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覃这一天上午有课，想和时渐吃午饭的计划再次泡汤。
中午，她走进图书馆，就看见时渐正推着一车书等电梯。
“时渐？”没过脑子盛覃就喊了一声。
时渐回过头，还是那一句：“来啦。”
“嗯。”电梯到了，盛覃帮他把车推进去，“上午怎么样？人多吗？”
“还是老样子，现在没有什么考试，等到了六月，人可能就会越来越多吧。”时渐关了电梯，按了数字三。
“哦，对了，我被调到三楼了。”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谁也不敢看谁，就那么对着紧闭的电梯门说话。
盛覃也说不清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好像突然飞上云霄，好像又在潮汐里漂浮。
“那我们就能一起了。”盛覃说完，右手不禁爬上蓝色的裙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盛覃想要让时间就此停滞，不再流转，可是很快电梯就响了，三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站了一个人。
盛覃看清那人是谁，身子一僵。
“时渐？盛覃？”阮亦涵不自觉让开，方便时渐把那一车书推出去。
“中午好。”走出去的时渐顿了一下，看上去很自然地打招呼。
“中午好啊，阮亦涵。”盛覃强装镇定地打招呼。
“嗯。”阮亦涵眼尖地看到了盛覃胸前的牌子，转头看向同样戴着图书馆牌子的时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盛覃与怔愣的阮亦涵擦肩而过，跟上时渐的脚步。
“其实，”时渐把车推进图书室，音量也减小，“阮亦涵是我的室友。”
那天时渐听到阮亦涵向她表白被拒，然后又被她表白……心情怎么可能不复杂？
盛覃是时渐高一的同学，是时渐室友喜欢很久的女孩子，是……喜欢时渐的女孩子。
盛覃突然又有了当场去世的冲动。
她怎么就挑了那么一个时间点表白？
可是不那时候说，下一次不期而遇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她已经不想等了，再等下去他们之间可能真的还没开始就永远地结束了。
“阮亦涵和我一样，都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去年学校的几次活动都是由我们部组织的，我们被分配的工作每次都差不多，所以就比较熟。”盛覃看了看服务台的阿姨，见她没有盯着他们，低声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他。”
“那天听到了，所以……你是喜欢我四年了？”时渐一边将书放回书架一边回道。
没等到盛覃的回答，时渐才慢慢反应过来，有些反悔刚刚说的话。
完了，和男生交流直来直去惯了，忘了盛覃是个女孩子。
“时渐，你怎么这么直男呢？”他身后的盛覃面色古怪，出声怼他。
时渐回身，女孩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气得不轻。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可能是为他们这尴尬的相处想笑，可能是为……女孩子的表情想笑。
以前同窗一年都没发现盛覃是这样的人。
高一那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呢？
记忆已经模糊，时渐也懒得再想，道：“那你还喜欢我？”
这话一出，空气是真的被尴尬填满了。
两人哑口无言，相对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