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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涟衣的自述

因齐慕熙还着急回去处理红衣女子的事,和云朵向赫尔康、赫尔丹、王英雪一一告了别就踏上了回齐国的路。等三日后他们一行人回到了都城,齐慕熙首先去了暗卫营。自己和云朵燕国这一行大概有三四个月,都城出没出乱子?皇叔、红衣女子甚至涟衣是否有所动作?所以他来不及去向父皇和母后请安,就想先听了暗卫们的汇报。不出他所料,涟衣又去了那个小院,看来他需要给她安个罪名,好好的审一审,罪名显而易见,私通暗杀组织。暗卫中的一个代表说道,“因为我们轮班守在小院外,进进出出的人都在我们监视下,所以黑衣人这几次到皇宫我们都有紧随其后,前几次都像是在踩点,但对皇宫分布的机关似乎很熟悉。最后一次,也就是太子殿下您回来的前几日,居然组织了一次大规模行动,派出了二十多人,奔皇上的寝宫去了,应该是要行刺,多亏我们有先见之明,和禁卫军打了配合,才把他们全部歼灭”。

“是否有活口留下?”齐慕熙严肃的问道。

“没有,我们有意想留活口,可是一看行动失败,都咬舌自尽了”。

齐慕熙阴沉着说道:“居然都明目张胆的来行刺父皇了,看来咱们这边行动得抓紧了,不能再这么监视下去”。深思了一下说道:“去,派人把涟妃给我请过来,我要亲在审问”。暗卫们一听,立马有人应了,知道太子用的是请字,那么如果她乖乖跟着来,是不会用强的,至少是不会伤了她的。

齐太子此刻进宫面见了父皇,母后那边云朵应该是已经去请安了,因为齐慕熙问母后怎么没在时,父皇回的是云朵正在和母后谈心。齐慕熙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父皇,我此去燕国并没有见到姑姑,说是姑姑在十年前便已去世了”齐皇要询问什么,齐慕熙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是死于一场火灾,但第二天并没有发现尸体。很凑巧的是我前些日子偶见一红衣女子,虽她带着面纱我没有看清脸,但从身形上看着像姑姑。此位红衣女子有一个暗杀组织,正是那天行刺父皇的那一批。而据儿臣详查,涟妃与此位红衣女子有所关联,所以皇儿奏请父皇,可以让涟妃协助我调查”。

“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父皇?你突然去燕国,是不是就是去确定此位红衣女子的身份,你怎会觉得她就是玉儿?”。

齐慕熙一听,一作揖说道:“实不相瞒,那位红衣女子之前警告云朵,然后又绑架了云朵,我去解救云朵时,看见她一抹红色身影,也不知为何,就和姑姑的影子重合了。虽说我作此判断过于感性,过于主观,但还是想试着去证实”。

“好了,此事你就看着办吧,还要用事实说话,切不可盲目的无证据而下定论,父皇累了。你刚回来,也下去好好歇歇,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齐慕熙退了出去,但他似乎感觉父皇在他走的这段时间里知道了些什么,因为并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那么平静,没有愤怒,亦没有惊讶。如果红衣女子就是姑姑,姑姑回来了,父皇不该开心么,但姑姑要刺杀父皇,父皇怕是要难过了。

另一边,暗卫去请涟妃,涟妃一开始并不配合,“谁敢动我,我是皇上嫔妃,太子的长辈,要请我也得是皇上下命令,或是太子亲自前来”。

暗卫不急不缓的说道:“娘娘,你确定让太子亲自来请么,太子可说了,你暗通杀手组织,可是杀头的大罪,没准现在帮太子解答疑惑,可以将功补过”。

涟妃一听,神色微变,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有没有证据你见了太子就知道了,现在太子用的是请,激怒了太子,对你也没好处。娘娘应该知道,既然太子能让我前来,就应该已得到了皇上的默许”。

涟妃一听,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暗卫走了。

“涟妃娘娘,你可是燕国人?”

“齐太子为何要这么问,本宫父母去世的早,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了”

“那你亲姐姐也没有告诉过你?”

“姐姐怕和我说起这些往事,徒增烦恼和伤心,所以未曾说过”说着还用绢帕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

那份楚楚动人,齐太子看了并无半分怜惜之情,反而觉得她矫揉造作,继续问道:“我这次去燕国,赫尔康还说要见见你呢”

涟妃听后一惊:“燕国大皇子见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赫尔康是燕国大皇子?”

