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她!’
这声尖利的质问来自同样诧异惊愕无比的雪娇。
原本还在考虑受不受邀,但见着雪娇那副憋气模样,鸣鸾反而笑了。
她向前一步,昂起下巴,抛个媚眼给雪娇,道:
‘真不巧,还就是我了!’
粉裙摇曳,似春风中绽的娇媚的桃花般令人销魂。
碧台上,和庆身姿高雅面容清寒仿若万年冰川。鸣鸾明眸善睐,只浅浅笑意便有如旭日朝阳般明媚温暖。
这一白一粉,一冷一热两个搭配,却也不比刚刚龙渊和雪娇的差。
‘南归曲,三娘子可能相合?’
鸣鸾笑,手掌挥动,和龙渊之前一样幻出一方古琴,这琴也是白玉材质,只是山岳之处多了许多红色云纹。
‘大殿,请吧。’
乐声未起,台下却想起低低惊叫:
‘浮云。’
照水真君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出声的归云洞主,道:
‘莫非,这就是紫云仙子的古琴浮云。’
慕芳雪激动的颔首:
‘没错,积雪浮云再现,天啊!’
‘……’
南归曲调有兵戈音,含凛然意,是标准的男儿曲。
和庆的长箫腔调清冷,空管发音苍旷。若是独奏,会显得曲意凛然,英雄孤寂。可鸣鸾的浮云和弦高雅,转音机敏跳脱,加之她弹奏之时有种天然媚态,不娇柔不造作,仿佛有股天然草木香气从琴弦上,从骨头里散发出来。
和庆冷若冰霜,吹得曲子也让人如坠旷野。好在鸣鸾的琴弦和风拂柳,每一个起承转合都添补在冷箫的冰寒缝隙里,像是钦慕英雄的姑娘,将小手抚摸在爱人凉意的铠甲上,脸上带了温暖笑意。
茫茫四顾,旷野无际。好在顾盼回首,尚有佳人期许。
合曲作罢,收了浮云,鸣鸾看着台下越来越炽烈的目光,不禁心头一沉。
糟糕,一时被雪娇那丫头激的大意,竟忘了初衷,该不会影响十一成绩吧。
怀了惴惴之心下台,她倒没注意,大殿和庆已经归去水阁,并正同怀泽低声说话。
接着,天家八郎怀泽上台,并且邀请玉藻。
乐雅之事上,玉藻只会两种乐器,一为鼓,一为笛。
她善战事,经历大多放在推演布阵,演练兵事。军中指挥,除了令旗就是鼓点。所以,玉藻打鼓无论正鼓还是和鼓,又或者缸鼓堂鼓手鼓排鼓,都极为精通。
但她今日旧伤在身,反复挥臂发力是很困难的。
至于笛子,她仅会一杆横笛。吹出来的也多为些青竹调。
可好在,怀泽要做诗赋,只需玉藻随意奏曲应和便是。
于是,本也无心什么魁首的两人,完成了一场不怎出彩,但也轻松惬意各取所需的搭档。
昭阳君后面做了个压轴,他同迷露仙尊作伴,一个在青山石壁上题字,一个歌舞。
听起来,昭阳君此举似乎没甚求生欲,可若见着他握着迷露仙尊手掌,共同题写最后一个字时那股撩拨人劲头儿,才会发现此人之风流无羁。
鸣鸾看他是个老不羞的风月高手,随时随地见着个差不多的女仙都要撩一把。
可在台下大多女仙眼中,人家就是相貌俊美,风采无边的美男子。
所有应试者都会雅完毕,桃仆开始唱票。
鸣鸾在这个环节感到了极度紧张。
幸得,全票唱完,龙渊以两朵桃花的优势剩了平票的大殿和庆与青帝昭阳。
而女子里,竟然是鸣鸾和雪娇平票第一。
无心插柳的鸣鸾不由小小动心,或许不依仗十一,自己也没准会有希望夺个魁首拿到桃枝。
但想归想,她还是秉承预先设立的目的,暗暗求神拜佛让十一拿魁首。
其后,显术接踵。
水台蓦然扩张,几乎盖住半个湖面。百尺风凭空幻出一个紫色水晶的晶簇,原来这就是桃祖尤博罗。
规则自然不必再多说明,只待应试者进入碧台,然后便会有桃祖结界隔绝,晶簇感应到结界后便会自动探查台上人灵力,然后召唤与其能力匹配之异兽。应试者无论杀伐还是驭控,只要是异兽失去反抗,便是结束。
