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结束,短短片刻,这一行人都已倒地不起。庙祝来到一头目身前,低头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那人求饶道:“前辈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而已!”
“你们找的小孩儿到底是什么人?”庙祝继续追问。
“那是镇远镖局当家的孩子,我们也都是奉命把他带回去给我们头领!”
“镇远镖局被灭门是不是你们干的?”
“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就是按照指令沿着河道寻找有关小孩儿的踪迹。”那头目极力辩解。
“那你们口中所说的雨使又是什么人?”
那头目听到这几句话之后,表情立马惊恐起来,“你。。。。你。。。听到了?”随机倒在地上的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几乎同时的嘴角溢血,咽气而亡。
庙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这么恐怖的组织!?看样子这风波不停,大浪又起啊!”
见事已至此,庙祝也只好返身回去,虽然没问出多少东西,但这孩子的身份来历总算是清楚了,算得上是些许欣慰吧!
回到庙里,二狗她娘正抱着小孩儿喂着羊奶,见到庙祝回来,二狗他娘如释重负。
妇人下山后,庙祝抱着婴儿,看了好久,然后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时光荏苒,八年已过,在庙祝和村民协力照顾下,当年的小孩儿也算是无病无灾的长了起来。
小孩儿名叫烟尘,庙祝起的名。清早,烟尘便跟着庙祝在山上寻采药草,往往要寻得一早上时间。一开始,庙祝是背着烟尘,到了后来大了些,庙祝便让烟尘自己跟随,山间无路,常人尚且难行,何况一个不大的小孩儿,三步一倒,五部一跌,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庙祝也从不去扶他。
起初之时,烟尘还会在地上哭闹,可是见庙祝始终无动于衷,也就只好自己爬起来继续跟随。
在烟尘的记忆里,庙祝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好像总是在想事情。
“烟尘,这山上的药草你可都已熟记?”庙祝回过头对跟在身后的小烟尘问到。
“大师傅,我都记得了!”
“那明天起,你就自己出来采药吧。”
“是的,大师傅,我现在长大了,以后的活都让我一个干吧,我都会的!”烟尘语气坚定的看着庙祝回到。
“从明天起,我开始教你识字!”庙祝继续说到。
“大师傅,识字有什么用啊?”烟尘有些不解。
“你用到的时候就知道有没有用了”庙祝也不多解释,他知道有些东西对于这未经世事的孩子来说是不能理解的。
自此之后,每日清晨,烟尘便出门采药,回来之后,便由庙祝教他识字书写,待到晚上,庙祝会特地为他熬制药汤,烟尘会在药汤中浸浴一个时辰,然后跟着庙祝一起打坐。
烟尘记得,从小就一直泡药浴,一直未有中断,打坐是从六岁开始,已有两年,烟尘也问过庙祝有什么用处,庙祝只说是为了采药时能跟得上自己。
的确如是,起初之时,烟尘根本跟不上庙祝的速度,往往都是没过多久,庙祝就要停下了等烟尘追赶上来,可是慢慢的,庙祝停下来等的时间越来越短,停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烟尘八岁,已经完全能跟上庙祝的脚步。
这一日,烟尘如往常一样在山间寻找着药草,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枝,不时的在空中笔画着昨日庙祝教于他的生字。初秋时节,太阳还是有些毒辣,在这茂密的山林里倒也不是特别难忍,只是找了一上午,烟尘觉着有些口渴。环顾四周,正好发现高出的树头上长了不少果子,看着那青红的外皮,烟尘想着吃起来一定酸甜可口,嘴里的口水也多了起来。
只是这树太高了,而且这树也太粗,树皮太滑,烟尘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他有些生气,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那些果子砸去,没想到这一砸被他碰巧砸下来一颗果子。捡起地上的果子,随便擦了两下,一口塞进嘴里,。果真是酸甜的很。烟尘还想再吃几颗,所以又在地上找了一颗稍微大点石头,用力的朝那些果子砸去,可是这一次没这么好运,石头离果子还差了一大截。可是果子还是掉了下来,而且不只一个,掉下来的是整棵挂满果子的树枝。正当烟尘纳闷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小子!”
烟尘回过身去,有三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一人在前,两人在后,站在前面的是个女人,漂亮的女人,不是那种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的漂亮,是特别独特的紧致干练。衣着紧身,颇具线条的身姿被完美勾勒出来,一束乌黑的长发束在后面,眼睛大而明亮,白皙脸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摧残。身上一条黑色的披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生命该有的气息。
“姐姐好漂亮啊!”烟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嘻嘻,这么大的小孩儿也会油嘴滑舌吗?”这姑娘嘴上这么说,但是从她的表情看来还是很高兴的,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特别是出自这种小儿的嘴里,因为他们不会特意的去说谎。当然这句话要不是出自他这无知小儿的口,换作别人,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看你嘴这么甜,姐姐再帮你弄些果子!”随即一抬手,烟尘看到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手里飞了出去,几乎同时,又有一颗挂满果子的树枝掉了下来。
“姐姐好厉害!能教教我吗,这样以后我就不怕吃不到果子了。”烟尘又惊奇又兴奋。
“姐姐先问你一些事,你乖乖的回答!”说完左手一抬,一条蛇从她的披风里游了出来,沿着手臂,游到了指尖。
烟尘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啊,你手上有蛇!”
“不用怕,这是我养的蛇,我不会让他咬你的!我问你,你在这山上见过这种蛇吗?”
“没见过,这山里都是些大蛇,没这么小的,也没这么好看的。”烟尘如实回答。
烟尘确实没见过,可是庙祝见过,山下的村民也见过,当年咬二狗的那条蛇与这姑娘手上这条便是一模一样的。
“姐姐能教我本事了吗?”烟尘期盼的再次问到。
“哈哈,小子,你看到树上那把飞刀了吗?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拿得下来,再来让我教你!”
烟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处的树干上插着一把明亮的小刀,很高,比那些果子还要高。烟尘回头打算问去哪儿找她的时候,发现那漂亮姐姐和另外两人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