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能看到少女的眼角溅出眼泪水，应该是被鸡腿呛的，再加上调味粉有点辣吧。
挣扎十几秒之后，灰发少女终于把鸡腿从嘴里拔了出来。
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是因为有肉残留在了嘴巴里。灰发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以手掩嘴，把这部分鸡肉也吐了出来。
“这、这……呜咳咳咳咳！”
“……”
咳嗽的声音有些厉害。
周围终于有更多人注意到这桌少女的动静了。
“这根本就不是奖励吧，班长！明明是做研究的工作，到头来却用鸡腿来安抚，没有这种事吧？我是哪家的小狗吗！？”
“哦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黑长直少女看着灰发少女，一边浅笑一边摇晃食指。
与此同时，捻起一枚鸡块，蘸酱之后又送进了身旁另一位女孩子的嘴里。
“狗粮可是很贵的。而且呀，求家而不得可是让很多狗狗困扰一生的事情哦，就算是小狗狗，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哦。大家就这么和和气气的，和和气气的～多好啊～”
“那也就是说，我连小狗都算不上咯。”
“哎呀呀，话说过头可不好啊。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呢？”
“……既好用，又能无怨无悔地无偿劳动，一直一直以来做完了之后，别说尊重，连最基础的名分都得不到保障，小狗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啊……”
灰发少女直着眼睛，低声碎碎念着。
黑长直一边留着一丝眼神睨着她，一边低下头，装拣着餐盘里的鸡骨头。
“这种事情，我觉得这种事情，与其说我是小狗狗……”
咔吱咔吱。
“……不如说，完全就是被你们当成了廉价的奴！”
“咔嚓。”
黑长直把装着鸡骨头的鸡块盒揉成一团，再一次塞进了对方嘴里！
“刚才已经提醒你啦，你该不会觉得我那根本不算好心好意提醒你吧？”
食指指尖画着圈。
这是在拨弄着已经占满了少女口腔的盒子。
这个黑长直……到底受的是什么教育……
“同学一场，表面和和气气一点你好我也好，何必要说破呢？这样一来不是最基础的安全都没法保证了吗？”
“呜，呜咳……咳呕咳咳咳……”
“鞋柜里的水，锁眼里的胶，床上的针，你不会才过了半年就全忘得干干净净了吧？本小姐看你偶尔第三第四有点儿笔杆子功夫，难得大发慈悲施舍你保护你，你莫非觉得当流浪狗的日子很好玩？”
“呜，呜咳咳，嘎……”
“抱大腿这种事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你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家族小分支，除了表面分数好看一点之外一无是处，院赛也打不出一点儿名堂，就这还想保持安全保持尊严，别妄想了～”
“咳，咳咳咳咳……咳呕呕呕！哇呕……！！”
被鸡盒强行撑开的口腔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从“生理”层面上爆发了。
鸡盒被吐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居然还有为数不少的浅层的食物残渣，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主动吐出来的，而像是被这些反流呕吐出来的残渣挤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少女脱力半弓着身子，黑长直这会儿反倒是站起身来了。
轻轻抚摸着脑袋——如果剥离开只看这一幕，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大姐姐照顾身体不适的同学呢。
看起来真的很像。
黑长直继续抚摸着灰发少女的脑袋，然后将她摁向桌面。
“……”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地方应该是刚才还在她嘴里的鸡盒和她自己的呕吐物……
“嘎啦、嘎啦……”
听起来像是碾压的声音，还有食糜的气泡声。
黑长直伏下身子，凑到灰发少女的脸旁。
“所以说啊，所以说啊……”
从揉成团的鸡盒里，把折成两截的鸡骨头重新戳到了灰发少女的嘴中。
“早知话挑明了会这样，当初何必要把话说破呢？就那么乖乖的，安安静静地服侍本小姐，大家一起通力合作，把本小姐的毕业简历弄得漂漂亮亮的……”
露在嘴外的那一截鸡骨头随着黑长直少女的指尖搅动着，然后随着“是吧～你说是吧～！？”的一声，忽然开玩笑似的往外一撬。
“嘶——”
鸡骨头在那一瞬间忽然显得不像是一根骨头，而像是一把没入了黄油里的热餐刀。
灰发少女的嘴角被划开了。
“哎呀，哎呀哎呀，抱歉抱歉抱歉！”
“……”
“一不小心，稍微稍微玩过头了一点，我也没料到你的皮肤抗性这么差啊。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是学肉体控制的嘛！只要你乐意，我们随时都可以，把刚才融掉的这部分再融回来～”
黑长直少女轻轻击掌，不过很快似乎又起了什么兴致，又伸手去轻敲镶嵌在灰发少女“嘴角”的骨头。
“诶？不过你看你看，妍珠啊，这根骨头从你这里露出来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像獠牙诶！就是那种很凶很凶的，特别擅长给主人看家护院的小灰狗！我可是超级喜欢这种忠心的小狗狗的喔，我想想，如果要是想让你以后都能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忘记自己是只狗狗这件事，是不是果然让外貌来时刻提醒最有效呢……这样一看就能想起来你是只狗了呢！”
“呜，咕呜……”
黑长直少女手中轻捻粉尘，白骨微微变形，刚刚被划开的那部分“伤口”也开始随之渐渐愈合……然而，是以骨头压根没拔出来为前提的。
灰发少女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隐隐约约想要挣扎。
“不，不可……”
“哎，哎……不行的哟，乖狗狗可是要乖乖地听话……”
黑长直强硬地摁住灰发少女的脑袋，另一只手把住那根正在与皮肉融合的“獠牙”，好阻止少女把它拔出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小狗狗要乖乖的，不乖可是会受伤——”
“……”
两人之间的某处忽然出现了一阵非常瘆人的声音。
那似乎是暴力撕扯的结果：灰发少女的嘴角……坏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