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时渐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妈”一个大字,他抱歉地看了一眼盛覃,对上她小心翼翼中期待的目光,心里一动,就着手里的话筒说道:“实在对不起,我妈来电话了。”说着扬起手机,给周围的人看,证明他不是找借口。
“嘁!”一阵遗憾的唉声叹气。
时渐走了,对唱的人选需要另选。
周淇淇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学霸薛辰宇似乎又有意自荐,一阵头疼,夺过怔愣的盛覃手里的话筒,再次提议:“既然时渐有事,那就盛覃同学独唱吧。”
王思齐的笑容有些僵硬,看了看身边的薛辰宇:“周总你不厚道得很,怎么老是你说是就是,民主呢?”
“既然我都是周总了,听我的。”周淇淇面无表情回答,“民主啊,那我伴舞。”
她这样说了,别人也不能再多说。
走到寂静的过道里,时渐接听电话:“喂,妈,怎么了?”
“时渐,你弟弟急性阑尾炎进医院了!”吴湘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时渐说着就往外走,“在哪家医院?”
“现在在做手术,在凉江医院。”
“妈,你别急,我现在就过来。”凉江医院离这里并不远,转过十字路口走小路就能到。
盛覃唱完一整首歌都没见时渐回来,她看手机才知道原因。
[白驹过隙]:急事,走了。
她知道她应该谅解,但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没了时渐,这个同学会就没了意思。和她玩得好的只有周淇淇,两个人随时都能约见面,没必要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场合里。
盛覃和周淇淇拿了两瓶鸡尾酒走到角落里。
“你怎么看出来的?”盛覃问。
“你为什么考傅大?”周淇淇反问。
盛覃没说话。
“我进来的时候,你偷偷地看他,正和他聊天,这还看不出来我就是瞎子。”周淇淇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你瞒我多久了。”
“我们没什么。”盛覃心情低落,越想越心酸。
“看得出来。”周淇淇也有些头疼,“我反正只能做到这份上,其他的你自己搞吧。”
两人坐了一阵,就被邀去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五轮的时候,指到盛覃。
“真心话。”
“好。”王思齐从众多卡片里抽出一张,问,“你为喜欢的人做过的最羞耻的事是什么?”
“哇哦——”所有人适时起哄。
周淇淇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要是当事人还在这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好事,可当事人不在,说出来不过是满足一下其他人的八卦心,盛覃应该不会说,虽然她知道说出来可以无形之中解决一朵桃花,但她不会告诉盛覃。
果然,盛覃端起桌上一杯啤酒:“这是秘密。”
最羞耻的事吗?
盛覃将玻璃杯里的啤酒一口饮尽。
那年冬天的艺术节下了雪,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层,整栋教学楼只有老师办公室还亮着灯,晚上七点半,所有学生都在学校大礼堂看节目或是表演节目。
那天冷吗?
很冷。
盛覃借着上厕所从礼堂里出来,踩着黑夜里的白雪,悄悄来到教学楼后面的泉思楼,一楼大厅里是艺术节优秀摄影作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