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来到大厅,在主座上坐着一位六十出头身着白袍的老者,老者正在品茗见村长回来露出一个笑容,“老李头发生什么事了?这位是?”村长连忙应声道:“老大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赵子曦来你来看一下,是个好苗子而且他啊对长辈最为恭顺,不信你去打听一下这街坊邻居的那个不夸这孩子,你说一他绝不说二,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你看这…”那坐在主位上的白袍老者微微一笑看着赵子曦说道:“长的到挺英俊,不像是贫穷山村里出来的,到像是那个都城里的世家公子。”白袍老者知道这位玄水村的李村长心里在想些什么,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要他照料一下这个少年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也得看这少年开不开窍,值不值得他照料栽培。村长见那位老者只是夸赞了赵子曦的型貌便没了后续,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正准备眼神示意赵子曦之际,只见赵子曦向前一步,向老者行礼,晚辈这厢有礼见过孙真人,接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镜盒,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真人笑纳。
跟村长有关系又能在圣剑门作他的靠山,那么赵子曦自然能够轻松猜出他是谁了?白袍老者自然就是圣剑门的孙长老,当年被村长死马当活马医救活的孙长老,而赵子曦的叫法也很有意思,‘孙真人’,‘真人’二字唯有得道高人或一方霸主才有资格在姓氏后面加上真人二字,孙长老虽然是圣剑门分部一位长老但显然没有资格被称呼为真人,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孙长老明显对这个称呼很满意,毕竟对一个乡野小子来说孙长老觉得自己称自己一声真人也不为过。
至于赵子曦那个锦盒里的物品则是一段茎根,是赵子曦用剩下的千年灵芝的一段茎根。孙长老稍微一抬手,锦盒就从赵子曦手中吸入到孙长老手上,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孙长老脸上浮现了一丝讶异,问道:“这你是怎么得来的?”赵子曦回道:“这是在下在赤晶山脉捕杀二级妖兽时遇到一头二级妖兽鬼头鹫在吞食一个人的尸体,我杀死了那只妖禽,从那具尸体上发现的。”孙长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你有这份孝心实属难得,我看你也已经到了炼体九重要进前十不难,日后进了圣剑门就归到我门下,谁若欺凌你便报我的名号,老夫虽然在教门内说不上举重若轻但大多数人都会卖我几分薄面,不会有人刁难你的。”
“多谢前辈”赵子曦连忙致谢。孙长老并不纠结于赵子曦从哪寻来的千年灵芝的残根,也不在乎赵子曦所说是否为真,这千年灵芝的茎根却是货真价实带回圣剑门好好培育,即使自己等不到它再长出来的那一天,可也能作用于后辈,也算大功一件了。
回去以后自己的奖赏绝对少不了,想到这不由得喜笑颜开,看赵子曦也越发顺眼了。村长说道:“子曦啊记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以后可要恪尽师道,听师傅的话,不许有半点忤逆否则老头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明白了吗?”
赵子曦知道村长这是在为自己未来铺路将来好有大树依靠,心中十分感动口中应道:“子曦必当铭记于心。”孙长老摸了摸胡须笑道:“好了你下去吧,不要打扰为师与好友叙旧了。”赵子曦应了一声是之后慢慢退去。
出了村长家门后,赵子曦准备先去夫子家看看,虽然夫子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但他还是想去看看。途至中途赵子曦被一场争斗停下了脚步,纪家酒楼是村里一位早年在皇城里给一位二品官员家里作过几十年的管家的纪先生开的一家饭店,纪先生平日里颇得那位二品官员赏识,纪先生告老之后还给了纪先生一大笔赏银,纪先生用这钱开了一个小饭馆。
如今这个饭馆可是遭了大秧了,饭馆内到处都是断了腿的桌椅以及碎了一地的锅碗瓢盆,可谓一片狼藉。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打斗声音,赵子曦停步观战,里面有四个人在围攻一人,一名身穿灰色衣裳面容冷峻的十七八岁少年,在独自一人与三名名炼体八重和一名炼体九重的四位少年扭打在一起,说是扭打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四位少年虽然攻势凶猛,配合也还算默契可却始终碰不到那少年的一根手指头,而且那灰衣少年自始至终只用一只手应敌还显得游刃有余。
可以看出灰衣少年实力远高于那四人,那灰衣少年也不像是逞凶斗狠之辈,出招皆以防守为主,从不曾主动攻击,缠斗片刻四人力有不逮,露出破绽被灰衣少年一人一掌打翻在地,但四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名被打翻在地的四名少年当中唯一的一位炼体九重身着红色锦衣的少年站了起来,面色难堪的望着那名灰衣少年,恶狠狠的说道:“坤土村的臭小子,够胆敢招惹我们离火村的人,你有胆量就在这等着我们走。”
离火村的四名少年灰溜溜的遁走,似乎回去搬救兵要再来找回场子。而那四人走后那灰衣少年也没有要在此地等他们的意思,拔腿就走。那一直躲在柜台下的纪先生看到灰衣少年要走,急忙出来拦截,纪先生说道:“少侠你不等他们几个了?”灰衣少年道:“我从没有应允过要在这儿等他们回来。”语毕灰衣少年正欲走出饭店门口,纪先生又急忙拦住了他,纪先生哭喊道:“哎呦喂!少侠你可千万不能走啊,你知道吗?你刚才打的那四个人中最厉害的那个是离火村的天才少年杨严的弟弟,他待会肯定会叫来他哥哥来找回场子,你要是不在这他们会拿我撒气的,那杨严可是出了名跋扈而且极度溺爱其胞弟,你就算躲的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你与其逃走不与就在这等那杨严到来,主动向杨严服个软认个错,再请那离火村的几位少年到雅间吃过饭,所有的消费我都一人包了,你看怎么样?”
