤其是他那双温润有神的双眸,绝对不会有错。
“是项仙师!”羽凌道,连忙迎了过去,自从上次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谢的他。
项语笙侧目:“羽公子,你叫我。”
羽凌道:“哦,是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萧公子。”
项语笙:“无事,没有什么,不客气。”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来找许药师吗?你们认识?”
“当然,我现在是星夜殿羽大人门下的潇客,宇博今天方便吗?我找他有些事。”
“额,他现在也不在府里,不过可以等会儿,这个时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羽凌有些惊讶,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羽怀常客卿潇客他基本都清楚,若是有像项语笙这种一绝风尘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个人认为像这样的人不应该被这种束缚拘住啊,以项语笙的条件游走潇洒在几大陆之间是完全可以的。
项语笙:“哦,好,对了那萧公子伤如何了?”
“多亏了你,好多了,只不过怕是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了。”羽凌垂着头。
“这或许对他是最好的,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对于那些令人痛苦的记忆,宁愿它没有发生过。”他如今也算是重新开始了,让过去那些失望与悲痛,都随时间的冲刷而结束。
无法再去纠结,也没有资格。身为一个白语宫行者,能做到的只有服从,服从上级的一切安排。
眼看着归途期限越来越近了,十年的计生修炼,都用在改变他和忘记他,剩下的日子,只想好好对待淼淼,给她她所谓的爱,她是宫主给她安排的必修之一,项语笙也知道她是爱她的,却让她等了四年,还是在她万分无助的时候,欠她的,他无法还清了,就用余生吧。
“你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投在父亲的门下,云游于四大陆岂不更快哉。”羽凌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项语笙笑了笑,道:“我本不属于这里,以后也不会属于这里,不过我倒是希望我属于这里。
我有我的使命,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我无法决定我的命运。”
羽凌不明白他所说的使命,难道人活着一生都要为他人而活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能?难道人一生都该为别人活,值得吗?”羽凌难得这么任真,他亲眼见识过,萧暝半生都在为别人而活,无论相干不相干的人,虽然鲁莽,不自量力,却也是穷尽了自己。
可最后,因那一身义骨年少豪情什么都没得到,只落得一身伤,只叹可悲,真是天戏人怨。
“我这一生,都束缚在责任与使命上,或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叹息深沉而忧郁。
他的人生没有大起大落,大风大浪,但在他的有生之年,那十年是他过的最自在记忆犹深的。
项语笙:“人总会有放不下的东西,人或物,人总是以为可以了解别人,当真正以为自己完全了解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对他一无所知。”他曾经的执着,究竟算什么?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感叹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萧暝所遭遇的一切也并非自己所愿,他竟也无能为力。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声后传来另一个声音,二人一同转头,许仪萱已经回来了,打破了他们宁静的叹息。
走到项语笙面前,熟悉地示意一笑:“无音。”
羽凌看他们相顾一笑,像是相别多年的老朋友,初见故友。
羽凌:“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仪萱:“这是我的故友项无音,该叫项师叔。”
羽凌:“项师叔?原来是师叔,之前冒犯了。”羽凌想过和许仪萱各种关系,没想到是自己的长辈,他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又看了看许仪萱,这才想通。
“仪萱,这次我找你想问你些事情。”项语笙面色有些紧皱,想是有不好的师事情。
许仪萱:“什么,说便是了。”
项语笙犹豫了一下,道:“你可知易湘府在何处?”
“这...倒不曾听易司霂林说过。”说到易霂林的府邸,却不知在何处。
项语笙的声音更显急切了,道:“那这些年他都身在何处,可知?”
“自从你离开后,就很少再见他出现,想是闭关修炼了吧,出什么事情了?”
“是吗?这五年都没有出现了,那现在…不好!”本是想怀疑易司霂林与爵灵族有关系,见萧暝那日他在灵幽谷的北侧隐约看见了他,像是从爵灵部落方向出来,那里是分界线,常年无人经过的地方,按说他是不愿插手这些纷争之类事,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听许仪萱这么一说,有种不详的预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赶紧赶回昼星园,不管是因为什么,是冲自己,还是淼淼,都要阻止。
不怕是假的,那些年,他的手段多少还是见识过的,冲自己无所谓,若是淼淼绝不可以,落到易司霂林手里想死都是奢望。
不想是易司霂林对自己怀恨,最怕的是他会拿淼淼逼自己就范,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许仪萱羽凌也从后跟上,可还是来完了一步,当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阵烟雾将淼淼卷走了,那烟雾是幻空间收去后根本无法追,眼睁睁地看人从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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