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一会。”花成瀚温柔地说。
“是王府的事情吗?”苏冷久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信纸问。
“嗯。”花成瀚道。
“那我陪你好不好。”
“久儿不困?”花成瀚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她,眼里都是笑意。
“不困。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好,你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困吗?”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是人哦。”
“嗯。久而确实不是人。”
“你骂我干嘛?”
“不是久儿自己说的?”
“我不是说我不是人,我是说我不是人。”
“久儿,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都没碰酒。”
花成瀚捏捏苏冷久的鼻尖,思索道,“那久儿就是又变笨了。”
“算了。不讲了。你这个人太无聊了。”苏冷久干脆放弃。
“那便来做一些有趣的事。”
再后来便是黎明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是银白的,洒在枕边人身上,宛若沾露桃花。
某人捂着胸口,蹙着眉看着她。
“你活该,”苏冷久道,“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该好的时候就会好了。”花成瀚声音有些沙哑。
“你要这么说,永远也好不了。”苏冷久起身。
花成瀚立刻问她,“久儿你去哪?”
“拿纱布,给你换个药。还能去哪?”苏冷久拿来药箱,坐在床边,一点点解开花成瀚胸前的纱布。
解到最后一层,果然已经渗出了血液。
“没有下次了。”苏冷久说着将染血的纱布丢到地上,又拿干净毛巾给他擦拭裂开的伤口,再细细地往上涂药。
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人从来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
“久儿,好疼。”
哟,居然还知道疼。冷久气得重重往他伤口上一按。
“之前你怎么不喊疼呢?现在知道疼了?以后看你还闹不闹腾。”
“久儿,你是要谋杀亲夫。”
“你忍者些。别说废话。”
苏冷久擦药的动作放到极轻,仿佛她擦的不是花成瀚,而是一件稀世珍宝。可就算这样,某人还是时不时哼上两句。
“还是很疼吗?”
“嗯。”
苏冷久微微皱着眉,“好,那我再轻点。”拿着小棉签故意停在离伤口极近的上方,其实没碰到伤口,不仔细看的话不会注意到。果然,某人又开始哼哼。
“宝贝,你是不是装的。”苏冷久道。
被看破的某人还在负隅顽抗,眨着眼睛道,“不是。”
“你给我睡觉,现在立刻马上。”苏冷久把人按下去。
花成瀚将被窝掀起来一个角,“久儿快过来。”
苏冷久道,“管我做什么,我一点也不困。”
“没有久儿我睡不着。我要抱着久儿睡。”
苏冷久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
一进被子,苏冷久整个人就被花成瀚抱在了怀里,梅花般清冷的体香萦绕鼻尖,那人温暖的胸膛近在咫尺。
困意就这么来了。
“醒来我们去城郊钓鱼。”花成瀚亲亲她的眉心。
“嗯。”苏冷久迷迷糊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