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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日光之下相随你我

已有多久了呢?已有多久了呢?

自离别德国、自踏出德国边境的那一天开始,这种时光已持续多久了呢?

每日,每日都以摩托飞驰在路上的旅途。

Eva靠在驾驶摩托的男人怀里,而少年在后面紧紧抱住男人的腰。摩托的咆哮撕裂了风,把速度化作拂过耳边的力度。

告别了德国的三人,不知不觉习惯了这种风景飞速掠过身边,耳旁全是呼啸的时间。

雪依旧在下,苍茫白雪仍覆盖着欧洲。对于旅人而言,大概没多少会想在这种天气里疾驰吧?那唯有那三人不同,唯有那三个坐在摩托上、飞快掠过欧罗巴地域的人不同。他们像不能落地的飞鸟,又像把巢驻在了这条路上。如果时光就这么定格于旅途中,或许三人中也会有人因此由衷发笑。

偶尔这三只飞鸟会停下来,在经过的人群中寻求终点的信息。偶尔的,他们又日夜赶在路上,没有一刻松懈。

比起一个月前刚踏入旅途的时候,他们确实变了很多。但回首过去,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

少女多了个名字。

少年新买了背包与书籍。

男人仍旧那么沉默,捏着油门把手的指节不曾颤抖过。

少女仍旧不爱搭理那个时刻想找自己闲聊的少年。

少年一路记载着什么,却没机会跟少女分享。

而在每个少女带着少年去搜寻信息的日子里,男人长久停驻在路旁,等候前往人类世界的两人归来。在雪中,他恍若一尊雕像。

摩托的轰鸣停止,发热的引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又是一个新的早晨,又是一个新的小镇。

越过波兰,进入捷克。他们终于有了更多线索——从不知道经过多少人大脑得到的消息中,他们得知了纳粹的残党仍有存留在欧洲的部分,如果能知道他们的下落,或许就能找到那位失踪的素体。

与母亲、与男人一起生活的未来似乎成了Eva唯一的愿望。只是刚停车,她就马上从男人怀中蹦了出去,只留下一句道别就头也不回地扑向人类的城镇。落后她的少年急急忙忙带上背包追去,两人的身影就这么一前一后消失在雪地里。

男人看着那对身影远去,久久的……久久的,直到大雪湮没一切的尽头才终于发出轻微叹息。他把车停到一旁,而自己则靠到了旁边的树干上,深深凝望着那城镇的方向。

已有多久了呢?自离开德国,自踏上旅途,好像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男人偶尔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刚刚离开了德国。可他却数不清自己阔别柏林的日子了。他已很久没有再梦见柏林,满脑子只剩下了路上看不清的迷雾。

“Eva。”

而且,他已察觉自己有了更多不同而复杂的情绪。

这头的男人从上午开始了他的守望,另一边的两人已经进入了迷雾中的人类社会。

一如既往的小镇,没太多变化的欧洲风貌。只是耳边的波兰语变成了捷克语,出现英语的频率变得更少一些。看着那些变化不大的人种脸庞,Eva与爱德华都没有什么横跨一国的实感。

在这样的接近重复的,微妙的旅途中,在不停穿梭于陌生的人群中时,那慢慢熟络起来的对话也在不停推进。

“嘿,Eva。还是很闷吗?”

“当然。但你能少跟我说几句话吗?”

“可是,Eva,好歹是我给了你名字的灵感呢。”

“……”

“Eva?”

“……”

“就算学芬里尔中尉,我也想继续跟你说话的,像你对芬里尔中尉那样。”

“恶心……”终于忍受不住身边人的唠叨,Eva咬牙切齿地瞪向对方。她不是不能让爱德华闭嘴,可一旦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她又觉得自己反而败给了对方。“爱德华先生,你就不可以停一会儿吗?”

