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目瞪口呆，可是又找不到可以挑刺的地方。
她确实是不讲道理了一些，不过本身是成年人而不是十岁的任性小丫头，做不出哭着喊着“我不管，你们现在就要让我借到书”的事情。
瞪了一会儿，她转身就要出去。
“慢走不送！”
盛覃和时渐异口同声。
说完他们俩都意外地看向对方，看了半天，也不知谁先扬起嘴角，接着都忍不住笑喷。
“我们两个人欺负一个人，总归是有些不地道吧。”时渐靠着柜台，道。
“万一那女生下次叫男朋友来找场子呢？”盛覃附和。
盛覃说完转开视线，有些心虚，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属于敏感的那种，可是她还是想说。
时渐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忍不住咳了一声。
盛覃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能做得太过分。
万一把人逼退了就不好了。
“不过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有男生受得了她吗？”盛覃半开玩笑地救急。
“盛同学，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时渐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我们可以和别人换班了。”
“嗯。”盛覃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失落了，兴致不高地答应。
以前看书的时候，觉得有一句话不会在她身上应验，人的喜欢是有限的，现在真正的每天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泄气，她才明白，想要做到每时每刻都喜欢着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期待是很难的，有多少期待，就会有多少失望，就会得到多少惫倦。
当有一天累了，就真的喜欢不下去了。
她不想要这样，可是她是个人，不是一个把指令贯彻到底的机器。
她总有一天会累的。
五月底的夜风凉归凉，仍是带着白日里的躁动。
夏天来了，春风早已不知几千里之外了。
而此刻，盛覃的春风就在旁边，近得伸出手就能触碰。
两个人走在微弱的路灯灯光下，连影子都黑成了夜色的模样，因为角度和距离，交缠又分开，分开又交缠。
“我们系的考试快了，你们的呢？”盛覃问。
“也差不多就在下个月了，复习要提上日程。”时渐答。
“那你还在图书馆兼职吗？”
时渐在女孩子的话音里听出了几分小心翼翼，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泛酸。
“为什么不在呢？图书馆安静，不像自习室那么嘈杂，闲暇时候很适合复习。”
“那行，我们可以一起。”
女孩子的声音甜哑中有几分安心，让人听着很舒心。
确实，盛覃的声音很好听，好像以前还在学校艺术节的舞台上表演过，好像还不止一次？时渐有些恍惚地想着。
“到了。”
前面就是男寝和女寝分开的路口。
“拜拜，明天再见！”盛覃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盛覃走远了，时渐补上一句没及时说出来的再见，然后往自己的住宿楼走过去。
昨天晚上，他和阮亦涵说了盛覃向他表白的事。
“什么时候？”阮亦涵灌了一口饮料，蹙眉问。
“几天前的事情。”时渐不太喜欢这种被别人问话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