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我竭尽全力撑起身子，努力做出一个标准的俯卧撑。
小T稳稳当当地压在我背上，双腿浮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第一百零五个。”她说道。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汗水，就像是用拖把拖地没有拖干一样。
“哒。”小T从我背上下来了。
“休息一下吧……”我如同老牛一般喘着粗气，努力站起身子。
她没说话，大概是默许了。
今天的魔鬼训练从晚饭后四十分钟开始，那时候还才刚刚八点。
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我的双臂全程都是“酸痛——麻木——休息一分钟——再次酸痛——再次麻木……”。
痛苦不堪。
如果我没有接受过这个系统的身体强化，估计我早就直挺挺地躺在冰柜里了。
地上很滑，本来就是瓷砖地，再加上出了些汗，更加光滑了。
我之前做俯卧撑的时候都有几次差点没撑住——手上的重心不稳!
我冒着摔得头破血流的风险站起身，不停揉着我那酸痛的两臂。
小T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我是一个什么实验台上的样本。
她指了指我那“九九归一”的腹肌，开口道：“有点意思——才这几天的训练，你的体脂率就下降了0.1个百分点，和我数据库中关于人类的数据有些不符。”
“你刚刚直勾勾地看着我就是因为这个?……等等——你这是把我的身份都否定了啊!”我后知后觉。
她眼底闪过一丝红光，有点像是某种红外线装置。
“哪有，”她抬起头，“而且我总得知道我的这个方案对你有没有效果吧!”
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体恤擦着我身上的汗水，擦了一会儿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掏了根烟出来。
小T二话不说，夺走了我手中的香烟。
“你心率都还没降下来就抽烟?”她把那根香烟在手里捏吧捏吧，用了些力气拍在了茶几上。
香烟里头的烟丝都震出来几根。
我呵呵一笑：“你不是说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超出人类水平了吗？”
她白了我一眼。
总感觉她和我接触久了之后变得更有人味些了。
“对了……问你个问题。”
“说。”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突如其来的，自从我把关于系统的事情和她说过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了，只是找不到好的时机开口。
毕竟……她当时也提到了什么数据……好像和灵魂有关吧……反正还扯到了什么磁场强度什么的……
她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单纯问问……你对于灵魂这种东西……是怎么看的?”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与我对视，我从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感受到了深邃。
“怎么说呢……这种东西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能证明它存在，但是它在客观上的确是存在的。”
我有些蒙了：“你不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吗?怎么能说我们科技水平低下呢？”
她叹了口气：“谁说我是你们的产物了。”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很不着调的想法：“难不成你是外星产物?”
没想到她点头了：“差不多吧……以你的水平，就这样理解吧，说太多了我怕以你的知识水平无法理解。”
“喂！那你们到地球来的目的是什么?”由于我在起点混迹多年，所以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自己都惊讶了。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接受上级网络的命令而已……至少曾经是这样。”
“那么……”我感觉再往下问可以挖出很多东西，“sk……”
她打断了我：“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好吧。
我接下来又继续问，结果再也没有得到感兴趣的答案。
算了，洗洗睡吧。
……
第二天一早，我吃完了早饭后本打算去换衣服，跑步，结果小T告诉我，说：“你今天稍晚点再去跑吧，正好今天要开始一个新的项目了。”
我刚想问是什么项目，对方就冲我面门来了一个直拳。
我下意识地侧身闪躲，结果底盘不稳，被她一个扫堂腿撂倒了。
“咕咚!”后脑勺砸在瓷砖上，是钻心的疼。
我刚一爬起身，对方那****一般摧枯拉朽的拳法就朝我袭来。
我疲于应付，完全招架不住。
果然……系统的那些技能……不是我自己的。
我现在除了自己这具身体……还有什么?
小T又是一记右勾拳，我的脸颊上感受到了那金属冰冷的触感。
好在对方没有再深入，不然我就破相了。
“怎么?没有系统的依靠，你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啊。”她轻蔑地笑道，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也许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但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垂下了手。
忽然间，我调动手臂肌肉，对着小T胸口锤去。
结果我的拳头打到一半，就被她一把掐住，不能再前进分毫。
“哦呀，现学现卖呀……不过还差了点。”她笑道。
扫堂腿!
“哇！”我感到自己腿上接连着一阵刺痛（估计是她飞快地给我踢上了几脚。），只能把腿收回去。
“行了，别玩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只得作罢。
我本以为她要教我一些什么格斗技巧，结果她先去给我翻出了我买的那个沙袋，挂在客厅里。
“先练习出拳吧，你的力量足够了，但拳速太慢。”
我于是不太熟练地带上了那副拳击手套，摆出架势，开始一板一眼地击拳。
“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这个战斗力不能浪费了。”她一边解释，一边仔细看我打拳。
我还以为我这水平也能勉强算个格斗家了呢!结果刚才一顿打，让我知道了——现在的我没了系统，屁都不是。
老老实实地练拳吧。至少这是保命的东西。
“速度太慢了，”她走了过来，用手调整着我的姿势，“角度偏差太大，导致力量分散严重，所以出拳速度上不来。”
我这个本来很顺溜的姿势被她一弄，反倒变得很别扭了。
其实我打架不算少，但这么一弄，我感觉自己变得不会打架了。
她扶着我的一个拳头，沿着一条在我看来有些怪的路径往前推进。
“啪!”我的拳头被她操控着打到沙袋上。
“照着这个路径打，其他方向的拳击以此类推。”
我又试了几下。
谁知这姿势越用越顺手，到最后我竟然可以一秒打出三拳了!
“有点进步，不过还是比我预料中的慢了。”
我喘着粗气，收拳，再次出拳：“为什么？”
“你的手臂肌肉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她答道。
“姿势又错了。”她又过来纠正。
……
我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我所带着的拳击手套也似乎粘在了手上。
“先休息下吧，明天再继续，等你拳头上的基本功练熟了之后，我再教你腿上的动作。”
我摘下手套。
“等你拳脚上的基本功扎实了，我就会教你格斗基础，其余的就靠你自己摸索了。”
“没有快一点的方法吗?”我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她眉毛一横，瞪了我一眼：“没有!你又不是我们!不然我直接把东西发送给你就好了!我们之间可以在双方同意的前提下互相拷贝战斗资料的!”
我的思维胡乱跳跃着：“那黄之望那样的东西呢……”
小T的声音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了：“理论上也可以，毕竟他已经被改造成近似硅基生物的东西了。”
我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拳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