“太子你……”

齐慕熙耸耸肩,“我并没有说”。

“那是……,对,是皇上,皇上曾经和我提过,还说燕国大皇子城府很深,很聪明,善功于心计”。

“你确定……是我父皇说的,我怎么记得父皇对燕国的那两个皇子分的不是很清呢,另一个叫什么来着,赫尔丹是吧?”

涟妃可能察觉到自己说的多,错的多,所以就低了头,抿紧了嘴唇,不再言语。

齐慕熙一看她不说话了,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是不是你,听从皇后的命令,把我姑姑烧死了,我要替她报仇”。说着拔出了剑,那剑抵在了她雪白的颈上。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烧死玉公主”

“那她就是还活着,对不对?”

涟妃又不吱声了,但齐慕熙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不然她怎么知道我姑姑就是玉公主。似劝慰她说道:“你当年会救了她,不管是你良心发现也好,还是想改过自新也好,但你既然救了她,就不想让她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吧,恰恰你在她走上这条路里起了关键的作用,。你想让你当年救下的人再一次死去么,那你这么多年,离开故土,进入这深宫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齐慕熙耳边传来了涟妃低低地哭泣声,他知道了自己的话起作用了,接下来就等着涟妃平静下来,娓娓道来就好。

涟妃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哭泣,说道:“我父母去世的早,我从小就被亲戚卖进了皇宫,受尽了苦楚,干尽了脏活累活,终于熬成了玉公主的贴身宫女。公主因是被迫嫁来的,人生地不熟,一开始也不太适应燕国的气候,我就常常和公主聊聊天,说说话,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公主对我也是特别的好。直到有一天,皇后找到我,说我把这件事做了,我就可以拿到一笔钱,离开皇宫,远走高飞,也可以选择找个人嫁了,自己也可以衣食无忧,再不用为奴为婢,我一听当时很开心。但当她说她要害死玉公主时,我犹豫了,但皇后说皇上不务正业,沉迷美色,都是因为受了玉公主的迷惑。一瞬间我就觉得我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最后还是答应了。我先点了迷香,看公主晕倒后,又在寝宫外点了火。但我看着漫天的大火我又纠结了,公主待我如此好,又没犯什么错。就算皇上沉迷于美色,那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公主,只能说明皇上自控力不好。想明白的瞬间我便把公主叫醒了,连夜就逃了出来。但我们身无分文,衣服又被烧的破破烂烂,公主的脸还被烧伤了”。说着涟妃又哽咽起来:“如果当时有钱的话,立马去看大夫,公主脸上就不会留疤了。我们吃了很多的苦,终于最终到了齐国。公主并不怪我,甚至没有恨燕皇和皇后,她总觉得是她哥哥把她嫁过去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我当时只是觉得恨也是一种信念,会让公主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并没有说什么,没想到她在这条路上却越走越远。她找到了良王爷,良王爷在外名声虽不好,但对玉公主真是没的说,满满的都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还清楚的记得良王爷见到脸上带疤,衣衫破烂的公主时,两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的场景。再后来我就被送进了宫,这是一个我能报答玉公主机会,虽然她不怪我,但我还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她。”

“所以她培养杀手你没劝阻她,还传递给她父皇在宫中的一切动态。宫中的布防应该不是你给的,我姑姑自己熟知,因为这么多年皇宫没改建过,机关布局也没动过”齐慕熙分析着说道。

“太子分析的都对。但我有什么资格去劝阻她,曾经只是她的宫女,后来是杀害她的凶手,虽然她也会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没有前因哪有后果,这个我真是受不起,我就是想赎罪罢了”。

齐慕熙陷入了深思,涟衣没有资格劝姑姑,那皇叔呢,皇叔打的什么主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走上不归路他怎么无动于衷,反而帮她?除非他居心不良,没准姑姑会对父皇有深入骨髓的恨,他也没少从中作梗,也许一切都是早早计划好的,从和姑姑抱头痛哭的时候就计划好了。齐慕熙这么一想,不禁满身的寒意,这才是真正的皇叔么,表面上的他只是故意装出来的么。齐慕熙又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让姑姑越陷越深,我得把她救出来,不然父皇怕是要悔恨一辈子了,他俩的结也到该解的时候了。便对涟衣说道:“我有方法就姑姑,但需要你从中协助,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她的”。

涟衣说道:“我相信齐太子的为人,好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还是希望公主能回归她原本天真烂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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