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策久不察身后有她,便忙回身去找,见她竟被一男子死死纠缠。
见状,他火冒三丈,立刻急步返回。
“月甜枨。”一声低唤,叫得她心颤不已。
她抬头看去,眼中闪出一道安心,嘴角的笑容再一次展露,她心急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承策,万分依赖地叫着:“师兄……”
她个头不小,但是在承策的身高对比下,就像个孩子一样,憨憨圈不住他的腰际。
那男人顿只觉冰山横亘眼前,他健壮的身材就让人看得害怕,再加上他难以掩饰而溢出的杀气,让男人吓得口齿不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便落荒而逃了。
承策无动于衷,狭长的眼眸倾泻出睥睨众生的孤傲,却被怀里这一个糊涂虫彻底改变了。
“师兄……”甜枨轻启红唇,双臂抱紧了他,柔声道,“师兄对不起,枨儿又给师兄惹麻烦了……”
承策大掌微抬,一把握上了腰边她的手。
以烛火喻作少女情动之心,此一刹,风吹烛跳,颤兮颤兮,恍惚一梦然。
以风雨喻作太子非常之心,此一刹,地动山摇,狂兮狂兮,三世未有矣。
怡枨眼眸凝落于他面上,手心手背,如夹于冰块。
承策逸然转身拉她前行,指尖掌心,如轻捧棉花。
“师兄……”她忍不住更加紧密地朝着承策偎去,令一只空闲的手也顺势扶在他的大臂上,紧挽着他前行。
渐行入主城区,人烟却也更少,院落更加稀疏。
“师兄,这里怎么和爹爹说的人多热闹不一样呀?这么冷清,都有点吓人了呢!”她不自觉更加贴近承策,一边随他的步伐前行一边四处张望。
“花开人自来,花落便离去。”承策答了一句。
甜枨听得似懂非懂,颇有些意外地惊呼起来:“师兄!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呀?那些花都开过了呀!”
“距上年花落已有小半年,距今年花开尚早小半年。”承策倒是格外少见地同她一言一语地聊起来。
“啊?”甜枨失望至极,落寞地低下了小脑袋,轻声咕哝着,“亏枨儿还想着和师兄一起看了小花就可以不讨厌枨儿了……结果白来一趟了。”
承策听见了她的抱怨,心头甚甜,眼眸微斜,看着紧攥着的纤纤玉手,暗自满足。
继而前行,承策走在这里面颇为熟知,顺着各种羊肠小道,东拐西拐,停在了一户人家前。
甜枨很快就又发现了这里的第二怪——家家户户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皆搭出心仪户型,墙外遍布攀爬着月光花的藤蔓,另外,最特别的就是,皆无房顶之遮蔽。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只觉身子被拽动,承策已然推开了那扇门,径直而入。
“师兄!”甜枨忙反向用力使劲拉他,让他停住脚步,看着他私闯民宅,颇为急切,“师兄你干什么呢呀!快出来呀!不能随便乱进别人家啊!”
承策拽她到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反问道:“你以为本宫和你一样傻吗。”
甜枨吃了他的教训,委屈地噘起嘴巴,仍旧不服气地小声咕哝:“枨儿怎么就傻了,明明枨儿没有说错嘛!”
“这院子是翛沨送予本宫生辰之礼,何来不法之举,你又可还嘴硬?”承策高高在上的模样说教起来,让人害怕不已,不掺杂感情的声线显得锋利无比。
可她却喜欢的很,只要她的师兄对她不是那样冷冰冰,他随便说些什么都是好的。
她眉眼上的焦躁一扫而空,春光在其面上开了花,欢喜的声音在几声憨笑后传来:“嘿嘿……师兄,枨儿是怕你闯祸,是在关心你呢。”
“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