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吗？”
看出小媳妇儿眼里的惊骇，李清牧轻声笑了笑，一把卷起桌上的宣纸，把它们扔到了边上的篓子里。
“害人者，恒害之！他们被人算计，要怪，只能怪自己想算计别人！”
李清牧冷冷道，那些个人，他是一点都不同情。
胧月也就感慨一下，然后深表赞同。
“说来，春闱后再过半个月，就是天香阁的花魁比赛，也不知道芸娘的绣坊布置的怎么样了？”
芸娘的绣坊布置有快一个月了，胧月一直没去干预，但是现在时间算算，也该差不多了。
“一会儿我出个门，去看看芸娘！”
自从芸娘准备经营绣坊后，就没住在将军府了，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清牧拿起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应声道：“好！”
……
午后，阳光正好，胧月换上一身浅蓝色的裙子出了门，门口正好遇上来找她的杨卓雅。
“真巧，我也正想来找你！”
胧月看见杨卓雅，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一个人出门太扎眼，有个人搭伙儿再好不过。
“开春了，想去买点吃穿用度，想着一个人无聊，就来找你了！月妹妹，你眼光好，到时候你帮我挑一挑呗？”
“成呀，走！”
女人凑在一起最喜欢干什么？聊八卦，逛街买东西！
尤其是家里都是护妻狂魔，那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媳妇儿怎么的都好，两个小女人就这么放飞自我。
“官人平日里都不怎么照顾自己，天冷天热都没个数，真叫人担心，这次出来，正好给他买点布料，做几身新衣裳。唉，月妹妹，有家布庄不错，价格实惠，东西也好，咱们去看看！”
“好！”
既然是逛街，那就多逛逛，顺便看看别人是怎么经营的，回头给芸娘露个底儿。
这家布庄很大，但布置很简单朴素，门口是一大筐的低价布料，专门给普通百姓购买，往里边进去，能看见各种各样珍贵的料子，而且越进去，料子就越贵重。
苏适只是个六品御史，官职不高不低，俸禄不多，所以杨卓雅只是在外围转了转，购买了两匹普通的细棉布。
胧月本想选两匹丝帛的，但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太高调，于是也挑了两匹细棉布。
她夫妻身边时刻有人盯着，没必要的麻烦还是免了好。
只是离开前，杨卓雅看见右边一个衣架上，挂着的几件已经做好的衣服，幽幽叹了叹。
“这绣工好精美，可惜，这样的衣裳太贵重了！”
那是重工刺绣，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没个几十两上百两，根本下不来。
往日里的杨卓雅都是很柔和欢快的，可眼下看了眼那件衣裙，却是惆怅了。
胧月轻轻拍了拍她，笑道：“别难过，我倒是认识个做绣品的老板娘，要不要去她那儿看看？”
“这些绣衣都贵重，还是不看了好，看了，更加心痒难耐！”
杨卓雅瘪了瘪小嘴，却是有点怨念了。
胧月噗嗤笑道：“别担心，她是我老乡，才来京城经营了这家店铺，回头……我让她送你一件！”
“那怎么成？这东西可都是贵重品，我哪好要？”
“有什么不好的？她才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顾客，你若是看着好了，到时候去贵妇圈子多帮着宣传宣传，就算是帮她大忙了！”
这时代最好的广告，就是口口相传。
贵妇圈就这么点人，再加上女人爱攀比，只要东西真的好，很快就能热乎起来。
杨卓雅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开心地点头。
……
芸娘的铺子已经打理得差不多了，货物都是直接从秦家绣坊那边运过来的，所以只要布置好店面，东西马上就能上架。
只不过这店铺还没什么名气，又是新开业，来往的顾客很少。
也亏得这家店铺是将军府名下的产业，所以没什么混混敢来闹事。
“月娘，你怎么来了？咦，这位是……”
到了芸娘的绣坊，胧月抬头看见了招牌“苏锦绣坊”，才一进去，就听见芸娘欢喜的声音。
自打来了京城，没了那个男人的烦扰，她的气色好多了，红光满面的，看见胧月进来，就是笑脸相迎。
“这位是苏夫人，我好友，杨卓雅！”
“哦，原来是苏夫人，幸会幸会！来，进来坐坐！”
芸娘殷勤地把她们迎了进去。
“芸娘，把你这边好看的合身的衣裳拿出来给卓雅看看，让她挑一挑。”
胧月说着，递给芸娘一个眼神。
芸娘一个弱女子经营一家布庄那么多年，眼力见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二话不说就去了里边，把最精良的几款衣服都拿了出来。
杨卓雅觉得那那家布庄的绣裙已经很好看了，可看到芸娘拿出来的这些，瞬间知道自己眼光浅了。
“这衣裳，怎么这么好看？我之前觉得她家的衣服栩栩如生，可看到这一款，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栩栩如生，这简直和真的一样！就像是……对，印上去的！”
线分出十八股，自然看着细腻了。
尤其是一旦隔着远地看，完全看不见衣服上的绣线，可图案又是那么层次分明，这样的绣品，如何能让人不心动？
杨卓雅爱不释手。
胧月把几件衣服放到她这边：“挑挑，只管挑你最喜欢的！”
“这……月妹妹，这衣服怕是极贵重吧？”
杨卓雅心虚地问道，那些比这个差劲的绣裙都要几十两，这……少说上百两吧？
胧月轻轻摇头：“你别管它贵重不贵重，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只管拿了就是，回头帮芸娘多宣传宣传。”
顿了顿，胧月噗嗤发笑：“其实啊，你穿着上街，就是最好的宣传。你看看，这一身裙子，多适合你？上面的兰花，空灵美好，就和你一样。”
“是吗？”
“当然，去那边铜镜照照看？”
胧月哪里看不出杨卓雅喜欢上了这一身兰花裙子？于是就催着她去试衣间试试。
杨卓雅犹豫了一下，最终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拿了裙子去了里边。
她才一走，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喧闹。
“砰！”
一团人影直接滚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