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刘府显得格外冷清,到处是白色的帷幔,下人们步履匆匆,只想早些干完活回房待着,总觉得今日府里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刘崇独自一人在房中用晚膳,菜色不太好,全是素菜,但是刘崇却觉得真是人间美味,想到以后这么大的家业终于是自己的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不自觉的,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却觉得味道不太对,感觉有好多米粒大小的东西在汤里,凑近光线一看,汤碗底部全是大大小小的沙石,汤水早已变成了泥水,刘崇恶心的直呕,正要叫人,蜡烛的光却突然抖了一下,刘崇以为是风吹进来了,也没在意,站起来欲开门发作,却猛然发现门窗都是紧闭的,根本不可能有风透进来,这一下,刘崇冷汗直冒,加快动作想开门,可是这门就像是被人从外面钉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这时,蜡烛的光又抖了一下,刘崇慌忙去开窗户,窗户跟门一样,也打不开,刘崇慌了,背靠着门,警惕地扫视屋内的一切,从书柜,书桌,茶几,八仙桌,再到妻子的梳妆台,床,没什么异常,可当视线扫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梳妆台前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一眼,吓的刘崇跌坐在地上,再瞥到女人脚上穿的鞋,刘崇彻底慌了。
“夫。。。夫人??”
“夫君还认得妾身?妾身的脸都泡烂了,夫君真是好狠的心啊,那湖水可真冷啊,夫君来陪陪我可好?”
说罢女人站了起来,慢慢转身,杂乱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什么样,走至刘崇身前,缓缓的抬起了头,那是一张肿胀到极点的脸,脸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全部被水泡的皮肉外翻,两只眼睛充血突出,嘴唇青紫,脸色惨白,头发上还在滴着水,散发着阵阵恶臭。刘崇此时已吓的没了动作,女人伸出手,快要碰到刘崇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县衙的大人来了,说是县官大人召见。”
女人闻言,缩回手说道:“夫君,妾身在这等着您回来。”
说罢蜡烛突然灭了,臭味也消失了,身后的门突然向外打开了,刘崇冷不丁向后摔了出来,把门外的官差和管家吓了一跳,管家上前扶起刘崇,发现刘崇衣衫尽湿,神色慌张,眼神呆滞,急忙给刘崇顺气,询问原因,那刘崇也是个角色,没一会竟平静下来,只说做了个噩梦,乍然惊醒,跌跌撞撞的开门,没站稳。管家看这门居然是向外开的,又看老爷不太对劲,可官差在场又不能多说,只能按下不提。于是等他稍稍平复,便跟着官差去了县衙。桑秦站在屋顶,对着碗里的锦鲤说:
“你这丈夫竟还是个人物,还以为这么吓一吓他,他就会招了,真是小看他了”
碗里的锦鲤似听懂了她的话,猛烈摆动着尾巴,
“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再给他来计猛药,保证他立马说实话。”言罢隐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