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荒原,刚击败西北未央宫两人,正准备离开的宫徽几人,迎面而来一挺拔冷酷人影。
“紫师兄!”见着来人,宫徽几人忙行礼道。
“宫徽,我弟弟呢!”来人目光冷挚,面色不善。
“对不起紫师兄,我没照看好紫言师弟。”
“哼!”来人大袖一挥,宫徽迎面被掀飞,砸落在地,摔出一个大坑。
“这人又是谁?好强!”远处西北未央宫众人再次感叹道。
“我弟弟呢,尸骨呢?”来人咬牙道。
“阵基山有血灵浮屠阵,一旦启动,尸骨无存。”卫族低声应道。
“你说什么!”紫上川瞪大了眼,面色狰狞,一手掐上了卫族脖子。
“紫师兄息怒!”众人忙开口道。
紫上川把人往地上一掼,砸得地面一颤。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紫上川怒吼,挥手把几人扇飞,南天见状趴青鸾上飞退,幽冥玄鸟紧随其后。
紫上川拽着砸落在地的金凯歌衣领:“你们最高不过玄实境,如何入得阵基山?”
金凯歌寻着南天身影道:“是这位前辈送我们进去的。”
“一个小毛孩子!”
“紫师兄……”金凯歌欲言又止。
“哼!”紫上川松开金凯歌,起身见了身周砸落的人影,转身向阵基山行去。
待紫上川一走,众人纷纷吐血。
南天上前:“你们干嘛憋着,等人走了再吐?”
“紫师兄情绪激动,我怕血腥再刺激他,到时候真得玩完。”
未久,远方山林爆发出汹涌狂暴的剑气,横贯长空,削平山林。
众人纷纷看向紫上川离去的方向。
君谋道提剑而起,感受着前方强大的气息,“是合体境,和袭击我们的是同一批人吗?”
紧握手中剑,再回首看看身旁众人,一时不敢上前。
山林中。
剑气纵横,肆虐激战一番,紫上川挥剑划过一人脖子,来人应声而倒,锐利的剑锋顺势架上另一人的脖子。
“我弟弟是你们杀的?”紫上川冷冷道。
“嗯?”来人一时有点懵。
“没有,虽然之前一直跟着紫言那小子,但阵基山大阵启动,我们只顾得逃命,那还顾得上他。”
“哧,”一道血剑交鸣之声,又一人倒在剑下。
“走,”宫徽见着远方剑气,带着几人飞速上前。待到时,却只见紫上川剑上垂落的血线,一旁两具尸体。
宫徽大骇,脸色隐有发白。
紫上川收剑,继续向阵基山走去,才迈开步子,忽地回首一吼:“滚!”
吓得众人一颤。
待离得远了,众人问向宫徽,“宫师兄,还跟吗?”
“隔远些,看着点。”
“是。”
阵基山,玉阶山。
“啊!”紫上川跪倒玉阶山前,仰天长啸。低首,无言泪落。
“紫言……”恸哭颤抖,痛彻心扉。
周身剑气肆虐,似狂风起,漫天紫荆花雨飘落。
“这是?”远远缀着的南天见眼前之景,颇为不解。
“紫上川师兄自幼离家修行,至今岁三百余,仅回家两次,一次百岁寿诞,一次灵婴初成。紫师兄原为棠棣之国宗室,紫氏王世子,二百余岁时家逢大变,旁支夺权,紫师兄父母双亡,家臣拼死护卫尚在襁褓的紫言至天圣神宗寻求庇护,及见紫师兄交托,重伤力竭亡于山门。自此紫师兄与紫言相依为命,一直对幼弟十分爱护。”宫徽应道。
南天抹了一把眼睛,瘪瘪嘴嘀咕道:“怎么有水渍?”
“之前紫师兄出行一直有同门相伴,家族那边一直没放弃对两人的监视追杀。碍于宗门,一直没好动手。这次紫师兄怕是成就了合体境,一人便斩杀了两名同境者。”宫徽接着道。
天圣神宗,凤来峰,剑吟长鸣,气贯霄汉,山周灵力如瀑炸裂。
“恭迎凤师兄出关!”侍者问安道。
凤宵挥挥手,侍者离开。凤宵在洞府石桌旁落座,拿起一枚传音符。
“凤师兄,长生仙门的华玉瑰打了我一顿,你可得帮我出气。还有,他把叶御小师弟的一口牙都崩掉了。”
“来蓝,”凤宵向门口大叫了一声,“叶御是谁?”
“叶御?哦,宗主新收的弟子,才三岁。”
“小师弟么,知道了。”
侍者再次退下。
“华玉瑰……”凤宵拿起石桌茶水轻酌。
凤宵走出洞府,唤了一只仙鹤向外行去。
仓古峰。
“仓皇。”凤宵在一座小院上跳下仙鹤,朝洞府门前走去。
“凤师兄,”侍者忙上前答话,“仓师兄正在闭关修炼。”
凤宵回头,“什么时候能出来?”
