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我吼了一声,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那个笑声就像黑黢黢的岩石上,一只鬼魅的山魈发出刺耳的声音,忽远忽近,让我无法察觉到人究竟在哪里。
“星泽!救我!”
抓着我背后的手松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我背后冷汗直冒。
夜莺姑娘怎么了?
我连忙回头,透过灯光看过去,看到一个骨头泛白的老太婆抓着她,就像一只骷髅吸附在夜莺姑娘的身上。
很诡异的感觉,我抄起雕像朝着那个老太婆砸过去。
我现在都在怀疑这个老太婆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这个星球会存在精神意识寄托在物体上的有限生命体吗?
我们现在的处境,开始我觉得不怎么危险。但是这个老太婆的出现,让我预期的危险指数又攀升一层了。
我看着她被我砸的“唔哼”一声摔倒在地上,她的手指上是一层薄薄的皮覆盖在一层白骨上,指尖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横截面是光滑平整的,看来她没少打磨自己的骨头。
那个雕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从雕像里升起一股股绿色的细烟。不一会儿就盈满了整间屋子。
我拉着夜莺姑娘的手,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关了。
回头看那个躺在地上的老太婆的时候。她竟然坐在了那个红桌子上。
干枯发黄的皮肤就像被福尔马林水泡得发黄。甚至我的鼻子还能闻到那种若有似无的臭味儿。
皱纹堆积在她的脸上,就像风干的紫葡萄。她两腿盘在一起,两个胳膊像失去经脉一样,直直的下垂着。
“你从何处来?”她浓黑的眼珠子看着我。
这个眼睛,就像是亿万光年外早就存在的一片虚空,黑暗的眼珠子连一点光都映不出来。
我在她的眼里压根就看不到她的任何情绪泄露。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我在这一刻安全感尽失。
因为我没有办法从微表情方面去分析她是敌是友,我也不能从她的动作浮动来分辨她的喜怒变化。
“从很远的地方来。”
我还是用一个很模糊不清的回答敷衍着她。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是之前苍老的声音,而是一种欢快的少女声音,我微微错愕。
这个声音,就像是山谷里盛开的百合花,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仿佛来到了一片幽谷中。浅浅的花香,深幽的潭水,让人在这一刹那间,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你的过去交织于你的未来。可是很不幸,你忘记了一部分过去的记忆。”
“也许是那部分记忆没那么重要。”我无所谓的说着。
“希望你想起来那部分记忆的时候不要后悔。”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浓烟散去。而之前的一切恍若从未存在。
就像一个提前设定好的程序,在完成最后一道程序指定的时候,被人按下了over键。
好吧好吧。
我看着茅草屋依旧立在那里,桌子上的雕像跟以前一样。
完全没有被我摔碎的痕迹嘛。
真的是奇了怪了。
这不会是量子纠缠吧?
我牵着夜莺姑娘的手,我心里并没有多害怕。只是我怕夜莺姑娘觉得我是个异类,所以我表现的有一些害怕。
毕竟这种恐怖程度,也没有超出我的承受范围。
和妹子在一起嘛,总得要跟她表现的情绪差不多。不然她会觉得你是个麻木、僵硬的方块。
我对她挺有好感的,还不想失去她。
和她继续在小路上走,她稍微提了一下那个老太婆说的话,我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
“谁晓得她是不是遇到每个人都这么说?”
“……”夜莺姑娘疑惑的看着我。
“如果她说你今天必有血光之灾,或许你就明白我说的了。”
“哈哈哈。”夜莺姑娘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你这个比喻可真够冷的。”
“嗯,挺冷的。”我装作自己被冻到僵硬的样子,给夜莺姑娘扮了一个奇怪的鬼脸。
我和她在小路上走着,这是一条弯曲的道路,还没有分叉的路口。走到这条路的终点也不会很累,我依旧脚步轻便。
在山脚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玄色披风的身影。因为上面的刺绣太扎眼了,在雾霭蓝的天空下,我一眼便看到了她。
“我们追过去看看。”
我拉着夜莺姑娘的手,可是她有着不愿意,我们僵持在原地。
“那个小姐旁边的人,抬着的东西……很危险。”
“那是什么?有什么危险的?”我皱着眉,看着山间树干边那个悬空的黑色长方体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