“为什么?前两天你偷看我的书,我说的你可没听。”

年轻的神父靠在她身边,下意识用手帮她挡过身旁的路人。两人虽然看似亲密地经过城镇,话语却有些针锋相对。

“呵?”Eva把眉头高高挑起,“就因为我看了你那本诗集,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当然!当然不会是因为这种事情。”爱德华的声音一瞬间地低了下去,但马上就撑住底气继续说道:“你不经过别人同意就随便读取别人的心情,翻看别人的作品,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而我只是想跟你搭话,难道关心你也不好吗?”

“你的措辞倒变得小孩子化了,真是符合你那些诗句的水平。爱德华先生,我真期待有一天能在书店看到您的巨作。那一定是非常惊世骇俗的大~作~品~呢。”

“什、Eva……”

爱德华涨红了脸,但他短促的、不甘心的话语马上就中断在喉咙里,两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直直走过镇子,完成了一半左右的进度。

年轻的神父深深吸了口气,在调整好气息后看向身旁表情凝重的少女。

“有什么消息吗?”

“刚刚路过时的男人,那家伙行动鬼鬼祟祟的,意识也一团乱。很奇怪,就像故意打乱了记忆一样。”

Eva皱着眉头,看向的方向正是两人前方的面包店。爱德华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到几个从面包店走出的男人,他们正结伴穿过街道、走向大路的远方。那几个男人穿着整齐,还都好好戴着帽子,看上去普通至极,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记忆被打乱会是什么原因呢?”

“纳粹……”Eva轻咬着下唇说道,红眸里有些残酷的色彩。“他们拥有过人的技术,在心灵植入方面远领先于现在。虽然稍微难读了点,但比起你那些诗句是容易多了。”

“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吗?”

突然被戳中窘迫之处,爱德华脸又瞬息红了起来。可Eva却像是懒得回头看他,只是嘴角的凝重慢慢转变成了笑容。

“下次幻想自己是流浪诗人之前,拜托你把诗句写得能看一点吧,杀伤力比什么都大呢。噢呵,别急着害羞,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许多年前帮忙偷渡纳粹残党的老鼠。他帮忙打开了那个洞,拿到足够挥霍半生的财富,现在逍遥地逃回自己的故乡。他还记得被他送走的那个家伙,对方……带着一系列看上去很高端的研究器材,说要去东欧。培养槽……我记得那模样!”

完全解析了自己所挖掘到的信息,Eva突然瞪大了双眼,而她声音的颤动让爱德华都吓了一跳。

从踏上旅途来已有一个多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么……开心?

“我记得那模样,我出来的时候,也被困在同样的囚笼之中……他们还带着,里面似乎容纳着谁……这意味着……我的母亲……妈妈她……”

看着那些人在视野里渐行渐远,Eva一边喃喃低语着,突然跨步走向前方——爱德华下意识抓住少女那纤细手腕,抬头瞬间就对上她猩红的眸子。

明明话语中是带着笑意的不是吗?可在少女那鲜血淋漓的憎恶之中,爱德华找不到一点玩笑的意味。被这样的眸子瞪住时,甚至连他都产生了退缩。但犹豫也只有这么一瞬,他刚刚松开的手指,还没等少女离开就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等等——”

“我又不是要杀了他们。”眼底的愤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逝无踪,Eva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她的话语让爱德华有些吃惊,一时间都忘记该做什么反应才好。看着他这样子,倒是Eva自己笑了起来——她反手握住爱德华的腕部,冰凉的手指捏碎了他衣袖上的凝雪。

“只不过是个帮忙偷渡的家伙,我并不需要对他动手。那家伙的记忆里也就只有这么点信息,根本不值得再去见他……我只是想到妈妈存活的证据更多,稍微有点激动而已。”

爱德华讶异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Eva的态度转变这么快。看着她那淡淡的笑容,爱德华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他怔怔放开对方的手腕,Eva也跟着松开了他的手。两人对视着彼此分开些许距离,随即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提前走吧。”

