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悦悦回来了,一定是悦悦回来了……是悦悦……”泪水掉得越来越急,陈锦娅的神色却越来越舒展。那泪光中饱含了太多,激动、喜悦、急切、祈求、希望,她再次看向一边,对着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片虚无的空气说,“悦悦,悦悦你让妈妈看看你啊。悦悦……”
“妈!”迟恬深感无奈,加重了语气叫了她一声,像是将她从梦中叫醒一般,她的眼中也已经出现了水雾,视线仅在刹那间就已经变成一片模糊。
想起永远离开的妹妹,她又何尝不伤心,何尝不希望妹妹能回来,但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下一瞬,迟恬眼眶中的泪也掉落下来,她却还是要努力把哭声吞咽下去,尽管泪水已经停不下来地滚滚而下。迟恬尽力让声线听着平和,劝慰母亲:“您别这样,悦悦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
陈锦娅顿时怔愣了,好像再接受了一次女儿永远离去的消息,心下发颤,浑身冰冷,刚才眼神中和神色间的各种情愫早已烟消云散,悉数变为了沉重的悲恸。
紧接着,她缓缓抬手捂住嘴鼻,蹲下了身,放声大哭起来。
迟悦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和姐姐,她无法过去跟她们说句告别的话,也无法抱一抱她们,让她们不要哭。伤痛加深了她的怒恨,她紧紧地抿着唇,再次转头瞪向在另一边的母子俩,走近他们。
到了祖母的身边,迟悦伸手一拍,那冰凉的小手刺激得老太婆整个人一个激灵,身子猛然撞到了一边的博古架,一个青花瓷花瓶从上面摔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客厅里,久久不散。
“啊——”
这声响刚落下,老太婆的惨叫声又响起,在看见孙女那张脸就在自己面前时,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妈……妈——您怎么了?”迟默惊慌地扶住她,在老太太脖子上的护身符正巧落在了他的手上。
认出这是小女儿身上的护身符时,又回想起母亲刚才的状态时,迟默一个大男人也瞬间冷汗涔涔。
护身符口袋处有一处白色露出,迟默干涩地吞了一口口水,颤巍着抬起手,将其抽了出来。
这是张字条,上面用稚嫩的字体写着一行字——
“你们要好好对妈妈和姐姐哦。不要让妈妈再生孩子,否则,我就会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去的。”
……
为妈妈解决了麻烦后,迟悦就跟着江暮远回到了古堡,虽然把一直苛待她的爸爸和奶奶吓得屁滚尿流,但她一点都不开心。
或许是妈妈和姐姐的情绪影响到了她,小姑娘和江暮远一起回到古堡里以后,就把自己封闭在江暮远办公桌的柜子里,手臂抱着膝盖,低低地埋下脸,蜷缩成一团,静静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