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孤星,她如恋花盛开,如神亲临人间,一口一目都带着神的旨意。她降临人世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天边闪耀着瑕光,
她父亲是上神厉仙,母亲是尤人芷然,两人因私恋,不顾仙界仙规而被仙界最高统治者帝皇下令缉拿,赶了几夜路,厉仙到没什么,只是芷然是凡人并且还怀着身孕,身体实在是吃不消,走到十里村庄,便停下脚步,大喘气。
历仙看着芷然,怜惜的问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芷然大喘了几口气后勉强点了点头。
厉仙扶着芷然走了没几步,天上就有四五个穿着银盔的小神驭着着白云而来。
其中一个小仙历声说道:“厉仙,你因为私自下凡,与凡人相恋,触犯了天规,帝皇派我们前来擒拿你们,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天宫。”
芷然左手扶着肚子,右手紧紧的抓着厉仙,嘴里喘着粗气,汗水似露水一般大颗大颗的从她的脸上滚落,浸湿了她雪白色的衣衫。
厉仙转过头看到芷然痛苦的样子,又想着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眉头一皱,脸上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倏地跪下,双手伏地,一连迭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道:“各位兄弟,我愿意和你们回天宫,但是请求各位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求求你们放过芷然和她腹中的孩子。”
芷然见厉仙跪下去,也跟着跪了下去,她挺着个大肚子,无法弯腰,她只能把头上下来回摆动:“求求各位大仙,放过我们吧!我和厉仙是真心相爱的!”
这场景无论谁看到,再硬的心都会变软起来,小仙们也不例外。
小仙们相互看了看,都很难为情,但是帝皇的命令又有谁能够违背呢?
另一个小仙面露难色的说道:“厉仙,你们两个的真情,我们兄弟几个早就听说了,我们也很想帮你,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抓不到你,我们就都得死。”
厉仙依旧还是跪在地上,绝望的说道:“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另一个小仙同情的说道:“厉仙,要不这样,你们先跟我们回去,再好好跟帝皇求求情,兴许还能保这孩子一命。”
厉仙与芷然相互望了望,都无助的叹了叹气!
之后他们还是到了天宫。
帝皇正襟危坐在龙头虎身的龙椅上,众仙臣神情凝重的站在两排,芷然和厉仙凄凄惨惨地跪在中间。
气氛异常沉重!
帝皇看着堂下的厉仙与芷然厉声问道“厉仙,你与凡人芷然私恋,触犯了天规,你们可知罪?”
帝皇的声音庄严而具有威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于他,听命于他!
厉仙诚恳的回道:“帝皇,我与芷然相恋虽然触犯了天条,但是我们爱得无怨无悔。”
“此生,”说到此,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芷然。
芷然听到厉仙说的这些话,感动不已,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能够遇见芷然,与她相爱一场,已是无悔!我们的爱虽未感动天地,但超过了生死。”
“帝皇,”他转过头看向神圣不可侵犯的帝皇,恭恭敬敬的说道:“我知道天条是谁也无法违背的,我们甘愿受罚,只是恳求帝皇能够宽恕我们的孩子。”
说罢,他伏身一连迭的磕了几个头后,便双手伏地,头紧紧的贴着地,不再言语。
众仙被他们的真情感动得稀里哗啦,都纷纷替他们求情。
一个长八字白胡子的老仙人站出来替他们求情道:“帝皇,容小仙说了几句诚恳的话,虽然厉仙与凡人相恋触犯了天条,罪不可赦,但是他们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是啊!”一个穿着红衣服,手持鸳鸯红绳手杖的老仙人赞同的说道:“帝皇,这孩子才刚刚成型,对于这世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承受别人犯的错呢?。”
一个满头白发,飘飘然的仙翁老者也出来,振振有词的说道:“帝皇,这尤离仙曾经说过一句话——‘婴孩,是这个天地间,最至关重要的存在,因为他关系着整个世界的未来’这就是说为什么人类要性别有分,性别有分才会有至高无上的真情,有了真情,才会有美丽的世界,有了美丽的世界就会有美好的人生,有了……”白头仙翁说得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不着边际,也越来越偏离主题。
不等白头仙翁把话说完,一个手持鹤羽绒扇的人站出来打断他道:“人生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它开始的前提都是从个人开始的,而个人的开端是从婴儿开始的……额……”他说着说着,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被白头仙翁带偏了,就停顿下来,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一个黑头发,黑胡子,黑衣裳,阵阵雄风的仙翁见他迟迟没有再说,就站出来说道:“总的来说,这大人的过错,不应该牵连到下一代的身上。”
帝皇神情凝重的看着厉仙与芷然,心中似若有所思,他严肃刻板的脸上竟然也渐渐地有了半分的柔情,不知是众人的言语让他心软了,还是别有所因。
几分钟过后,帝皇才缓缓说道:“孩子约三个月就出生了,等孩子一出生,你们二人将入灵狱,会遭受七绞八裂之刑,你们的孩子将被扔向人间蛮荒之地,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三个月后,她出世,彩云浮天,雷电轰隆,风声阵阵,下起了百年难遇一次的大雨,浇灌了被阳光晒得焦灼的人间。人们被这场大雨逼近了家门。所有人都闭门不出,但也能够清楚的望见窗外的红光。
孩子用被子蒙住耳朵,大人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总觉得这一天非比寻常。
而在天上,天神们正准备将这个刚刚接触这个世界的孩子丢弃在人间那个最荒凉的角落。
她被流放在荒漠,神说是生是死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被神投放,流落人间的刹那,雨停了,风停了,天空突然沉寂下来,原本还是彩云浮现的天突然成了阴沉沉的一片,人们看着雨停了,孩子掀起了被子出门找他的伙伴玩耍,大人出了门的都在抬头望天,都纷纷的祷告起来。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神的存在,他们没有见过,不过他们信,他们信天,信他们以为天上的神灵。
她在荒漠中哭声连绵不绝,她的声音响彻整个荒野,惊动了天地,忽而吹起了风又下起了雪。
一个男人从狼群中走了过来,他是这荒野之地的猎户,狼便是他的战利品,不过他从不杀狼,他只养狼。
男人高大,强壮,但他长得却很普通,只不过他的气质是非比寻常的,任狂风,任骤雨,任暴雪都无法阻挡他与生俱来的那份独一无二的侠气。
他从狼群中走来,就像是狼群的统领者一样,而并非一些人,即使他是胜利者,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失败者。
他渐渐走近,俯下身看到躺在荒野中的婴儿,只觉这婴儿非比寻常,她的身上有耀眼夺目的绯红色的霞光,一双眼睛透析着整个世界。
他看到这个婴儿哭红的泪眼,怜惜的叹了叹气,忽而又皱了皱眉,担忧起来。
他心里大概是明白一点的,明白这个婴儿不是个普通人,将来也许会是一个祸端。
但是将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有时候人连现在的事都决定不了,又何况将来呢?
他没有半分犹豫,反而义无反顾的抱起婴儿,他抬头望了望天,心中若有所思。稍时,就抱着婴儿离开了荒漠。
他渐渐地走,走不见了。
这时天亮了,风小了,雪也停了,天地间一副平和安详的样子,仿佛刚才奇特的天气从来没有出现过!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梦中有,醒时无。
来时有,去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