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艳日悬天冬去春回华夏美;下联:神州翘首山呼水唤游子归。横批:家和万事兴!
杨洲家正门的门框上也已经贴上了春联,看起来还是杨洲亲自写的,浓浓的乡土情、中国心。
进了屋,女人们在客厅围坐着嗑瓜子聊天。男人们则在厨房忙活,连陈振都去了厨房帮忙。这是杨家的家风。女人们在厨房忙了一年了,过年了歇一歇,男人们则进厨房体验体验。
当然这是老辈儿上流传下来的,现如今男女平等,女性也大多进入了职场,像陈德容这样的甚至还是公务员。
陈振虽然不算杨家人,但客随主便,他自然不会计较这个。
杨家这一大家子算是聚齐了,这会儿只差轩雷在外面执勤还没回来。甚至已经有些超额了,不过陈振年年都来杨家过年已经算是惯例了。毕竟杨家这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更加热闹,陈家则显得有点人丁单薄了。
进了门幻夕自觉的进了厨房,轩雨则去了客厅。就算她想去厨房帮忙也得被姥爷轰出来。陈妈说的来帮忙其实就是个说辞,当然在客厅嗑瓜子聊天,沏茶倒水这也算是帮忙了。
陈爸、杨得志、杨屿甚至大卫都在厨房帮忙。杨洲的厨房大,别说三五个人,七八个人也倒腾的开。
陈振在厨艺上虽然比不上杨洲,但刀工却有过之,他自然负责了切菜。其他人摘菜洗菜反正也各有分工。杨得志给杨洲打下手,也算回炉重造了。
幻夕到了厨房先说了句题外话,“姥爷,你抽空给我写副墨宝呗。”
杨洲哭笑不得,“你小子拍马屁一绝啊。还墨宝。”
“没有没有,我真觉得你的字写得挺好的。”
“行。你打算写什么。”
“将进酒你看行吗。”
“这个可有点难啊。让我写写大字还行,写这个小字可写不好。”
“试试呗。”
“行,那得空我给你写一个。”
“谢谢姥爷。那我干点什么啊。”
“你跟小屿那洗洗菜吧。没什么需要帮忙,就是做个样子就得了。”
幻夕答应一声找个板凳跟杨屿大卫那摘菜。
轩雷的侉子车停在市民公园政府大院的门口,他一只脚翘在油箱上,一边打开饭盒的盖子一边牢骚道:“刘姐,你咋才来啊,饿死我了都。”
“装什么呀装,那儿买不着饭吃啊。再说了你回家吃咋了。”
“我这不是巡逻呢吗。”轩雷扒拉了一口饭嘟囔道,“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想体验一下有媳妇儿感觉吗。”
“去去去。谁是你媳妇儿啦。从那儿学来的这些贫话。”
“我姐夫。”
“你姐夫?你还有姐夫啊?”
“嘿。多新鲜,我有姐当然就有姐夫啦。”
“呵。我以为你独生子呢。你这个年纪家里二胎的不多啊。”
“嗨。我爸不是有点重男轻女吗,我上面要是个哥兴许就没我了。所以我感谢我姐啊,救了我一命。”
刘君噗嗤一乐,在轩雷的胳膊上拍打了一下,“贫的你。你爸是南湖那块儿分局的副局长吧,咋还重南轻女呢。”
“这重男轻女跟职位有啥关系啊。再说了那会儿我爸也还不是局长呢,就是个刑警。”
“噢。行了,你吃吧,我先走了。”
“别介啊,姐你跟我待会儿。”
“你不是还巡逻呢吗?”
“我带着你啊,反正我这斗子也空着。”
“我又不缺心眼儿。这大冷的天儿我跟你街上瞎转悠。”
“我这是执勤啊,咋能说瞎转悠呢。”
刘君哭笑不得,这个梗还真不好反驳,只好应和道:“行行行,我陪你转会儿。”
轩雷高兴,三两口把饭盒里的炒饭扒拉完盖子盖上还给刘君,袖子抹了抹嘴说道:“姐,你炒的饭真好吃。”
刘君接过饭盒道:“不是我炒的,我妈炒的。你既然家里有姐,以后别跟我叫姐了。”
刘君居然有些羞色,看的轩雷都呆住了。
“看什么呢,开车啊。”
“噢噢啊!好好。”
轩雷回过神儿来发动了车子,慢悠悠的开了出去。
“别提了,我家里那个姐简直不把我当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看在她救我一命份上我不跟她计较。”
“那你也被从我身上找补啊。”
轩雷干笑一声道:“我这都叫习惯了,我不叫你姐我叫什么啊。”
“叫我名字。”
“那多生分。要不我叫你君君。”
“那你还是叫我姐吧。”刘君又补了一句,“其实你叫我姐我也听着习惯了。其实我爸也有点重男轻女,本来我妈都怀上了。因为意外流产了,后来也就没再要。想起来还真是挺心酸的,可怜我弟弟我们俩连面儿都没见上。”
“没事,姑爷能顶半个儿,我们家的家风也比较保守,姑爷就是儿子。”
刘君噗嗤一乐。心里倒是挺幸福的。
摩托车在街上慢悠悠的行驶着,冷风瑟瑟,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今年的立春来的有点晚,可是去年的比较早吧。也可能是今年有闰月的缘故。
有一会儿俩人都没有说话,轩雷突然想起了事情开口道:“姐,我妈说过了年让你有空来家里吃顿饭。她们想见见你。”
刘君竟有点怯,“啊!这么快就见家长啊?”
