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前,参加过神魔大战平安归来的易介伟,创立了介伟派。
介伟派历代相传的易家剑法根据神魔大战中,战神哲希的招式为基础,在不断的改进中闻名于世。
那时神魔大战止于战神哲希牺牲自己封印魔王。双方大伤元气,约定划清界限,各自安好,神魔两界不插手人间。
久而久之,神魔大战的事成了传说,真伪无法考证。人们在安逸中顿生内乱,整个大陆分崩离析。
朝代更迭,金戈铁马。最混乱的时期大路上出现过上百个国家。百姓在战火中生灵涂炭,都热切盼望战争终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人们将希望寄托到信仰上。
直到几百年前,教会取代政治把持政权。时至今日,大陆上只剩下三大教会,文教、礼教与白教相互征战。
然而此时神界却出现内乱。
众所周知,众神的力量来自于人类的信仰,数万年来从未停止。却在这几百年中被白教打破。白教教主摒弃神明,让教众只信他自己。这一举动惹恼天神,同时也让原来白教信奉的众神失去了很多力量,狼狈不堪。又碍于当时的神魔约定不能插手。
于是神界分成两派,一派以天相伏乌为代表,主张魔王已封,不必再遵守约定,要插手人间,可能的话消灭魔族;另一派以大将军扬天为代表,主张遵守约定,毕竟魔王的力量不可小觑,魔王可以苏醒,然而神界却再没有第二个哲希了。天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后来伏乌一派暗中帮助礼教与文教进攻白教。魔界魔灵在知道后拉拢文教。再后来文教与魔灵苟且之事让伏乌一派发现,文教被神界拉进了黑名单。
扬天一派恐惧魔王复苏,更担心伏乌一派,竟暗中勾结魔灵,约定复苏魔王,条件为废天帝让扬天即位,并且神魔两界永远止战。
白教不再只是礼教与文教的争夺的对象,有意无意的还成为神魔两界新一轮斗争的牺牲品。整个世界暗流涌动,人类战争永不停止,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十余年前,
盛极一时的易家剑法早已失传,现在的易家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我们的主人公易青今年十六岁,是介伟派现任掌门易沭斌的小儿子。然而介伟派却隶属于白教,也是现在白教九派中仅剩的一派。
易青哪里知道什么神魔大战,什么人间斗争。他正是逍遥的年纪,无忧无虑。似乎从生下来就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父亲总是偶尔会骑着高头大马出去作战,但易家军不论胜败总是能回来的;也不论胜败,介伟派总是在山林间转移。
闲暇的时光易沭斌总是把两个儿子叫到身边来传授武艺,总是逼着他们读书。大哥易方自幼聪颖,不论学识功法都远远在易青之上,而易青呢?就是个每天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捣乱,别人越生气,他就越开心。心眼倒是不坏。
介伟派像平时一样拖家带口,这次转移到了一个叫清风寨的地方。这里北面是极北荒地,冰天雪地,传说是魔灵的地界,凡人无法在那里生活。再往东便是礼教的地盘了。西边不用说,都是被文教占领的原来白教的土地。介伟派就在这样的夹缝中求生存。
山林成了最好的掩护,易家军像往常一样开展训练。却不想一个新兵蛋子在练习射击的时候,不慎射歪了。弓箭正正的扎在刘份的左屁股上。刘份是易沭阳的副将,易沭阳,易沭斌的弟弟,也是易青的亲叔叔。当时疼的刘份趴在地上嗷嗷直叫。易青看到刘叔叔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突然被后面的易沭斌一脚:
“很好笑吗?老子让你读书习武,你在这嘿嘿嘿?开心的不行了是吧?”
易青回头一看是父亲,立马低着停止了笑声说:“不好笑……”
“我看你也学不进去,去!让你二叔陪你把你刘叔叔送到犁村的医馆去!”
“爹!我又没有犯多大的错,为什么总是我犯错的时候都要让二叔跟着受罚?而且犁村那么远!我们自己包扎不就好了吗?”
“老子天天忙里忙外的,让你二叔教你,犯错当然要连坐!就是远才让你们去!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爹!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就笑了笑……”
易青想辩解,又被易沭斌打断了:“赶紧去!再废话今晚就别睡了,站夜哨去!”
