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将军府,甜枨便东顾西盼,处处风景应接不暇,她忍不住声声惊呼:“哇!将军!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万艽牵着她,处处维护,忍不住笑道:“枨儿,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了。”
在旁伺候的下人们闻言都禁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这将军忽然消失几天,回来时又带了一名女子,荣宠又极盛,简直比那在府里百年之久的大夫人还要风光。
“啊!——”跟在她身后的下人们左耳刚一声鬼哭惊起,立刻那狼嚎又转移到了右耳。
她就像个刚从囹圄中释放的新生儿,对山下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激动。
跨门槛,踩石路,扶栋梁,终至一秀丽别院,上面刻着“夕落轩”——金砖玉顶,长廊回转,花池涓溪,雕花窗桕。
“枨儿,今后你便住这儿,待到小橘回来,也可搬入,若是道尊也愿下山,我便再辟别院。”万艽安排地妥妥当当。
甜枨颇为讶异,可随后又忙压抑自己的失落,匆忙问:“将军,您……您要走了吗?”
“几日不理务,工作乱成一团。”万艽一边说着又转头对几个下人吩咐,“你们几个以后好生伺候夫人,有半点让夫人不满意的地方,本将军绝不轻饶。”
“是。”
奴婢们自然知道,即便将军不强调也不敢怠慢,都是主子,更是能入住夕落轩的人,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去把蓉姗叫来,让她今后就跟了夫人做贴身丫鬟。”将军再次嘱咐。
蓉姗是将军的近身丫鬟,是府内最机灵的,也是最衷心懂事的,将军舍得把她调配给甜枨,着实是宠爱之至。
骤然之间,家奴们纷纷上岗工作,这向来空着清闲的夕落轩终于忙了起来。
日落山央,天转薄凉,新月一弯,当空无鸟。
蓉姗端着一盘水果缓缓进屋,屋内却找不到甜枨的身影,进内室去看,只见她裹着一身被子,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
“夫人!您怎么了!”蓉姗急得立刻丢下手中的果盘,跑到床边去询问,“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怕……害怕……”甜枨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挣开被子,忙扑到蓉姗怀里,轻声哭诉,“枨儿怕黑。”
蓉姗微怔,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着,一边又传唤其他丫鬟进房来吩咐道:“快去请将军来!”
小丫鬟一路小跑,仓皇冲进书房,一边跪倒在万艽面前一边匆忙解释:“将军!夕落轩那边请您过去。”
万艽放下毛笔,轻抬眼眸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夫人哭得厉害。”小丫鬟话音刚落,万艽便丢笔疾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