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新挂上的床帘缓缓落下,上面用灰色的丝线绣上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殿下!这里有个枨儿!”她的话尽数化作唇角的轻吟,“唔!——”
甜枨微微睁开眼眸,看着眼前拥有极清冷风华的人,深沉而浑厚,魅惑而清冷,骨子里透出令人着迷的风度。
她渐失抵抗,炙热的手掌情不自禁蔓延在他的脖颈,缠绕如丝。
甜枨羞得正要推开他,却忽然透过那白色的衣衫隐约见到他左半边身子上缠着绷带,见他身负重伤,还有些血迹遗留在上,立刻着了急。
她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着急地问着:“大冰块你怎么受伤了?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枨儿?”
“没事,已经好了。”他风轻云淡答道,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那晚为了保护枨儿才受的伤吗?”
他并未正面回答,转弯抹角地向他证实自己的心意:“本宫在意你,在意得可以不要这条命。”
甜枨看得出承策眼眸中的疏离彻底消散了,曾经她不敢有所期待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是拼了命护着她。
“大冰块,你可以一辈子不离开枨儿么?”她瞬间泪水涌出,顺着脸颊浸湿柔枕。
她抽泣的轻喃听得承策心尖直颤,他点头轻声应:“好,本宫答应你。”
甜枨红着脸不敢看他,只是忙用手臂挡在面前,承策这时才见到她手臂上的那点朱砂,仍旧鲜红地停留在那里。
他瞬间怔住,难怪她那样肯定说不会有身孕,又难怪每次亲近又那样羞涩,他早该想到的。
即便甜枨饮下仙露抹去过往,却仍旧让她心中空出一个位置,除了承策,谁也填补不上——他心中这才明了甜枨对他爱的如此之深。
承策笑容极深,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从未有过一件事、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失态。
“大冰块,你笑什么呀?”甜枨看着眼前的他被搞糊涂了,红着脸轻声追问。
“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她耳畔低沉道。
甜枨羞得无地自容,气哄哄地轻推在他胸口。
“你把自己给了本宫,便是把今生托付在本宫身上。”承策握住她不安的小手,摁在身侧,十指交融,紧紧相扣,“本宫今生愿代你受刀剑之难,陪你终寂寞之夜。往后余生,凡事皆可失,惟卿不可复失。”
甜枨眼眸如星,闪闪发光,嵌着的泪花滚滚映着他的模样,喜极而泣,轻柔的泪水滑落掉在他的心坎。
时长耕一千一百二十九年孟冬三日夜,是时天悬白玉盘,风拨檐铃身。香雪幽芬千里路,朦影藻荇迎风舞。轻拭佳人颊上泪,休让卿卿伤心绝。君言:“岸头古柳何日绿,携我卿卿泛春溪。”听了蜜语靥如花,方才忘却合欢苦。今后此情,更胜三光之眩曜,更汇四海之浩渺。有情人终成眷属,良辰美景,胜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