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声音就像魔咒一般缠绕在莫狄宇的脑海中,挥之不散。心脏突然间痛得要命,仿佛要撕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他紧锁着双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在那个女孩儿绝望地、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在她奋起力气打自己那一耳光的时候,就已经随着她的心一起碎了。
“可恶!难道真的被她迷惑了?”他忍住痛,手支撑着桌案直起身子。不!我不会输的!绝对不会输给这样一个小丫头!他抚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这个野蛮的女人!竟敢对我如此无礼?我要杀了她!不,杀了她是便宜了她,我要慢慢地折磨她,让她知道,谁才是统治者!这样想着,他的心肠又渐渐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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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紫芊一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大哭大号起来。秋雯不知所措地忙问:“公主,你怎么了?”
“呜呜……”
“是鹰王又欺负你了?”秋雯问道,然后自说自话道:“一定是这样!哼!没关系,公主,他欺负你,你就把他的孩子打掉!”
紫芊停止了哭泣:“他的孩子?”
“是啊,就是你肚子里的那个胎儿!”
“那是我的孩子!我才不要打掉他!”紫芊说着护住肚子。
“别傻了公主!”秋雯诱导道:“那孩子虽然长在你肚子里,其实跟你一点关系没有,那就是鹰王的孩子!”
“是吗?”
“当然了。”秋雯睁眼说瞎话:“那鹰王之前对你那么好,其实就是想让你为他生孩子。你知道吗?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事,十月怀胎的艰难且不论,到最后分娩那一刻,更是九死一生,尤其公主你的体内还存有水灵珠的寒气,更加的危险!”
“原来是这样啊……”紫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怒道:“我凭什么给他生孩子,想生他自己生去!”
“对!让他自己生去!”秋雯喜道:“公主,那我明天就去跟柳太医要一副打胎的药!”
“嗯!”
次日一早,紫芊说什么也不去御书房当值,秋雯好说歹说的才勉强去了。一路上边走边想,我昨晚好像扇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刮子,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不过那又怎样?明明是他不对,我才不怕他呢!
胡思乱想着,抬头已经看到了御书房的牌匾,恨恨地看了一眼,迈步走进。
莫狄宇早就到了,他今天没去议事厅,哪儿也没去,一早就候在这里,就为了等她。然而等到她后要做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像着了魔,脑子里全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声音。
然而看到她走进来,他渐渐镇定下来,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微笑渐渐浮上嘴角,抬手将桌上放毛笔的架子仍在地上:“你来晚了知道吗?把这些毛笔都洗干净,不得有一点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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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雯偷偷来到太医院,找到了柳青岩,问他要堕胎的药。
柳青岩迟疑道:“你们考虑清楚了吗?其实还可以在等一段时间,如果一个月后她的身体能好起来,我可以设法保她们母子平安。”
秋雯摇头:“那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根本就是在耗她的精血,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而且,这孩子不能留,因为公主她早晚会回东祈的。就算文王不管,太子爷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太子爷最疼公主了,他一定不会眼看着公主受苦不管的。”
“这样啊……”
“柳太医,你是好人,我和公主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的。”
柳青岩脸红道:“秋雯姑娘,你别那么说,我其实……”
“嘻嘻,看你脸红成这样,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家公主,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东祈啊!”秋雯笑着打断他的话。
他连忙摇头:“不、不……唉……我这就给你拿药,另外在拿一些养身补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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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阁,丫鬟翠玉趴在云妃的耳边嘀咕着什么,云妃的脸渐渐变色。
“你说的……是真的?”她惊讶地看着翠玉。
“千真万确。”翠玉兴奋地说道:“那个秋雯见我进了厨房,立刻就把那纸包藏了起来,可我还是看见了,那绝对是藏红花,打胎的药!”
云妃迟疑了半晌,问道:“你说……那药是给谁用的呢?是给她自己?还是岳紫芊?”
翠玉想了想:“如果是岳紫芊的话,她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大王啊,这对她们明明有利的,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打掉呢?”
“可是秋雯那丫头足不出户的,怎么会怀孕呢?”
“……”翠玉沉声不语,忽然眼睛一亮:“娘娘,奴婢斗胆。奴婢觉得那孩子应该是岳紫芊的!至于她为什么要打掉胎儿,奴婢猜,定是那岳紫芊在被宫南玉绑架的时候,让那淫贼给……那个了。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八成不是大王的!”
“啊!”云妃不由得站起身来,愣了半晌,激动地拍着翠玉的肩膀:“翠儿,你真是太有才了!”
“就是这样,岳紫芊这次一定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