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一个小喽啰边喊着边疾步向寝屋跑来,没头没脑地扎入寝屋之中,瞧见床榻上拥吻的两人后,忙是窘迫地退出门去。
“何事慌张!”鬼臼恋恋不舍地将司徒沫放开,而后侧眸向外,“进来。”
如今的他,只想杀人!
“那个——”喽啰走进屋,瞥了眼涨红了脸的司徒沫,而后又是走近鬼臼道,“萧公子同嬛嬛姑娘,被纳兰岑抓了,如今要求过来换萧子廷同施素心呐。”
“什么?”姐姐同萧子祯就这么轻易地叫人抓了?倘若不离开黑风寨便不会横生枝节!
“什么!”以萧子祯的身手,竟是那么容易地叫人给抓了?如此一来,黑风寨岂不是陷入困境?“人呢?”
“纳兰岑押了萧公子同嬛嬛姑娘在大堂等着见大当家的,另外,纳兰岑上来时还带着小队士兵,底下兄弟本不让上的,只是怕硬来会伤及萧公子同嬛嬛姑娘,无奈只有照着纳兰岑的意思了。”
喽啰一五一十地答着。
“该死!”鬼臼兀自咒骂一声,而后取过架上的一件外衫替自己披上,随意地系了衣带后便是往大堂方向走。
“一起走。”司徒沫跟上他。
鬼臼诧异地回头,尽管如今形势不乐观,却仍因了司徒沫的那句“一起走”而变得心情愉悦,“怎么,原谅我了?”
司徒沫的双眸胡乱瞧着别处,故意风淡云轻地道,“只是不想太早做寡妇。”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鬼臼笑言,同司徒沫一道儿并肩而行。
待两人走近大堂,发现鬼臼的一帮子喽啰们此时正是站在堂外,入屋,又见纳兰岑正是坐在鬼臼的那把虎皮椅上,一旁站着被绳子捆绑住的萧子祯同嬛嬛,由纳兰岑带来的一队士兵如今正是分列两侧持戟而立。
“终是来了个能做主的人。”纳兰岑见着鬼臼同司徒沫一道儿走入大堂,一脚翘在他的那张虎皮椅上,另一脚则是闲适地撑开在外,手中拿了把玄铁大刀搁在肩上,那副模样似乎对之后的交易已是成竹在胸了。
鬼臼不语,只是将唇往上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而后缓缓地走近纳兰岑,只是经过萧子祯身边时,终是忍不住戏谑道,“你这人怎就这么失败?人家左思右想后还是将你给出卖了。”
见鬼臼这般说来,萧子祯倒也不怒,淡缓一笑,随着他的话道,“是啊,魅力终究不敌当今圣上,眼下还有劳大当家的费心了。”
一群有毛病的男人!
嬛嬛跟司徒沫虽未开口,却纷纷向着堂中三人投去嫌弃地白眼,于心中更是不约而同地低咒着。
“喂,将你的脚放下来,顺道儿说说此行准备怎样。”鬼臼双目喷火地瞧着纳兰岑搁在他虎皮椅上的那只脚,虽说那张虎皮也不怎么叫自己重视,可现如今瞧着它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那么踩着,便只觉得糟蹋了它!
“我此行前来就一个目的。”纳兰岑见鬼臼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忽而一笑,起身走近他,“换回皇上同太后。”
“要萧子廷可以,施素心免谈!”司徒沫乍然开口。
纳兰岑闻言轻轻皱了皱眸子,走近司徒沫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说话,何时轮到你这女人开口了?”
“你!”
司徒沫叫他说的哑口无言,白皙的小脸刹时一片绯红,幸而鬼臼轻咳一声,将司徒沫护在一旁,“别人或许不可以,然而我黑风寨大当家的夫人,有何说不得的?”
鬼臼话落侧眸睨了眼纳兰岑,而叫鬼臼这般护着的司徒沫也刹时有了底气,本是眸光飘忽的样子,如今却是将腰杆一挺,仰头迎上纳兰岑的眸子,这副模样直叫一旁的嬛嬛瞧来稀奇。
分明之前的两人还势同水火,怎么就两日不见,这关系瞧来好像就不怎么寻常了?
“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切入正题。”既然人家护食,他也不必与人多做口舌之争,“如今你大当家手中有皇上同施太后二人,而我手中亦有萧子祯同司徒嬛二人,如此等值交换,岂不在情在理?”
“错,当今圣上贵为九五之尊,倘若你觉着圣上同珺王爷等值,那你岂不是尊卑不分,不将圣上尊贵的身份放在眼里?”司徒沫挑了挑秀眉,冲口驳到。
鬼臼侧目,心中不禁暗赞,真不愧是他鬼臼瞧上眼的女人,泼辣是泼辣了些,可是危机时刻足见其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如今再一想,可真当是拣着宝了。
“哦?”纳兰岑不疾不徐,那声“哦”字一出,带着莫可名状的自信,刹时又是叫人心里凉了半截,“论及价值,似乎不应该有我来评定,换句话说罢,倘若你们觉着珺王爷同嬛嬛姑娘不值交换的价码,那么,今日便当我纳兰岑没有踏足黑风寨,我走就是了。”
纳兰岑话落,冲着为首的两名士兵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人过来架住嬛嬛同萧子祯的肩膀,二话不说便是跟上纳兰岑往大堂外走去。
“慢着!”鬼臼在身后喝住一众人,“你倒不怕我折磨圣上同施太后?”
“怕。”纳兰岑循声回眸,瞧向鬼臼时忽而一笑,“但是怕亦没有用,如若你们执意不放,我能怎么样?倒不如——”
“说。”鬼臼瞧不得纳兰岑那副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禁催促着。
“你可知我在上山来的途中,已是叫人暗自在各个地方埋了火药?”纳兰岑剑眉一挑,说的极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