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我的莹儿!濮阳冀,如果我的莹儿有何不测,本皇一定要让慕容思音陪葬!”轩辕莫言看着女儿痛,她的心也快痛死了,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已经被女儿抓出了条条血痕。看到濮阳冀和慕容思音像个无事人般坐在远处,一时怒上心头,再也顾不得他是濮阳离恨的儿子,厉声说道。
要不是濮阳冀不肯与慕容家其她女人生下儿子,用他儿子的血来为莹儿做药引,她的莹儿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她当时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认为她的莹儿会好呢?
她是个糊涂的母亲啊!
听到轩辕莫言要用思音的命来陪葬,濮阳冀脸上一阵难看,自己爱她疼她,平时都舍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倒让这个女人这么对待。
“算啦,她也关心陛下才会这样的,再说又不是真的,我们不是相信陛下会好么?”慕容思音见濮阳冀要发怒,连忙扯着他的衣衫说道。哪个母亲不爱护自己的孩子呢?
慕容思音也是做母亲的人,能理解那种感受,但她的好意偏偏没有人领情。“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都是因为你的自私,不肯让濮阳冀和慕容昕生下儿子,才害得我的莹儿这么痛,莹儿死了,不止是你,你那两个女儿也要陪葬。”轩辕莫言恶狠狠地说道。再好的修养在面对诅咒引发的痛苦面前都无能为力。
女儿的痛有多深,自己不是没有过,那能忍受吗?轩辕莫言揪心得都快失去理智了,什么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再说这么多年在濮阳离恨的纵容下,眼里就没有过濮阳冀的存在,认为他和他的孩子都该是为自己女儿而活的。
“哼!本王倒不知道莫言陛下还有什么能耐来动本王的妻女,依靠本王那无知的父亲吗?”濮阳冀这下真的怒了,两人之间努力维持的平和分崩离析。
神王府里的人为轩辕一族牺牲的还不够吗?没有濮阳一族,她以为自己和她女儿的皇位能坐得稳吗?她有什么能力来跟他叫嚣,甚至恬不知耻地要让他的妻女陪葬?就算急得乱了分寸也不能犯了他的忌!
“好了,别乱想,要不先让路御医来给莹儿瞧瞧。”濮阳离恨恼怒地瞪了眼濮阳冀,立马安抚着轩辕莫言,并吩咐门外的侍卫去请路御医过来。
濮阳冀对濮阳离恨那一眼似乎毫无所觉,这个父亲有没有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濮阳家的男人还真有这个宿命,爱上了就不管不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及心爱女人的一丝头发。
司空易也知道轩辕莫言和濮阳离恨太过分了一些,但面对莹儿的痛苦,他也只能抱歉地请濮阳冀和慕容思音海涵了。希望濮阳冀说的会是真的。
“对,路御医一直照看莹儿的这个病的,说不定他有办法,难道真的看着莹儿痛死吗?她熬不了这个痛苦的。”
听到要叫路御医过来,慕容思音一阵担忧,以眼神示意濮阳冀阻止,不过濮阳冀却朝她柔声笑了笑,并没有起身。慕容思音知晓他已有算计,便不再多想,静静地候着事态的发展,只希望莹儿能少吃些苦才好。
不一会儿,路御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来不及向一屋子的人行礼,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急忙奔至轩辕莹儿的床榻前。
慕容思音久闻路御医大名,他一直是轩辕莹儿的专用御医,作为路家的传人,对轩辕族女王的这个病多有研究,不过慕容思音却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路御医已近花甲之年,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此刻正焦急地为轩辕莹儿号着脉,不过他越号眉头越紧。
“路御医,莹儿怎样了?”轩辕莫言见状心急如焚,急声问道。
“莫言陛下,”明明早春的天气还不热,他却汗流满面,路御医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恕老臣无能,没有药引,陛下活不过今天。”
闻言,轩辕莫言无助地看着已经痛得都叫不出声来的女儿,崩溃地倒在了地上。濮阳离恨急急地抱起她坐在濮阳冀对面的座上。“诅咒啊,呵呵,是诅咒!”轩辕莫言失声痛哭着。
“濮阳,你说会有办法救莹儿的,我也相信了你,所以才劝莹儿和陛下等,可我没想到莹儿竟会这么痛,现在路御医都说她活不过今天了,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司空易抓着濮阳冀胸前的衣服痛声说道。
他听到路御医的话心都凉了半截,再大的信任,面对心爱女人的性命都无法镇静。
“司空,你觉得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濮阳冀挥开司空易的手,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儿子来贡献血做药引。”
“你……”
就在这当口,众人忽然闻到一股清幽的兰花香。
“别急,来了。”濮阳冀嘴角一笑,拉过司空易坐下。
话语刚落,众人一下子酥软在了椅子上。
此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便在众目睽睽下走了进来,看那身形应是个男子,进来便直奔轩辕莹儿的榻前。看他如入无人之境,不用猜也知道殿外的人也被他迷倒了。
黑衣人却在经过轩辕莫言跟前时,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轩辕莫言熟悉不已,但对女儿的担心使她无法多加深思。
见此情景,濮阳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你要干什么?别伤害她!”轩辕莫言无力动弹,只有眼泪簌簌地流着。
黑衣人听罢脚步顿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让人总觉得包含着一股忧伤,但他没有停顿多久,仍坚定地朝前走去,把歪坐在榻前的路御医一脚给踹到了地上,自己坐在榻边凳子上,凝望着仍在痛苦打滚的轩辕莹儿,她痛得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衣人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轩辕莹儿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脸颊。这时众人才发现他左边的衣袖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