青帝昭阳头一个举手放弃,众仙自然明白,青帝乃上古神祗,且不说晶簇会召唤出何等神奇异兽,单以他骨灰级老神仙的能力,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是晚辈。在等级上不用比就已经低了头。与其胜的毫无悬念,倒不如高姿态退下来,留了舞台给年轻人,还显得他高风亮节。
接着,迷露仙尊也自愿退出,人家也是老资格来的。
再后,照水真君和归云洞主也都退出。他俩都是音痴雅人,本不好战。参加会雅是为了兴趣,可若再言显术,也不一定说就肯定输,但这文绉绉的仙人打架,估计也没多少看头。所以,他俩退出众仙也觉理所应当。
中间还有几对都是自认法术不足的,甘愿退出。
天家二子中,八郎怀泽带着自我戏谑道:
‘我们一门上阵兄弟俩,就算赢了恐要被人说嘴以人数取胜。还是由我家小弟上,我这个做哥哥的观战即可。’
有了他的话在先,鸣鸾和玉藻也就有了说头。毕竟玉藻有伤本就不合适参加显术,于是,也是姐姐观战,妹妹上场。
最后,全部二十几人,也只留下和庆,龙渊,鸣鸾,雪娇参加显术。
大殿和庆第一个踏上碧台,周围结界围绕,晶簇发出诡异的紫色光芒。
破空而出的是叫声凄厉又如鬼魅的彩羽朱雀。它周身带着火焰,宽大的翅膀挥动,带起滚滚热风吹得和庆的白衣幡然。
但和庆就如玉雕神祗般立在那里,既没有惊惧恐慌,也不曾挪动半分步子。
‘火羽朱雀,地藏菩萨坐骑。’
有人惊叫。
和庆缓缓抽出一根长剑,寒芒凛冽,剑身上反射着他冰玉般的容颜。那种仿若可以洞穿一切,摘星揽月的气质只看得在场仙家新生敬往。
阴皇大殿,未来的阴皇,便当如此。
火羽朱雀长鸣飞冲,和庆不予闪避,举剑迎击。巨大白芒同火光撞击一处,光芒过后,再见和庆,已然一身冰冷杀气笼罩,而朱雀也是如临大敌般火焰更胜。
冰与火的相交又过了十多回合,和庆身上的寒冰气息越来越盛,而火羽朱雀的焰火则反之越来越弱。最终,朱雀败在和庆的猎猎杀意和寒彻骨髓的冰冷灵咒攻击下。
或许是看着畜生低头低的不算晚,又或者是要为地藏菩萨留些颜面。总是,和庆并未猎杀朱雀,而是在它甘愿俯首后,留下其性命,在结界消失后,由它飞走归去主人身边。
和庆之后,龙渊上台。
晶簇为他召唤来的并非异兽,而是一杆十六连环的钨铁战戟。
在场的人虽都看得出此乃神器,但识得它来历的却是寥寥。反倒是迷露仙尊眼神犹疑的望向青帝昭阳,道:
‘莫非,这就是霸图战戟。’
青帝点头,淡然答道:
‘正是。’
鸣鸾提眉,她在昆仑书阁的灵气宝典中见到过,霸图战戟,为亿万年前引得灵宝大帝不得不以身补天的北荒魃妖的宝器。
绿光闪烁,霸图战戟带着千钧之势,毫无犹豫的向着龙渊刺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可唯有鸣鸾带着笑意观战。
这霸图战戟虽有破空惊雷之势,但也正是这种笨重冲刺砍杀之道,实则却极好破。
以柔克钢,用缓就急,再简单不过。
果然,龙渊唤出玉宣丝绦,并未令其化剑,而是就用它本来的柔软身形,注入灵力缠绕霸图钢尖周围,一记水中望月,身形移动如影同时,霸图的如磐的蛮力瞬间化解。
遥想当年魃妖作乱,势如破竹,神界大乱。若他的宝器只有这点蛮力本事,恐也无甚可陈。
在千钧暴力为丝绦绵柔化解一瞬,这杆宝器猛地发出咔咔声,寻目细看,它竟自动分解,化成三段,每一段都自生双刃。
钢刃寒光凛凛,当中妖灵之力无穷,仿若焦土之下的魃妖回灵,正在操控一般。
带着逼人的杀气,三杆双刃短戟从不同方向对龙渊发动攻击。
掐指念诀,玉宣丝绦立化长剑,闪亮剑花如星雨落盘,龙渊的灵力飞速大涨,松竹青衫跟着嘭起,仿佛置身汪洋之中。
以一敌三,此招确是艰险。
玉宣长剑被龙渊控的灵动如蛇,蜿蜒天际,将三杆短戟的招式一一完美化解。
见拆招无益,短戟再次聚合,恢复原身。停凝半空一瞬,戟尖突地如莲花般绽开,就像猛兽张口,无数细小银针落花飞鸿般喷射而出。
万难聊到,一杆长戟竟能有这许多花样。