“咱俩都老大不小了,就当相亲看对眼了,那还不见家长等啥啊。”
“那行吧。过了年头上班前我去你家一趟吧。”
“嗯嗯,正好我姐夫在这,你们也认识认识。”
刘君笑道:“我怎么感觉你跟你姐夫比跟你姐还亲啊。”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姐夫对我可好了,比我姐对我好多了。”
“你傻不。你姐夫对你好还不是看你姐的面子啊。打是亲骂是爱,你姐是疼你才打你骂你的。”
“可不,我姐打起人来老疼了。别看你散打五段,还真不一定打得过我姐。”
刘君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姐这么厉害?”
“那可不,从小就跟我爷爷学武术。底子扎实,还上过武校。本来当年要去当兵的,结果赶时间摔断了腿,你说倒霉不。”
“不是,你姐既然学武的怎么还脆啊?”
“嗨,哪个学武的没点暗伤。为这我姐苦练腿功,本来学的拳术,结果打起来全靠腿。”
刘君忍不住咯咯笑道,复又问道:“这么说你爷爷是武学宗师喽。”
“宗师倒谈不上,就是家传下来的有些武术根底。”
“那你学过没。”
“当然学过啊,不过我没我姐那么厉害,也没上过武校,不过真打起来的话估计两三个混混打不过我。只不过我没有实战经验,真要打的话可能会有点发挥不到家。”
“行。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我们训练场锻炼锻炼。”
“真的。这么说我当刑警应该没问题了吧。”
“你这不是科班出身,真要调到刑警队也得有师傅带。我虽然是科班过来的,但刚刚进入正常工作,可能还到不了你。你要你真调到刑警队的话让你爸跟刘队说说,听说刘队刚进刑警队的时候你爸还带过他呢,算是老下属了。”
“真的,那太好了。”
“好是好,不过前提是你得先进得来。听说这一届选拔挺严格的。你这身体素质肯定没问题,主要是笔试这一关估计对你有点难度。不过你工作这么积极领导应该会对你提拔一些吧。”
轩雷是片警,巡逻本来不属于他的职责,但人家主动要求领导能不批吗。
刘君又说道:“你这两年也没少抓贼吧,基层工作干得这么扎实,就算升职也轮到你了。何况你想当刑警也顶多算是工作调动,还谈不上升职。要是以后能混个队长科长什么那才算升职了。”
“那刘姐现在属于什么级别。”
刘君呵呵一笑道:“我现在没级别,其实我跟你还真谈不上不谁的级别高。顶多我是科班出来的,分配到的刑警队。咱们现在算是平级吧,真要说警龄我可能还不如你呢。”
“对了刘姐,我要是真调到刑警队的话咱俩能在一个队吗!”
“这个是肯定的啊,我们队招的人当然要在我们队啊。”
“噢,那我就放心了。”
绕着人民公园转了一圈儿轩雷开始往回走,毕竟他负责的范围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整个区都让他一个人负责。
到了一个公交车站刘君道:“差不多了吧,我家里也还有事呢,打扫打扫,帮我妈捏饺子。”
“那行。你先回去吧。对了,你跟伯母也是说说,看看什么时候我去见见她老人家。”
“去去去,我妈才不老。”
“好好好,不老不老。”
这时正好一辆班车过来,车上乘客渺渺无几,刘君上了车,隔着车窗和轩雷拜了拜手。看着公交车走远轩雷才继续巡逻。
刚上路电话响,又停下来接了电话,轩雨打来的,“你晚上回来吗。”
“回去啊。我五点到七点有一段时间的调休,然后八点公园放烟花我还得去维护治安呢。”
“那行,记得回来吃饭啊。”
“嗯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