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
林落横已经给父亲打过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里吃饭,让他放心。
在她对面的江暮远咽下嘴里的寿司,等林落横放下手机后说:“我答应帮你彻底解决掉虞风弈这个麻烦;你也要答应,在这之后我们就两清。”
林落横抬眼,视线落到他的黑眸中。半晌后,她微笑回答:“一言为定。”
她付出了爱人的权利换回的第二次生命,何必再在虞风弈这个家伙身上多浪费,她必须彻底扳倒那个烦人的家伙。
有眼前这个人的帮忙,能事半功倍。
少年展颜,面容一片明朗,他举起酒杯,与林落横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清脆的一响。
“对了,我记得你和你父亲提到过一个姓谭的人,他是谁?”
林落横正在夹了一块烤鳗,听到他的问题时停了停手里的筷子:“谭升嶙吗?他是我爸爸的发小。”
江暮远放下筷子,紧紧地看着她:“听上次你的话,你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样?”
“是的。我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不值得信任。”女孩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气,“可爸爸念着发小的感情,对他没有任何怀疑。”
“你的依据呢?”
林落横微抬眼幕,清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有些东西,女人比男人更擅长看出来。”
“比如?”
“嫉妒。”
回答了这两个字后,林落横补充解释道:“五年前,谭升嶙的父亲重病住院,爸爸带我们一家人去看那位爷爷,知道谭升嶙缺钱后,爸爸二话不说给他打了五十万。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谭升嶙嘴上说着感激的话,可眼里、神色间表现出来的,分明都是怨恨。”
嫉妒不是女人的专用情绪,而男女之间,是深重和普遍与否的区别。
林落横在想,当时接受了那钱的谭升嶙,说的是感激的话语,心里想的则应该是——凭什么我被逼到绝路也凑不出的钱,你却能说借就借。
江暮远却说:“这只能算是个动机,并非能证明他对你父亲不利。”
她放下了筷子,眼底有忧虑在渐渐蕴浓:“要是有足够的证据,我早就去爸爸那里揭发他了。我现在就担心他在背地里使阴招对付爸爸。可爸爸又那么相信他,保不齐就在他身上吃亏。”
话毕,林落横突然觉得奇怪:“不过……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想,他有没有可能,会和虞风弈搞到一起?”江暮远拉长了最后的语气,这道声音显得古怪非常。
林落横正盯着他的眸子,那双犹如户外夜幕化作的黑眸,好似能让人的灵魂沉沦其中。此话一出,她像是猛然清醒,顿时感觉如芒在背。
然而仅是一秒,她便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反驳他,也安慰自己:“不会的!虞风弈再这么心狠手辣,也仅是针对我而已。那是他亲生父亲,他怎么也不会对爸爸下手的。”
江暮远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