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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乐进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大喊:“不要装神弄鬼!”

他见对方迟迟没有响应,又问:“你要干嘛?”

那略微阻塞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我是来帮助你的!”

“怎么回事?”

“保密…”

“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你正在做着一个错误的决定,从此以后罪孽将伴随你终身!你不会想活在内疚与悔恨的海洋里的——”

“错误的决定?”

乐进闻言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别着急这么早就下结论,曾经的我也是如此,无外乎一个自欺欺人,但现在我无时不刻不在饱受着煎熬!”

“胡扯——”

“我知道你会将信将疑,我很了解你!”那声音阴阳怪气的说。

“你大概就是传说中里人格吧?”

乐进原先不怎么苦恼这件事情,但不想真的一语成谶,自己的乐观心态也有崩了的那一天,不禁开始怀疑起人生了…

“可以这么理解…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了,不是吗?”

“你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直觉。”

乐进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那声音带着笑腔说:“我知道你想摆脱我的想法,我又何尝不是。我有一条不错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面前就有一条康庄大道…”

乐进脸色一变,总觉得这里人格好像有些与众不同:“我该怎么办?”

那声音忽而软绵:“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

“但你肯定会这么说;痴心妄想!”

“没错!”

乐进对着本不存在人的地方,点了点头。

“我真的很倒霉,我承认来的不是时候,但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极限…”

乐进愈发觉得他的里人格怎么那么衰,丝毫没有应有的觉悟!

“在潜移默化当中,你已经朝着我安排的方向一步步前进了,大致上没有什么偏差。”

乐进略感沉闷的默然,虽然他很想反驳,但事实证明以往,确实有很多事情做的稀里糊涂,有时候发现自己,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转来转去!

“天有不测风云,我察觉到了一些变数,刚刚那些要杀你的刺客,相当的危险,所以你要加快步伐!”

“这个不用你提醒——”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意思…”

乐进听的真真无语,缓了缓:“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我在碌碌无为的度过,那冗长的沉眠之后,终于记忆起,那曾经被遗忘了的故事…我不想活在没有一个朋友的世界里…”

那声音停顿了,有透露出几多寂寥。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

乐进正欲开口,不管什么随便要问上一问,突然三两声惊魂的枪响,结束了这乱糟糟的梦境…拨云见月的光辉照亮他的双眼,一个激灵,思绪环回!

他忽而感到一阵心悸,好似停止的时间再一次转动,回到了正轨。

环视一周,不知身处何处,仿佛梦游一般的场景转换,不由得让他的思维阻塞,行动迟缓…

猛然是一声被削弱的巨响,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血窜头顶的人群,开始冲击着任何关于政府的机构,把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

空落落的大楼里,此时肉眼可见的只剩下他们几个;乐进,公孙允,保镖,乔治,奥尔里奇,比尔,柏道宁,还有二位干员,一个刺客,再加之三个疑似歌利亚的暴恐分子,围成了一个畸形的圆…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锅成员复杂的大杂烩的由来甚是不解!

乐进艰难的打了个颤,心里没底的低头看去,镣铐已断,而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红彤彤的热熔刀,热浪扭曲了他的面孔,透露出正在褪去的邪魅…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很是惊讶,因为他的脚边有一位歌利亚正在躺尸,是他亲手干掉的,刚刚发生的种种,他展现出来的本事,仿佛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众人之间!

一位刀疤脸歌利亚,举着塑质枪左右瞄了瞄:“都抱头蹲下,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乐进丢掉凶器,举起手。却莫名其妙的放松了起来,颇为冷峻的说:“我们应好好谈谈!”

另外眼镜人和黑人歌利亚,一个拿枪指着同样有枪的乔治,一个则揪住了态似孱弱的公孙允,而他的保镖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改变注意了,地方我可以讲出来,但前提是我需要活下去,这里一个合理且必然的交易!”

乐进环视一周:“诸位觉得如何?”

公孙允紧锁眉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二人在眼神中暗暗交流,达成了一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乐进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吐出地址!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各自背后势力的监听器,一人知道全家皆知,这属于基本操作,没人会想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又或者说可以先下手为强,屠戮所有人也不失为一种充满艺术方法。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有能否做到这种程度,谁也没有信心…

但接下来的处境事实,证明他们纯属在瞎操心!

乐进顿了顿,目光落在神色若有所思的乔治身上。他回头见各路英雄好汉,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刺客冲着乐进开口:“说说看!”

刀疤脸白了那刺客一眼:“闭嘴,你们没有的选择…”

他冲着乐进一仰头:“你要想活命,就乖乖的过来告诉我,我会保证我你的安全,又或者你干脆加入歌利亚不是不可以,我们这里广纳人才,待遇优厚!”

那刺客刚往前略微挪了挪,似有举动,刀疤脸眉头一皱,慷慨赐予他吃了一颗响亮的子弹,让他成了一具无头鬼!

喷涌而出的血浆,冲上了天花板,化作血雨腥风…

刀疤脸随意的扫了一眼,自觉举起手的四位干员(奥尔里奇和比尔也算在内)和保镖,还有趴在地上颤抖的柏道宁…

他色厉内荏的大叫:“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的模样就是你们的下场!”

“今天还真是热闹,还有没有尚未现身的人?”

抬起脚,他慢慢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面无人色的乐进,忽然灵光一闪,不知怎的,指着公孙允大叫一声:“就是他!”

剑拔弩张的众人被他给吓了一跳!

“钥匙就在那公孙老头的身上,我是亲眼所见!”

