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廋辞竞会在提州举办,离都城虽不远,却也是要车马劳顿一日的。万艽怕甜枨吃些苦,遭些罪,便请了四天假,来回两日,中间陪甜枨在提州休息停留两日。
他这一请假不要紧,激起朝堂上下波澜议论,最近一段时间这大将军频频出些惊人之举,先是旷工几日,又是听闻纳了妾,现在更是请假陪娇妻游玩,完全不像以往除夕夜都要忙工作的他了。
甜枨趁着万艽在楼下缴付住店钱时,就急匆匆地跑了二楼,玩了一天,她累得想赶紧歇息。
恰好店小二从走廊上经过,甜枨叫住他问道:“伙计,请问上等间五号在哪里呀?”
“呦贵人就是这间啊!”店小二快速指了一下,便着急得下楼梯去忙了。
甜枨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指向哪里他就走了,只能凭着大概推开了一扇门。
屋内门窗紧闭,有些傍晚的黄昏意味,温热的水蒸气扑面而来。
她透过那扇紫檀木框琉璃角的纱帐看见了一口巨大的浴桶,她忍不住开心地自言自语起来:“他们可真是贴心呀!热水都准备好了呢!正好枨儿想泡个澡呢!”
她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朝着水桶跑去。
忽然就只见一人“唰”得从桶中窜出,顿时吓得她一声尖叫,跌坐在地。
四周分明是热水溅落,可他的气息却那么冷冽。
他凹凸有致的大半身体裸露在外,浑身上下水珠低落,在他的腹肌上顺着沟壑自如流淌,碎发后的双眸透着漫不经心。
“对不起对不起!枨儿走错房间了!”她跌跌撞撞起身,慌忙朝着门口逃去。
嘭!门扇重重关上。
甜枨又是一声尖叫,害怕地转身看来,他已然从桶里迈出,拽起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朝着这边步步紧逼而来。
“对不起!枨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枨儿……”她话未尽,便被那人捏住下颌,只感受到他的手掌那样宽大粗砺。
他清冽的眼眸在一绺湿发后暴怒地颤抖摇晃,他的语气那样冰冷,快要冻得人瑟瑟发抖:“你好大的本事,居然跟本宫跟到这里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枨儿不是故意的!枨儿是不小心闯了公子的房间!”甜枨瞪着惶恐的眼睛,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这人正是承策,他看不得甜枨哭,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随后继续质问:“装傻。”
分明的重逢却又是无奈的初识。于承策而言,他不知此为初识;于甜枨而言,她不知此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