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突然，乔子瞻剑锋一转，直接朝着李清牧的咽喉而去，吓得周围人都发出了惊呼。
“李兄小心！”
苏适更是慌得不行，想要上去阻止，可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打得过剑法不错的乔子瞻？
李清牧目光清冷地看着那一柄剑直刺过来，眼看就要刺中他，他稍微往边上一侧，那剑与他擦肩而过，但依旧划破了他的衣袖，手臂上有轻微的血渗透出来。
“子瞻，冷静，冷静！”
见李清牧受伤，有好几个御史都上去拉住了乔子瞻，倒不是他们护着李清牧，而是，这是御史台，在御史台行凶杀人，皇帝知道了会暴怒。
“李兄，你的手臂……回去包扎一下！”
苏适上去扶住李清牧，看了眼他的手臂，还好，伤口很浅，就是擦伤了皮。
“为什么不还手？”
乔子瞻其实一直很冷静。
他找李清牧比斗就是想看看这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一开始他拒绝，还觉得这男人不过如此，可几番对打下来，才发现这人深藏不露。
这男人武功不错，看似躲闪的很吃力，可实际上游刃有余，自己最后一剑就是最终的试探，他要是没本事的话，会直接蹲下来躲闪，而对方仅仅是侧身，并让自己负伤。
这是示弱！
为什么？
这男人还想藏一些手段！
这就是城府！
一个有城府有心机有手段的男人，难怪大姑会输给他！
而这一问，是他最后的试探，想看看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李清牧抬眸，淡淡道：“你是皇亲国戚，我只是位卑小官，且不说我这三脚猫功夫打不过你，就算打得过，也不敢！”
“呵，还知道敬畏？”
乔子瞻冷笑，这男人可真会装！
关键还装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可恶！
“当啷！”
他把剑往地上一扔，冷冷道，“这一次你赢了！希望你能一直赢下去！”
说完，也不管边上人错愕的眼神，直接离去。
“李兄，他这话什么意思？”
苏适哪怕再聪明，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乔子瞻作为盛京城俊才，平日里一直是和颜悦色，气度卓然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气急败坏的，哪里还有名人雅士的风范？
这李清牧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啊？
不仅仅苏适有这个疑问，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李御史可真是厉害，走哪儿都能遇上仇人，看来李御史要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了啊！”
前几日讥讽李清牧的郑御史突然发出一声轻蔑的笑，眼神充满了戏谑。
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倒霉，咋就那么舒坦呢？
苏适皱眉，不悦道：“郑世茂，李兄从未得罪过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郑世茂嗤了声，“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这还有错？”
“你……”
李清牧上去阻止还想和郑世茂争辩的苏适，轻轻摇头，边上还趴在地上的黄槐，突然跳起来，举起了手：“我知道，乔兄科举失利了，”
刘义也在边上，闻言点头道：“没错，子瞻他科举落选，而李御史区区秀才身，却考中了十一名，呵呵，别说子瞻心中不忿，我也觉得这之中有问题！”
“该不会是卷子弄错了？”
“极有可能，该去查卷！”
“乔兄好像前两日就去查了，但没结果。”
有人嘀咕了一句，这边的喧闹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乔子瞻自己去查卷了，可没结果，这说明……难道没错？还是里边有更深的猫腻？
就在众人往阴谋论里钻研，觉得回头可以拿这事儿做文章时，苏适忽然道：“你们是不是都弄错一件事？李兄当初在陵安城参加院试时，就是新科案首，他本身就有实力，你们自己当初参加院试时，有谁考过第一名的？”
呃……
一刹那，这边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仿佛有扇耳光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苏适一句话，把所有质疑的声音都盖下去，然后，换来同僚们杀人般的眼神。
兄弟，你不厚道啊，这事儿私底下说就好，这么当众说出来，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
李清牧回到家中，发现小媳妇儿脸色不是很好。
“听说在御史台，你被人打伤了？”
胧月端坐在椅子上，这一上来，就是杀气腾腾的质问。
李清牧微微汗颜：“娘子，小伤而已，皮外伤……”
他很无语，伤口都处理地看不见了，衣服也换了身，她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那乔子瞻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反击？外公教你的功夫，都是白教的吗？”
胧月可宝贝自家男人了，他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如今擦破点皮，她都心疼的要死，哪里容许他受剑伤？
万一剑上有毒呢？
女人有时候很容易多想。
李清牧笑着摇头：“娘子，咱们要藏拙，太锋芒毕露不好，会惹来帝王的猜忌。”
“可那帝王他是……”
“月儿！”
李清牧忽然严肃地看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后边的话，胧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垂下了小脑袋。
看着那乌黑黑的头顶，李清牧心中一软，上去伸手把她拢入怀里，柔声道：“月儿，不是为夫故意如此，而是……仇我们要自己报，不是吗？借助外力报的仇，算是报仇吗？”
胧月轻轻点头，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
“我担心你会受苦……阿牧，你已经很苦了，我真的不忍心，真的……”
胧月的话很柔软，就想是一个暖炉子，把李清牧的心烘得暖暖的，他低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摩挲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整颗心都很宁静。
“傻丫头，为夫哪里苦了？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苦，真的！”他顿了顿，又道，“再者，现在这样子才不会有事，我一没母族，二没嫡系，跑到他们那些人中间，不是羊入虎口吗？”
胧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那支木簪，并不是他们的富贵荣华的敲门砖，而是用来保命的。
不到万不得已，李清牧的身世，是不会揭开的，如果现在揭露，那他真的会死无全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