Eva看着街道上的居民们,声音变得有些冷淡。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好。”

爱德华轻轻回应道,伸手像来时一样为少女挡起了风雪。Eva面无表情,带着爱德华快步穿过人群,走上了来时的道路。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比来时还安静些,两人都能感觉到距离似乎更远了点。

比来时更快的,在爱德华还在酝酿自己话语时,两人就已经走出了镇子。他顺势放下手去,有些担忧地看向少女。对方还是那么平静,可爱德华知道她大概也同自己一样在想些什么。

唯有这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少女的读心能力。

但那也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沉默的旅途总是很快,两人没多久看到了那个在雪中等候的男人。他并没有疑惑两人的提前回归,只像往常那样为少女拍去身上的雪花,扶过摩托让两人坐上。

在再一次坐上摩托时,爱德华看着面前魁梧的身影,总觉得产生了奇妙的佩服心。

在他见过的人之中,似乎还没有谁能这么单纯。明明他们两人都是极具杀伤性的存在,可爱德华却越来越习惯跟他们的旅行。

当坐上摩托,听着耳边引擎轰鸣的时候,就会觉得世界已经跟自己无关。光是旅行就够了,没有终点的旅程,呼啸的风却那么容易让人爱上。爱德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但他已深深爱上这些狂乱的声音。

摩托咆哮着上了路,顺着漫长的公路冲进雪景。晦暗不明的地平线似乎永不可及,但管他的呢?没人能拒绝这自由的疾行。

追寻着Eva所探知的信息残片,他们开入了崎岖山林。这附近已经很少有城镇,几人也终于能随意行动。

而他们的生活模式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找不到镇子探寻信息的三人时而在山林中寻找人户,时而又整个白天疾驰在路上。那辆摩托坏过数次,每次都被男人以奇妙的办法修复。爱德华看着对方身上冒出的黑雾飞快修复摩托时,就觉得以他的水平会是个很帮得上机场的技师。

日出,日落。

行驶在漫长旅途中的摩托停了又停。

当又一轮落日沉入山中,眺望山林的少年收起了他的诗集。如Eva所说的那样,他知道自己的诗句并不经得起文学上的考验。可看着那皑皑白雪拥入一轮夕阳,他就忍不住想为这份美丽留下几笔。在他身后,男人半跪着支起小锅,为三人煮起河里抓来的鱼。少女Eva蹲在他旁边,两手都抓着调料瓶,一脸紧张。

爱德华回头望去,就知道今天又得吃上一顿怪味晚餐。Eva锻炼了许久,却总是把控不好味道,而军旅出身的男人更与美味无缘。

但是,这也可以被习惯。

吃过晚餐,Eva就缠着男人说话。木讷的壮汉总是听着,每隔一会就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敷衍。但即使这样,Eva也已足够开心。偶尔的,爱德华还能顺势插进话去,作为旅人经常旅行的他懂得也多,不管从什么方面去聊,话题总不容易结束。围绕在营火前,坐在睡袋上的三人形成了奇妙的谈话现象。

不过,当Eva不知道从哪掏出他所撰写的诗集时,这场营火晚会通常就会以闹剧告终。

“啊~凄厉的……”

“求求你,别再那样念下去!”

看着闹剧的男人一边拨弄营火,一边露出了微小的笑容。

而夜就这么悄悄拉上帷幕。

偶尔,山林的深处也会有动物的叫声传来。在第一次露宿时,爱德华还有些担忧,可他们却从没被骚扰过,慢慢就安心了。爱德华总是第一个睡着,而男人总是最后一个入睡。当夜晚来临时,他就到少女睡袋边的树干下靠坐着,就这么度过一夜。少女甜甜地跟他说了声晚安,就能把头放到他粗壮的大腿上,进入自己难得无梦的夜晚。

