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让我陪着月儿！”
李清牧一脸的斩钉截铁！
他能感受到胧月此时的痛苦，如果不陪着她，真怕她扛不过去！
云瑾沉默了下，外面传来端木楠的声音：“就随他吧！”
既然端木楠都这么说了，云瑾也不能再说什么。
“阿牧……”
胧月觉得自己真的好难受，先是肚子一阵阵的阵痛，还有点酸胀，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疼痛感就越发强烈了。
但是，她能感觉到，孩子还不想出来。
之所以早产，是因为那墓瘴之毒！
“月儿，别怕，我在！”
李清牧握紧了胧月的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紧锁的眉头，内心便是一阵心疼，他现在很惶恐，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所有的智慧和冷静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月儿能不能扛过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
“不行，这孩子月份还不足，还没到生的时候，可胎水却破了，得催生！”
云瑾看了眼，赶紧从药包里取出一颗药丸。
“快，阿牧，给她就水吞服……”
之前云瑾还觉得李清牧在或许不合适，但这会儿看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人已经拿过药丸拿了水给胧月喝下，便点了点头。
男人手脚麻利啊！
这是好事！
然后，云瑾拿出了银针，开始在胧月身上刺穴，通过穴位的联动，达到催生的效果。
“端木先生，你不进去帮忙吗？”
产房外面，狗子仰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这位医术很高的，应该可以帮到忙吧？
端木楠低头看着他：“不用，云瑾在这方面比我精通，而且……男女授受不亲。”
说到这句话时，端木楠眼神微微一暗。
李清牧可以任性地进去看着他，可他不行。
男女礼教，终究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身上，谁也不能跨越。
狗子还小，再加上以前流落在外，吃的用的都差，所以发育有点迟缓，在男女的事情上不是很懂。
就好比李清牧一眼就看出端木楠对胧月有意思，他是看不出的。
他歪着脑袋，好奇道：“端木先生为何难过啊？”
端木楠清俊的面孔轻微一颤，强笑道：“担心月儿，希望她能挺过来。”
“放心吧，月儿婶婶一定没事的，不然那位千迦大师不会离开。”
是的，那千迦太神秘了，他既然能算到胧月这儿有危险，那么，她生产的事情定然也知道。
算出是有惊无险，才敢离开。
“啊——”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端木楠猛地转身，下意识要冲进去，但他最终止步了。
他缓缓抬头，望着那扇门，就如同是一道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用力，快，快用力，趁着药效，赶紧，用力点！”
“啊……啊……”
狗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一脸的小纠结：“端木先生，她好像很痛苦。”
“女子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跨入了鬼门关，要相信月儿，她可以的！”
他没有说出来，如果真不行的话，还有个很极端的法子。
但这是下下策，已经危及到胧月性命时才会动用，不过，道具应该都准备好了。
“啊，啊，阿牧，我……我好痛，我……我受不了了……”
“月儿，坚持住，有我在呢，别怕！”
“啊——”
屋子里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样，端木楠哪怕再镇定，也慌了。
他一直在掐算时辰，这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竟然还没生下来。
生孩子需要体力，胧月刚刚经过那事情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这时候生产，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阿牧，我……我感觉这孩子他不想出来，真的……他不想，他一直想呆在我的屋子里，不想出来，我……我怎么使劲都没用……”
胧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哭腔，话语甚至都开始虚弱了。
端木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了眼时辰，决定再过半个时辰，他就顾不得什么礼法，必须进去了。
“云姨，为何生不出来？月儿这话什么意思？”
产房里，李清牧被胧月的话说的云里雾里，既然胎水破了，那不是该出来吗，为什么她说孩子还不想出来？
云瑾看着胧月吃力的样子，道：“阿牧，你冷静！你可以这么想，孩子在胧月的肚子里觉得安生，如今要他出来，就好比离开父母，离开了家，他愿意吗？”
李清牧现在很乱很烦躁，他哪管这些？直接气呼呼道：“他不愿意也要让他出来！”
这破孩子，怎么能这么折腾他娘？
李清牧看着胧月满头大汗，拼命喘息的凄惨样子，紧了紧拳头，这小兔崽子，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出来？
“月儿，你仔细和师娘说，那孩子到底怎么缠着你了？”
云瑾伸手轻轻抚着胧月的小腹，像是在安慰那个孩子。
“他……他……好像在拽着我……”
拽着？
云瑾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想到了什么。
这样的案例，她之前遇上过，那是五年多前了，也遇上个提前临盆的孕妇。
其他妇人早产，吃下她的催产药丸后，一个时辰内都能顺利生下来，可那个妇人怎么生都生不出。
眼看着妇人就要奄奄一息，彻底咽气，她心一狠，直接把那妇人肚子剖开了。
结果打开一看，那孩子的小手就抓在膜壁上，抓得死死的，也难怪怎么生都生不出。
那妇人因为剖腹流了很多血，差点死掉，云瑾自然不想胧月这样，她想了想，道：“有个法子，只能试试，如果成功了最好，不成功的话……”
“不成功会如何？”
李清牧的心再次紧成一团，乱糟糟的。
“不成功，只能把肚子剖开了。”
“什么？”
李清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也是法子？
“那月儿不是死了吗？”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
云瑾道：“放心，不会让她死的，只是，会吃很多苦！所以，得问问你，如果那个法子不行，这最后一个法子，你愿不愿意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