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在干嘛呢?”
“排练啊?曲子拉得可还凑合?”
“别急着挂电话嘛,陪哥唠唠嗑。”
“跟你商量个事,再借点钱哥用用呗。”
“你别这么绝情嘛,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小时候穿......”
“诶,小丫头片子,不借就不借,你怎么骂人呢?”
“嘟嘟嘟......”
......
一场小雨过后,天气变得凉爽了许多。
细小的雨滴将落地窗外的灰尘洗得一尘不染,仿佛人的眼睛都跟着明亮了几分。
望着雨后笼罩在淡淡一层朦胧中的魔都,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部戏终于成功杀青,常征没来得及喜悦,因为就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猝不及防的降临时,他猝不及防的想家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感受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温暖。
比如吕虹那毫无原则的溺爱,比如老常那看似严厉实则望子成龙的期望。
但不知为何,长征的心中对这些依然有些抵触,就比如现在,老妈明确的告诉他,家底殷实可以随便浪,但他仍旧想自己解决问题一样。
说到底,他的心中仍然有着一股执念。
来到楼下,漫无目的的转了转。
高楼大厦将天空切割得一块一块的,让人感觉有些逼兀,这不禁让常征有些怀念起了荒漠里的生活。
路边的梧桐树叶开始枯黄,金黄色的树叶一片片被微风吹落,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一处烧烤摊前,数串无辜的菜肴正在烈火上烧烤着,散发着让人怀念家乡的味道。
“老板,给点来点肉串,再加几瓶啤酒。”
也许是因为凉爽的缘故,不大的烧烤摊竟然生意出奇的好,常征来到仅剩的一个小方桌前坐下,望着忙忙碌碌的老板,脑海中的那些回忆,就像是电影般回放。
“老板,给我来点肉串,再加几瓶啤酒。”
就在常征思绪万千之时,小方桌对面一道声音传来。
常征好奇的抬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位年轻女子坐在了自己面前。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宽松的衣服掩饰不住姣好的身材,一头青丝简单的束在脑后,露出白皙的颈脖与清晰的锁骨。
她笔挺的鼻梁上,戴着一个偌大的墨镜,将大部分脸遮挡,尽管如此,但美丽的容颜仍然透过眼镜的边缘散发开来。
那被遮挡住的部分,合着这朦胧的夜色,给人一种虚幻的美感,特别是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仿佛隐藏在淡淡云层后面一闪一闪的星星。
这是一个美女,而且是难得一见的那种。
她的出现,瞬间就将常征的思绪从思乡中拉了回来,并忍不住频频侧目。
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常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最后只能这样归因,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那位女子似乎对常征偷偷的打量毫无介意,甚至偶尔,她还会迎上他的目光报以微微一笑。
“好看又不高冷,这样的美女才赏心悦目,不像依依那个丫头片子,漂是漂亮,但一张嘴就没饶过人......”常征望着眼前的美女,不禁在心中埋怨起了拒绝再次借钱的林依妙。
很快,烤串与啤酒就端了上来。
对面的美女朝着常征看了看,然后翘起嘴角:“要不要一起喝点?”
......
常征自然不会拒绝一位美女的要求,特别还是那种极为合理的。
随着两个酒瓶在空中击出悦耳的声响,常征给这位美女又加上了一个标签。
漂亮、平易近人、再加上豪爽。
随着酒精的蔓延,两人的交流不仅局限于眼神,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尽管美女依然没有摘下鼻梁上的眼睛,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不少。
两人都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以及身份,而是聊起了在魔都的生活。
美女是东北人,而常征更是来自回不去的地球,所以两个异乡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颇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感触。
常征刚才那淡淡的思乡愁再次激发开来。
故事是个神奇的东西,费酒......
两人聊着千里之外的或者是那回不去的故乡,感慨万千,不一会儿,各自的啤酒都被干得个底朝天。
常征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肚皮,觉得整个人心情舒畅多了。
酒精能够将人的情绪放大,也能将情绪宣泄、冲淡,这其中的区别是要看几个人喝或者与谁喝。
今天的酒就喝得比较痛快,尽管有些醉。
“再整点吗?”就在常征决定买单离去时,对方悠悠的说道。
“还喝?”
常征稳住有些摇晃的身体,然后缓缓朝着对方望去。
“我喝醉之后管不住自己的。”
“这么巧?”美女的镜片后面仿佛闪烁着光芒:“刚好我也是。”
望着美女脸上的挑衅味道,常征豪气陡起。
“老板,啤酒再来一件!”
总不能让一姑娘家小瞧了,再说......真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貌似也挺好的......
......
美女喝醉后能不能控制自己,常征不知道。
因为她没醉。
反正,常征是控制不住了。
他模糊的记得自己似乎告诉了对方导演的身份,并且承诺下部电影给对方一个角色演演。
但对方好像说她喜欢唱歌,不喜欢演戏。
然后常征又豪言称自己可以写100首让对方大红大紫的歌曲。
最后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吹牛,他扯着嗓子在路边摊唱了一首〈异乡人〉。
“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小小的门口,还有她的温柔,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随着忧伤而优美的旋律响起,常征终于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丝意识。
而那位女子,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
每一个宿醉的夜晚过后,都是无尽的空虚。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常征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刚伸出手准备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时,他楞了楞。
他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掀开被子望看望那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衣物,脸色剧变。
“你醒了?”一道带着一丝满足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两摞整齐捆扎的钞票扔了过来。
“这是昨晚谈好的价格。”
常征一怔,随即面若死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