当又一个新的早晨来临时,爱德华在睡袋里被男人摇醒。他揉着睡眼跟对方打声招呼,就自己提着水壶往树林深处走去。早他一步醒来的少女坐在树枝上,她晃着双腿,看向了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在日出的光辉下,她手捧爱德华珍藏的诗集,带着微笑默念起上面的句子。

新的一天又是那么平静。

而旅途仍在继续。

美国白宫,何等辉煌的名词,只是说出来就觉得脸上泛光。

但其实,以这个夜晚还坐在这里的人而言,它并不是最好的谈话场所。

尤其是以坐在这里的两人身份而言,这里多少有些尴尬。

但在去年六月时的‘那件事’爆发后,他们也只能尽量在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做事。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所聊的事情一定完全符合自己的身份。

“先生。”坐在那张代表铁腕权威的桌子前,一个中年白人严肃地对桌后背对他站着的男人说道:“正如我所说的那样,【雅利安人】已经失去踪影,下次出现就不一定是什么时间了。我想,您多少应当放开自己的手了。事态发生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可以讲究常规手段的时刻,如果……”

“如果——”

在桌后的男人轻轻拉上窗帘,那抹月光瞬息从他脸上消逝,他转过头来,打断了面前男人的话语。“如果,你们所采用的手段被外界发现,那会是怎样的轰动?运用纳粹科学家,擅自进行人体改造。为了一只怪物,你们生产了另一只怪物来对抗,到最后,G,告诉我,谁来清洗这剩余的怪物?”

“他会听命于我。”

“你怎敢肯定?”男人单手撑在桌面上,脸上完全是不信任的神色。“你的前任在暗地里对你指导了什么?还是说你早已加入他那计划之中?你知道吗?就连你们在说服我时,所采用的措辞都一模一样。”

“也许吧,先生。但我可以发誓,不管是我还是前任部长,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被称为G的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把一叠档案放到桌面上去。他面前的男人随意扫了几眼,就看到了几张某个残疾士兵的照片与研究资料。

“我们做到了。”G眉飞色舞地笑道:“我们成功地控制细胞的暴走,能把它融合在人类的身上。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追上那群纳粹佬的奇迹,制造出了【十一个墨西哥人】!他生来就是为了击败那只纳粹怪物!现在苏联佬已经退出,我们完全可以简单取得圣柩。”

“没有猎犬可以单独狩猎,凡投身丛林者都应有拘束。”

男人看也没看狂热的G,只疲惫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什么?”

“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常跟我说的话,他警告我,绝不可以解开心里沙制的绳索。”男人翻过手掌,屈指轻轻敲击起了桌面。他看着面前的G,语气有些疲惫起来:“那边的人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恕我直言,很糟。”G躺入椅背拥抱中,有些若无其事地说道:“一旦他们拿到更多证据,他们就会正式启动弹劾程序。”

“那就是了。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我就会一败涂地,但如果我选择相信你们,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吧。”G挑了挑眉,语气却变得严肃起来。“苏联退出了,德国方损失惨重不能追击,在逃中的纳粹不知所踪。就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拜托,我的好先生,现在只差你的签名,我就可以正式把他投入到战斗之中!”

“我害怕的正是你们,G。”

“愿闻其详。”

“你们所做的事情跟纳粹有什么区别,而你甚至采用自己人来做试验!你也打过仗,你去过诺曼底,你见过那个地狱。所以告诉我,你真的认为这种东西可以结束战争吗?告诉我,G,你真的觉得怪物的厮杀会给我们以庇护?雅利安人失控了!你以为你的就会好很多吗?”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大,到后面几乎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他一把拍开桌上的那些文件,眼里满是对G的愤怒与谴责。但G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丝毫退缩也没有。甚至在他那话语的最后,G还轻轻点起了头。男人气急地咬起了牙齿,却拿面前的G没有办法。

“你在挑起一场战争,G,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您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G靠在椅子上,极度随意地对男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要公布他跟圣柩的存在,在联合国上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来讲。”

“什么?”即便是以G的阅历,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也被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对方第一次这么陌生。“在被那群鬣狗追着调查后,你给逼疯了吗?”