讲真的也实属无奈,易青从小贪玩惯了,到处闯祸。奉兄之命的易沭阳也只能认栽。
两人搀起刘份简单的包扎之后放在担架上,一前一后抬着他向犁村出发。
“将军,这怎么使得?!使不得啊将军,让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刘份趴在担架上准备下来,毕竟自己只是易沭阳的一个副将。
“你趴好,别乱动。我大哥这是在罚我和青儿呢!你要是下来了他让我们抬石头怎么办?!”易沭阳连忙按住刘份,无奈的看了一眼易青,摇了摇头:“真是亲侄子……”
易青又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没有多久易青就又开始可劲的嘲笑刘叔叔,说他趴着的姿势太滑稽了,加上刘份又比较胖,后来同行的三个人就有说有笑的了,好像完全忘了有个伤员,只是刘份有些重,不得不走走停停。
反正类似于这样的事易青干的太多了。有一次偷了父亲的剑偷偷去玩,不小心砍死了一位将军的爱马。易青被罚吊在树上半天。当时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想想也没啥。
可能天生就是这样厚脸皮的人吧,时时刻刻摆出一副,我干都干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嘛的态度。
傍晚时分才踉踉跄跄的走到犁村,安置好刘份之后,易沭阳想连夜返回,易青可不愿意了,多好的出来玩的机会啊,回去还得看爹的臭脸,逼自己干这干那的。再说走了一下午了,手脚都快断了,毕竟刘份那么重。
说什么也不回去,易沭阳拗不过他,于是安排住了下来,计划明天在犁村好好逛逛,中午再返回去。
入夜之后,客栈外面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窃窃私语,窗外照进来的火光起伏跳动。易青探出头去望向窗外,原来是一队难民在走夜路,趁夜穿过村庄。
像这样的难民队伍易青不知道见过多少,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出现了。有的比较有组织有纪律;有的则像一群蝗虫,所过之地,连树皮都不留下;更有甚者,易子而食。他们有的要去山中躲起来,有的要去大后方讨生活,还有的逃亡到极北荒地、或者南方无主之地生死未卜。
不过在易青的眼里,他们都一样,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生气,不会带来麻烦。他蹦蹦跳跳的搜刮了房间里没用的东西。一会一个,一会一个投到难民的队伍中。他还看看有没有砸中别人的头,以此为乐。而那些被砸中的人只是疲惫的看看他,又继续前进。很多村里的孩子都喜欢这么玩,只有大人躲着,怕的要死。
很多难民沿路抢粮,杀人越货。好在这支队伍没有歹心,也许他们知道这个村子早已无粮可抢……
转眼天就要亮了,易青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玩乐的机会,怎么能轻易的放弃。他不等叔叔醒来,悄悄的潜出去,在村里到处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然而只有一排排年久失修的土墙,很多土房子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没有人,甚至没有人种庄稼。面对这样破败的景象,易青一点玩的兴致都没有了。他爬到一些没人的房顶上,这些房顶只要稍稍用力就能陷下去一个脚印,他就在上面蹦蹦跳跳,有好几次差点房子上面掉下去。累了开始调戏村民的狗,站在远处朝它扔石头,引来一阵阵狂吠。易青高兴的前仰后合。
一个不注意,可能石头有些大有些锋利,而他也砸偏了,好巧不巧栓狗的铁链应声而断。对那条大狗来说别提有多兴奋,冲向易青的速度像一道闪电,恨不得把他撕咬成碎片!
易青转头就跑,还好前面有座石像。他飞快的爬上石像,准备避开愤怒的大狗,突然他停住了,好像瞥见了什么,表情凝重的望去……
是的,站在石像上的视野异常开阔。刚才在房顶上玩耍的时候天没有完全亮,现在易青却看的清清楚楚。是易家军大营的方向,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那一带也只有他们的人在,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易青使出全力跳到旁边的房顶,奔跑着冲到易沭阳那里。
“二叔!二叔!快醒醒!出事了!”他疯狂的摇晃着易沭阳。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易沭阳看了看易青:“你又闯什么货了吗?”
“不是的二叔,你出来,快!”说着连托带拉的把易沭阳往门外拽。
“二叔你看,快看!”两人一起望着易家军大营的方向。
“不好,我们快回去,青儿,带上东西我们走!”说着两人拿着随身的包袱就往回跑。来时没有骑马,这村子里也没有马。加上易青三脚猫的功夫,让他们的速度慢上加慢。
一路上平时嬉皮笑脸的易青表情异常凝重,一直在想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