那灰衣少年似乎没有听懂纪先生再说些什么?依旧是那一句“我并没有应允过他们什么?”纪先生继续苦言相劝“少侠我知道在大庭广众下道歉服软,面子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但总好过断手断脚的吧,那杨严虽然只是出身于一个小小的离火村,可是确实离火村建村有史以来天赋最高之人,比起玉龙城,飞雪城,水镜城里的修仙天才都要强上一大截,乃昌明国琉璃郡名副其实的年轻辈第一人少侠你虽然身手不凡但决计不会是这杨严的对手。这种天才向来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半分的拂逆,但也向来好面子我在皇城里见多了,你若给足他面子,说不定不仅不用受一顿皮肉之苦,还能得到这杨严的赏识,这杨严可是那圣剑门的刑部的炎长老钦定的第九位弟子,这炎长老可是在圣剑门里权势最高的三人之一,你讨好了这杨严就相当于靠上了炎长老这颗大树,虽然当众认错赔礼,的确有失面子但总好过缺手缺脚的好,那杨严可不是善茬。”
纪先生原以为自己这一番苦口婆心,分析利弊会让灰衣少年想清楚该如何做,可是那灰衣少年任然如木头一般,说道:“你话讲完了?可以把路让开了吗?我并没有允诺他们什么?”纪先生一时气急怒道:“你…你…你莫非听不懂我刚才和你说的话?”谁知那灰衣少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确实听不懂,讨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认错?村长跟我说过做错了事才需要认错,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只不过是嫌弃他们喝酒的时候太过吵闹,上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安静一下,结果他们就对我动起手来了,要认错的话应该是他们向我认错才对啊?”
分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疯的纪先生心中气急,本来他不该管这档子事,他的酒楼被砸的乱七八糟,自己也是个受害者,只是那杨严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不讲理,要是那杨严来到这找不到人难保不会拿他撒气?而且他也不忍心看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被那杨严打成残废,于是好心出来给他指条明路,谁知他竟然不领情?纪先生气道:“不管那么多反正你不能离开这儿?”灰衣少年见纪先生拦住他不让他离开,心中十分烦闷,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吓了纪先生一跳,纪先生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就他刚才展现出来的身手,莫说五大村了放在玉龙城里都是年轻一辈的好手了,只是这灰衣少年沉默寡言,长相又显三分老实样,身上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之感所以他才敢上前拦阻,再加上刚才怒极才口不择言,如今纪先生可算悔青了肠子了。
纪先生弯下身子连忙道歉,道:“是小老儿失言了,请少侠见谅。”灰衣少年不解纪先生此举,面露疑惑说道:“村长爷爷说过只有做了对不起他人的事才需要道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然后又怒目而视,历声道:“说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纪先生看着他喜怒无常的样子只当这少年在消遣他,急得跪地求饶,“少侠饶命啊,小老儿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老的一顿拳啊!看在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小的饶过小老儿这一次吧。”灰衣少年这下脸上疑惑更深,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啊?我只是让你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赵子曦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开始他以为这少年自负武艺超群,故不怕那杨严之流所以才不把纪掌柜的建议放在眼里,如今看来,莫非这少年心智低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急切的跑步声,被打跑的四人去而复返,只不过去的时候是四人,回的时候是五人。赵子曦仔细大量着中间为首的青色长衫的男子,与那名身着红色锦衣的少年有六分相似,一身深厚修为压迫着在场众人,赵子曦心中暗暗点头,这杨严被誉为琉璃郡年轻一辈第一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体内气息远超一般的炼体九重的武者。那杨严往前走了一步望着灰衣少年,说道:“就是你打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