“是吗?你觉得我疯了吗?”男人微妙地笑着看向G,眼神却无比认真。“G,我要公开他的存在。听着,或许现在的你被别的什么挡住了自我,但是看看他,看看那个家伙的影像,一旦他被公布出去会如何,你能想象到吗?”

会发生什么,不需要思考也能得知。

那必然是一场无声的核爆,而它会覆盖这个地球的表面,只要有文明的地方都会响彻它的咆哮。世界会因为得知新的存在而被掀翻简单的面纱,所有的信仰都有可能瞬间崩塌。

“是的……一旦世界各地的人民从电视,从电台,从报纸,从街边得知如此可怕的存在的话!世界就会迎来和平!我不在意有多少人在追查我那点破事,但我在意美国现在陷入的危机!像我这种后来者,一直都想从‘伟大的肯尼迪先生’留下的泥潭抽身,而机会……机会它就这么到来了。

加入我吧!好好考虑一下吧!因为越是茹毛饮血,越会对这个怪物感到敬畏。G,事实证明不管是苏联还是我们,即便是纳粹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为什么你非要让自己陷得更深?

想一想,好好给我想一想!想一想这个抉择带来的后果!如果让人们知道世界上有了他们的天敌,让他们知道地球表面还行走着这样的魔狼,让他们明白了这种怪物存在的话!那么国界、宗教、能源与民族主义的战争就会被马上放到一边!冷战会在明天立刻结束!我们能邀请克林姆宫的人坐到一起商谈合作……而其他国家的人也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军工基建力量。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能坐到一块建立万国的联盟。想一想吧,G,这难道不比你的一意孤行来得好吗?”

面前的男人话语是那么激情澎湃,面前的男人眼底的决意是多么深刻,光看着他G就已经完全了解到了对方的想法。

至于他的话语?G并不像太听进耳朵里。

“你疯了。”G冷冷说道:“在水门的事情后,你就疯了。你想要一个剧烈的炸弹推翻人类的认知,好让你那点丑闻被遮掩下去。噢~不,我亲爱的先生,我敬爱的总统先生,您看上去甚至想要成为所有人的总统了。你不够那样的威望与能力,你也看不清事实。这样做对美国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不需要跟任何人共享新世纪的禁忌。”

“G!我并不是为了自己。”

“也许。”

G冷着脸往后退去,他走到这尊贵的房间门前,眼睛却一直没从面前的男人脸上离开。他确定了,他确信无误了。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开玩笑,这让他更感到恐怖。

“事态失控的现在,本是一点时间也不能浪费。可你却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思考些浪漫无比的想法。我敬爱的总统先生,打从心底,我想我是尊重你的。但我真心希望你不在我的船上。”

“G……”

男人的话语还没说完,G却已经开门走了出去。他看着那被再次关上的房门,顿时被深刻的无力感涌满了心头。他捏紧拳头,胸腔里的气却怎么也发泄不出去。

但他知道,越是紧要关头,他越不能只是坐在这里叹息。

男人咬了咬牙,在身后书架某行拉下隐秘的开关,于弹出的书里取出了个被上了锁的盒子——他熟练地以虹膜解锁那个盒子,从中取出了一部娇小的卫星电话。但到了这一步,他却开始有些迟疑。

手中握着隐秘的卫星电话,男人瞬间沉寂下来。他看着那电话,心里却有无数的思维在飞奔着,彼此追逐啃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吹醒了化为雕塑的男人。他才终于动了起来,用那部卫星电话打给了某个人。而几乎是瞬间的,电话就被另一头接了起来。男人眼神冷了下来,低声对电话那方开口说道:

“告诉我【十一个墨西哥人】的详细信息,我要在一天内拿到他的启动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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