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用嘴咬住布带,用力一拉,终于把自己身上的伤给包扎好了,他身旁的两人,一个是他的爷,而另一个是爷的女人,他不敢也不能让他们动手包扎伤口,只能自己来了。
夜蝶默默的从树上摘下两个果子,递给单云,这谷底能充饥的恐怕只有这个。
“谢谢姑娘。”单云扯动嘴角,露出憨厚的笑容,可随即只见又有一个东西滑过单云的眼前,“姑娘小心!”他不禁大惊,顾不得礼仪拉住夜蝶的身体用力一拽,躲开这个东西!
原来是一匹黑马,它也失足掉下了这深谷,可它的运气却没那么好了,只见它“呜咽”一声,四脚一挺,断了气息。而黑夜蝶被单云冷不防的这么一拽,失去重心,直朝单云的怀里扑了过去,却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及时挽住了她的腰,把她卷入自己的怀里!
她的额头猛的撞到他宽厚的胸膛,抬眼看到靳宁深邃的眼眸,他低声说道:“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爷,对不起。”单云无奈的道歉到,显然他犯了他的禁忌。
靳宁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显然是他救了她,可若要是她落进他的怀里那他会很不爽!
单云尴尬的笑笑,说道:“爷,晚上我们可以吃顿好的,只是没有酒。”跟着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面对这样的困境,倒一点也不担心。
靳宁眯眼放开黑夜蝶,又重新打量起这谷里的一切来。且不管这无行代表着什么,单是这八卦的排列,每个时辰换一个方位,又有何寓意?
单云也不再多语,看着爷凝重的神色,他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他挪动自己的身体到马匹处,拔出身上的短刀,开始慢慢的杀起马来……
这山谷终于还是比平常的地方早一步的暗了下来,身上带伤的靳宁集中脑力又整整思考了一个下午,脸上露出了疲累之色。夜蝶默默的搀扶着他,在大石块上坐了下来。单云正用木枝架起一条马腿,烤的正香。
“爷,可以吃了。”单云恭敬的割下马腿上的一大块肉递给靳宁,三人就这样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仰天睡在大石头上,靳宁突然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单云一阵的不解,却仍说道:“今天是初一。”
“蝶儿,去把今日的五行八卦位刻在石壁上。”靳宁仍了一把匕首给黑夜蝶。
可她却迟疑了片刻,写道:“我们还不知道金和火是什么?”那位置自然也不明确。
靳宁沉思了片刻,“……把金和火的位置先空着。”夜蝶静静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道这一刻,竟已经不知不觉的刻了半个多月!这也说明了他们几人竟被困在这里已有那么多时日了!各人身上的伤也痊愈了。
单云不期然的又朝上空望了望,只感觉到正午阳光强烈的刺眼。那匹马早已经被他们吃光了,就算不吃光,在这谷里气温这么高,也早就烂了,他们这几日也只能以野果子充饥,最好什么时候再掉匹马下来!
可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想法,单云拣起地上的马尾巴,又无奈的扔下。他不知道爷和姑娘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爷要姑娘刻在石壁上的那些字符,他一个也看不懂,真是憋坏了他堂堂一个汉子!
“姑娘,不如我给你做把马尾巴琴吧!”单云盯着那马尾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正在收晾晒衣服的夜蝶吃惊的一怔,随即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马尾巴可以做琴弦吗?随他吧。
夜蝶回过头,想伸手去拿她那块晾晒着的绢帕,却突然看到那绢帕上冒出一丝烟来!她随即抽离自己的手,眯起眼睛抬眼望了望那太阳,却见那一直线的树叶上,正有她刚才挥上去一滴水珠,阳光透过水珠,聚焦成一个小亮点,直射在绢帕上,没等那滴水蒸发完,她那轻薄的绢帕已经着了火!
夜蝶无奈的想走,可是火!火?金木水火土,火就是光,那火的位置就是这太阳的位置!她仰起兴奋的小脸,朝靳宁跑了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拖他过来,指着绢帕和树叶上的水珠,在地上写道:“火指的是太阳!”
靳宁抬眼看了一下,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喜,在夜蝶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小蝴蝶,你真聪明!”他把匕首递到她的手里。
夜蝶带羞的跑到那石壁旁,把这连日来火的空缺位置给填满了,幸好每日太阳的方位是固定的,否则她怕她早忘记了。
现在看来,只要能找到金,他们或许就会有一线的生机!
一旁的单云也在心里暗暗佩服,姑娘和爷果真是天生的一对,他深沉睿智,而她聪明善良,容貌更是绝美天下!看来他是该放下心里那份不该有的情素了,或许是他早该放下了!
夜入幕色,单云终于把一把马尾琴摆弄好了,虽然有些粗糙,可已经算好了,夜蝶接过来捧在手里,朝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弹琴了,正手痒着呢!
调了调琴弦,纤细的手指终于在这琴上拨弄了起来,虽然音位有些不准,可现在听来却已如同天籁。靳宁和单云躺在这谷底,以臂当枕,欣赏这美妙的声音,连周围树丛中的虫鸣声也似乎听了下来,也许它们也在听吧。
一曲终于弹完,靳宁冷不防的把夜蝶拉进怀里,她踉跄的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体下的僵硬,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急忙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她羞怯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她当然知道他此刻的需要。
靳宁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咬着她的手指,低声道:“睡吧!”这山谷就那么点地方,有单云这个大灯泡在这里,他只能忍着自己体内的那股翻腾了!
夜蝶点了点头,枕着他的胳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