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寒月,冰冷的照在山谷之上。
秋风乍起,惊起一群在树上栖息的山雀!
转眼已经是寒露天气,空气中已经蒸腾起了一丝冷气。
天空中飘起了一团又一团的乌云,惹得这山谷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林燮提着笼子,端坐在那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走了那紫貂。
药王谷的兄弟们分别占据着四个方位,手中所持的乃是山中老藤特制的捕兽网。
也是丝毫不敢懈怠,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突然!
一道紫光从空中跃过,是它!
林燮没想到这小畜生的速度会如此之快,自己的铁笼子居然没有将它罩住。
不过它到底也难逃出去,因为只见头上张起了大网。
将林燮和紫貂一起罩在了网中。
“抓住了!”药王谷的兄弟们忍不住喊道,这紫貂素来动作伶俐,此次若不是为了林燮,药王谷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
林燮将手中的铁笼子一把拎了起来,罩在了那紫貂的头上。
那紫貂眼中带着恐惧,一直都在那铁笼子之中颤抖着。
林燮铁青着脸,眼光直勾勾的盯着铁笼,已经快子时了,山中的瘴气起来了,幸好服用过护心丹,这才免于中毒,不过这滋味着实难受。
药王谷的弟兄们用布蒙着口鼻,用手势示意大家先回去。
回到屋内,素天枢啧啧称奇,“药王谷已经很多年没有抓到毛色这么好,长得这么好的紫貂了,今日里拿了这畜生,便是一副好药材,定然能够卖个高价。”
“素兄,我不过是想采一竹筒血便可,可切莫打杀了它。”
“林燮!你说什么呢?我们药王谷的弟兄费这么大的周折捕杀的紫貂,岂能说放就放!”
素天枢却摆摆手说,“林燮,我知你宅心仁厚,心思纯良,也罢,就听你的吧,且等我先取个竹筒来,置于其腹下,隔开其腹中一个小口子即可,采完血后,再给它喂些草药,只怕也死不了,不过放它回山是不可能了,采了血,也在山上待不了多久,就在药王谷中养着吧,我答应你,一定好生照顾它至死。”
“多谢谷主!”
药王谷主素天枢亲自动手,用竹筒取了血,又命人好生看护紫貂,林燮领了紫貂血,又因紫貂救祖母命而对其叩首,拜别了药王谷,往金陵而走。
金陵城内。
梁帝却密诏言焱入养居殿,并屏退了左右。
“陛下您密诏臣进宫,是有何事吩咐?”言焱问道。
梁帝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面前的这一顿奏折。
“这是?”
“朕入主金陵不过半年有余,已经有人催着让朕立太子了。”
“太子?”
“也不知道这群大臣们心里在想什么,就这么快催着朕立储君!”
言焱说道,“其实大臣们的顾虑也是对的,大梁有当日之祸。不也正是因储君不明导致的吗,臣斗胆,请陛下仿照先帝,写下立储诏书。将来也好安定朝局。”
梁帝说道,“朕也不是没想过此事,不过到底是大事,储君的人选,关系着大梁的未来,不可草率鲁莽。”
“呵呵,陛下有七个儿子,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
“诶,朕的几个儿子啊,淮王是长子,按照嫡庶来说嘛,他理应是储君,可是他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有时候朕也有些不懂他的心思。纪王这孩子倒是乖巧,不过这孩子没有心机,储君是块肥肉,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至于熙王和海陵王,则都是军旅之人,弓马娴熟不假,若是辅国理政,只怕有些吃力。至于南王嘛,其母到底出身也掖幽庭,朕若是立了他,也颇有不妥………”
“那秦川王呢?”
梁帝叹了一口气,“言卿,你就不要戳朕的心了,朕为何让他远走秦川,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陛下,良妃娘娘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您就……”
“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好在,朕的身体也康健,还能撑几年,也给了朕考察众位皇子的机会。”
“陛下,臣这次进宫,也刚好跟陛下禀告一事,算算时间,南楚的使团也马上要入金陵了,不知陛下安排哪位皇子负责接待?”
“你看,刚说要考验众皇子,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考验机会吗,传旨,这个差使就让南王去办吧,你们家言阙也是少年才俊,就让两个孩子去办吧。”
“只怕我们家那小子不成器,到时候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胡说,你……这人就是太谨慎了,不就是接待南楚使团这样的小事嘛,再说了,言阙这孩子聪明,也要多点历练的机会,你就别护着了,孩子嘛,总要长大的,这点你要多跟林文靖学学,林燮十三岁就被带到北境了。”
“陛下,说起林帅,关于重建赤焰军…………”
“赤焰军是大梁第一战队,不过朕担心这样一支战队想要重建,只怕不易。好在,眼下四境安宁,我们初立金陵,朝事杂多,只怕不能分出多大的精力来应对此事,对了,你告诉穆影,不用送穆深入金陵了,这次咱们能重返金陵,云南穆府功不可没,而且穆府一门恭顺,是先帝多疑猜忌了。”
“是,臣遵旨!”
后宫之中,莅阳公主换了男装,又想偷偷溜出宫去。
却被前来看她的晋阳长公主给逮个正着。
“莅阳,你又打算去哪里啊?”晋阳公主问道。
“阿姐,诶哟你吓死我了,对了阿姐,不如你也换副装扮,咱们也去宫外走走吧!”
“胡说什么呢?若是让母后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姐姐,这是宫里,又不是当初的王府,母后还能随意责罚我们嘛?”
晋阳公主白了一眼道,“你啊,整日都在盘算些什么,你也知道这是宫里,不比得当年的王府,哪能如此随意,你这么急匆匆出去,不会又是谢玉给你出的鬼主意吧!你现在也不小了,都过了及笄之年了,若是你真心喜欢谢玉,不如就跟母亲说说,让父皇给你们两个赐婚!”
“赐婚?阿姐,我对谢玉,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是朋友之义,我不跟你说了,好在父皇这几日繁忙,顾不上我,母后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