刀疤脸扭头看了看公孙允,宽慰的笑了起来,又戛然而止:“嗯,在你身上吗?”

公孙允眯了眯眼,挣扎的动了两下,却被身后的黑人死死地缚住!

“他信口雌黄!”

“我看哪个敢动,敢动我就打死他!”

保镖趁着刺客死时,一个翻滚,顺势拾起了乐进脚边死尸上的塑质枪,并跃到他的身后,一下顶住了他的后脑壳!

刀疤脸瞄了瞄,正在乐进身后躲闪的保镖脑袋,嬉皮笑脸地说:“我赌你不会杀他!”

“这可说不准,这种情况下特别容易擦枪走火,我赌你不敢逼我!”保镖反唇相讥。

浑身僵持的乐进面皮抽搐着,冷汗隐隐,被人当做质子的感觉太糟糕了,他可不敢赌这脆弱的制衡。

“你有什么条件?”

“放我们走…”

刀疤脸思索了一下:“可以,只要给我钥匙,你们两个就可以滚——”

保镖见公孙允迟迟不发话,将头死死地埋进了阴影里,验证了他要钱不要命的事实…

“这就尴尬了不是?其实我直接可以从你们尸体身上拿走,用不着那么麻烦,兜来兜去。”

“你有想过谋杀一位空军上将级别的人,会带来怎样后果吗?”公孙允老沉的嗓音好似含着一口血。

刀疤脸轻笑一声:“债多不压身嘛——”

“那么,我也改变主意了,你不说,我就要杀人!”

说着,刀疤脸示意乔治身后的眼镜人,乔治便是下一个倒霉鬼。并张开五指,进行倒计时!

乐进插话:“如果我说,我其实真的不知道那个地址,会有人信吗?”

“但是我知道谁知道…”

刀疤脸停了下来,看向乐进的方向,忽然嘴角一咧:“收起你的小花招!”

但这话并不是乐进讲的。

“我看到你了——”

刀疤脸毫不犹疑,开枪就扫射,一颗颗绿油油的子弹喷薄而出,饱和式的射击,瞬间覆盖了他眼中的畸变阴影处!

但是除打烂了一件,飘忽不定的隐形衣外,什么也没有!

一颗子弹从柏道宁左耳外三寸处擦过,吓得他阵阵胃痉挛!

“我知道你看得见我…”一声日腔。

“計略にはまった——”

月色一曦,在刀疤脸的身后,一片薄如蝉翼的软体片刀,刹那间坚挺无比,破空一闪,沿着他的颈动脉斩了下去!

两位无名干员拔地而起,一同扑向了公孙允身后的黑人,效果会心。

比尔也做出了拯救乔治的抉择,但似乎用力过猛了些,竟跃过了头!

「黧,lí」

奥尔里奇更为玄乎,竟明目张胆的找了个犄角旮旯躲了起来,魁梧黧黑身躯特别滑稽!

刺客潇洒转身,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刀疤脸手中还未掉下的塑质枪,微微侧身,将枪口对准了乐进,砰砰就是两枪…

保镖一脚将乐进踹了出去,踢得他一个趔趄,紧着小碎步滑倒在地上…

第一枪击中了保镖的肩膀,险些让他肩胛骨飞离肉体,背后爆出一处碗大的崩坏口,奔涌而出的是血与碎骨…这痛得他几乎当场昏厥过去,好在另一枪被他的护盾所阻,崩碎的黑鳞盾牌似玻璃般的炸裂…

公孙允晃过神来,看向穿体的子弹,心中一凛。他认知这种漆绿色子弹,是被一个叫做“稻草人”的反人类组织生产制作出,可自从战后便销声匿迹,如今再次现世,给人一种寓意不详的预感!

刺客见一击不中,调转枪口,重新瞄向乐进,可子弹恰逢其会的没了,遂露出手腕处的小型高压弹射器,射出了那铅笔状的暗器!

一声细不可闻的噗呲,乔治手中左轮枪口闪耀着紫光,电蛇伴随着弹道在空中绽放死亡的气息,转瞬即逝!

子弹惯膛而过,射穿后面的墙角,狂暴的力量将刺客高高地抛了起来,摔在地上清响!

暗器惯腹而过,射穿后面的墙角,阴毒的力量将刚刚起身的乐进,再一次无情的打翻在地!

刺客瘫在半个破碎的椅子上,抽搐地身体活似开了抖动模式,一个细小的窟窿,很难想象这是子弹造成的伤害,伤口内外被灼烧地一片焦糊,隐约可见对面,但却只有很少的血液在慢慢流淌着,焦臭肉味徐徐飘散…

这种特制的雷暴子弹只要不击中要害,全然无需担心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乔治推开了身后早早了却生命的眼镜,一把匕首从他的小腹处拔了出来。

待他看清楚了刺客的面容时,眼瞳不禁缩紧,刺客那黄色皮夹克从隐形衣里露了出来…

公孙允被二位干员友好的搀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身旁最后一位被扭断了脖子的黑人,叹了口气,开始担心起保镖的生死!

比尔则寻思着奥尔里奇,现在不失为一雪前耻的举报好时机。奥尔里奇没那么多想法,深深地呼吸,等待着上头刚刚取得控制权的天降正义!

二位干员快步上前抢救乐进,扫视一周,觉得这屋子内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乔治苦大仇深的望着众人,忽而听到细微的声响,片刻间便猜出了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规避!规避——”

迟来的自动型多管旋转机关枪,从天花板掉下来,它凶猛的獠牙骤然起火,昏黄般的光芒映出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进行着无差别的饱和式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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