“凤师兄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嗯,快去。”
侍者连忙进洞府,凤宵在外绕着小院转了两圈,各种灵植错落,雅致清幽。
“商陆、凤翼草姜、鬼扇鸢尾、白珠蓼、毛茛紫乌鸢、龙牙菱叶、六星青结藤、青狭叶珠、袖莲……”
“左吉,这商陆是红根还是白根?”凤宵伸手拨弄了一下身侧宽大青翠的叶片,红梗疏叶,看着煞是清爽。
“外用红根,剧毒。”洞府前另一侍者应道。
“凤宵,你怎么来了?”愉悦沉稳的声音响起,一古朴端方,大气磅礴的男子从洞府中行出。
“仓师兄功力又大进了?”
“天天修炼,不大进才奇怪呢,”仓皇穿过小径,在一石桌边落座,“坐。”
凤宵跟着仓皇落座。
“新晋弟子历练,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历练?去哪儿?”
“伊子泽师弟说他碰到了长生仙门的华玉瑰,切磋了一番。”
“嗯?华玉瑰这么不要脸了吗,伊师弟才莲华境吧。”
“呃,这个,”凤宵沉吟了一下道:“我也准备去找长生仙门的人切磋一下,你去吗?”
“去。”仓皇爽快应道。
“那再叫几个人。”
半天,凤宵三三两两叫上几个同门,一起向西南原初高原而去。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云海翻涌,金色密林树影重重。
凤宵几人乘坐一艘小型的八阶楼船抵达落初高原,便见眼前壮阔之景。
“罗盘拿出来,定一下位置。”凤宵看着窗外道。
一个柔美男子应声拿出罗盘,开始定位。
“才刚到原初高原。”男子软软柔声道。
“焦师弟,楼船能放低一点吗?”凤宵声音洪亮道。
“可以。”模糊的声音传来。
几人上到甲板,抬头下望,宽广白瀑垂悬,汇于江流,有虹凌空,川流叠叠如梯。江畔高丘,有小径不绝,若有人行。绿野白瀑,煞是壮观。
“下去看看。”凤宵御剑而去,直直掠过江面,回返落至高丘。手中一把利剑串起两条黄鱼一条黑鲤。
瀑布下淡烟水沫,几人随之掠过江面,各有鱼获。
“凤师弟,你这是九翼江颡啊,异常鲜美。”玉树微讶道。
“是吗?哈哈,不好吃我还不捉呢。”凤宵乐道。
只见凤宵剑上淡黄色滑光三鳍鱼,头下两鳍如翼,背鳍如峰,腹臀鳍四翼,尾鳍如燕,白腹鼓如蝌蚪。两须长及鳍,鱼身水平四翼,垂直五翼,出水色渐墨。
几人开始围坐烤鱼,玉树拿出一尊丹炉递给凤宵,“凤师弟,用这个。”
一番鲜美饱食,几人入山林围猎妖兽。
“苍角黑犀。”
手起刀落,毙之,一路横推,或悄无声息,或剑气纵横。惊起鸟雀无数,鼠兔四散。
“吼!”一声虎啸,落叶纷飞,众人脚下不稳。
“七阶黑纹黄虎。”
“这虎很漂亮啊。”凤宵眼前一亮道。
“凤师弟想捉活的?”一旁戋破饶有兴致道。
“呵,这个,难度太高。”凤宵微无奈道。
“要不先试试?”戋破转头,“兰师弟,先布个困阵。”
“好。”兰临风颠颠的去一旁布阵,片刻即成。
戋破拿出一根飞石索静立,凤宵手刀一转,摸出一根长棍,双脚点地纵跃上前。
“吼!”黄虎迅猛上扑,凤宵棍影支绌如罩,萦绕黄虎上下翻飞,沉寂的黄虎始终无法近身。
戋破瞅准时机掷出石索,拴住黄虎两支前腿,黄虎一个趔趄砸倒在地,众人转瞬一拥而上,扑倒黄虎。
“吼!”黄虎大怒,灵力暴涨,双足一张,绳索撕裂,一个跃起,众人被掀落在地,忙极速飞退。
凤宵见状,利剑闪现直刺上攻,一时剑气纵横如雨,黄虎在密集攻击下暴怒不已。
戋破双手持矛,瞅准时机一掷破空,直入黄虎眼眶,黄虎尖啸而倒。
“咦!可惜了,活虎没捉到,连张完整的虎皮都没了。”兰临风提溜着被剑气切割得破破烂烂的虎皮娘声软软道。
“这黑纹黄虎真猛!真还有点可惜。”仓皇应道。
“够了啊,炖了吃肉!”凤宵郁郁道。
天暮,狩猎一天的几人围着篝火扎营,戋破帮着兰临风布了一个七阶结界。
“凤宵,华玉瑰在哪里?我们明天过去找他。”仓皇围着篝火道。
“好,我问问。”
凤宵一番传音问询。
“他们在西三55南四15刻,我们在西二27南三86刻,隔得挺远,还得赶十来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