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陷入死水潭,就好像不论怎样****,都不会让这一滩起半点波澜。
扶橘被软禁了起来,蓉姗也不知所踪,院中伺候的下人们也落井下石,纷纷怠慢懈工。她快要撑不下去了,这样天壤之别的生活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挎着空篮子,迷迷糊糊地往夕落轩回行,脚边的小狼忍不住担心地哼叫着提醒她看路。
甜枨刚从关押扶橘的柴房回来,她去给扶橘送被褥和药物了。
万艽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若不是千芷求情许她能去送趟东西,只怕是扶橘要顶着浑身的伤在硬邦邦的木头上挨过日子了。
忽一阵抚琴吟唱声,极动听。甜枨被吸回灵魂,循声看去,入目三人:千芷、玉芝与万艽。
抚琴之人千芷,她美若天仙,一拨一勾间,曼妙至极,身如三月柳,声如四月雨,点滴间,皆是倾城之美。
百花杀后,菊花风头正盛,就如另一位熠熠生辉的玉芝。
公子如玉,陌上无双,万艽深邃之眸,若秋水淡泊。
“他们看起来……更般配……”甜枨自言自语着,握紧了篮子,嘴角上的苦涩笑容掩饰着眼眸中的悲伤。
“嗷!——嗷!”小狼咬住她的裙摆,想要拽她离开,不让她看这令人心寒的画面。
曲终收拨当心画,七弦之音久难平。
玉芝替他们斟了茶,缓缓道:“余音绕梁三日不够。”
“嫂嫂您真是抬举妹妹了。”千芷忍不住轻笑,接过玉芝递来的茶盏继续道,“嫂嫂素来擅书,字写至极致,就连圣君舅舅看了也是赞不绝口呢。”
万艽笑着点了点头,眼前这份安逸,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哎呀,将军!您看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括儿一样不小心呢!”玉芝温柔的笑声靠近过来,她轻捏着手帕,擦拭他意外洒落在身上的茶水。
万艽有所抗拒,笑容略显尴尬,他忙转移话题轻声道:“千芷,张府又派人来了。”
“这张老爷还真是执着。”玉芝叹息一声,纤纤玉指轻抚在太阳穴上,“妹妹才刚刚回府,就这般纠缠不放。”
“他自是要执着的。”千芷笑着答道。
“此次不同,熠郡主也来信了。”万艽说着便递出一封书信给千芷。
千芷一边接住阅着,一边继续娓娓道来:“机书之上所列之人,大多因年代久远而乘鹤西去,他张府根基已不牢固。不攀上门好亲家,怎会善罢甘休。”
“熠郡主有何吩咐?”玉芝好奇问道。
“熠郡主趁着张老爷的心急,故借生辰之名,给千芷博得了一个长住张府的机会,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万艽说着便起身,却不经意间察觉了站在远处的甜枨,脸色骤变,表情微微抽搐,心中沉痛。
甜枨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她红热的眼眶滑出一颗泪滴,忙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