龙渊那边急急御气护体,鸣鸾这儿却看得眼热,心头忽而有了一丝想要将其收了的冲动。
八卦轮盘的护体咒挡在龙渊身前,果然将如雨的银针挡住。可这时,长戟中又飞出一根绿色长针,这根针同那些细小银针不同,今日绕过护体咒,直接转弯,从龙渊身后逆向行刺。
无暇他顾,再加一时不查,那枚龙渊还是被那枚绿针洞穿颈子。好在他及时做了个侧颈的闪躲,直叫那阵刺穿颈侧的肉,而不是从正中穿过。
龙渊忍痛凝神,默念咒诀。玉宣剑上气息骤冷,飞速腾空,于霸图长戟半身处的宝石装饰上斩落下去。
哐当,长戟被截断,银针化为虚无。
原来,那颗宝石竟是霸图长戟命门。
结界撤去,怀泽和庆飞身上台,后头还有雪娇跟着呼唤十一哥哥。
鸣鸾最后一个过去,却大咧咧拨开几人,直接单膝矮身在龙渊身旁。
雪娇见状杏眉竖起,张嘴就要斥呵,却被怀泽一把拉开,让她禁声。
几人垂目再看,鸣鸾探上龙渊脖颈的指尖带着点点磷光,而随着她指尖转动,龙渊伤口也逐渐缩小直至消失。
‘此乃昆仑特有的修复灵术,雪娇公主,莫要惊扰。’
见怀泽根子说话时竟露出几丝不耐烦,雪娇很生气,可见着周围几人,甚至连大殿和庆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不善。她便也不敢再造次。只是,那双看着鸣鸾的眼睛里,妒火渐浓。
见伤口复原,鸣鸾正要撤去手指,不料却忽地被龙渊抓住。
‘好了么?’
‘好了啊!’
‘可我怎么还觉得有点不舒服呢,你再摸摸,这里,就是这里。’
‘……’
和庆同怀泽面上具是一囧,他们都是男人,自然看得出龙渊这是在干啥。
雪娇头次见着龙渊对女儿家这样神态,想自己沾糖一样粘着一口一个哥哥的喊,他却也只是守着礼数,神色淡漠。可现在对了鸣鸾,竟像个要糖吃的孩子,笑眼如丝的痴缠耍赖。
心里头那个醋缸啊,真是翻江倒海。
见着弟弟这幅模样,上头两个哥哥虽然看的扎眼,却又不能闪人。因为正是有他俩身躯包裹,才没下面人瞅了去。
哎,这要给人见了,天家十一郎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
‘还闹,有完没完。’
‘哎,阿鸾,你再摸摸,摸仔细些…’
‘信不信我抽你!’
‘……’
‘赶快起来,气势啊!’
‘……’
和庆怀泽又被电傻,因为在鸣鸾甩手离开后,龙渊乖乖的按人家说的,很有气势的站了起来,并且面带微笑。
这,这,三娘子好威武!
在龙渊下台后,心有不甘,满怀怒意的雪娇留在了台上。
结界为她设立,晶簇紫芒闪烁。
望着雪娇娇嫩的容颜,还有那上聚集的迫人气息,台下众人觉得,先前一个佛尊坐骑,一杆魃妖长戟,两场战斗都是如此精彩厉害,想来,雪娇公主这里出来的东西也必不会简单。
当众人抱着看好戏态度望着台上时,果然,不负众望,还真有好戏上演。
一头白毛九尾婴啼兽破空而出。
哇哇哇……
台下的人们眼珠差点没掉下来。
最不矜持的莫属青帝昭阳,他戏笑着道:
‘这样山野小怪,除了扰人别无长处,呵呵,有甚好打,一脚踢走便是。’
昭阳君这里说的轻松,可台上雪娇却打的吃力。
她用的也是长剑,可剑锋实在准头有限,劈砍数次都被婴啼兽躲过,最后,实在气急,招式也乱了,她看起来就像个用扫把胡乱拍打老鼠的样子。
末了,还是无意踩到九尾中一条,疼的小兽嗷嗷反唇欲咬,然后长剑终于有准,趁此砍中小兽脖颈,一时血色喷溅,婴啼兽摊到再没了叫声。
可接下来,却轮到雪娇大叫。因为她的衣裙被血溅染。
结界消散,自有桃仆上前,引着雪娇换衣。
待她身影消失,人群中才有笑声不断发散。
待桃仆们将碧台清理完毕,鸣鸾和玉藻对个眼色,缓缓上台。
同先前一样,结界树立,晶簇闪光。
虚空中落下一物,地面都为之震颤。
‘双头犀!’
玉藻豁然出口,而和庆也同时面色略显异动。
立时的飞身过湖,玉藻在结界外对着鸣鸾大喊:
‘阿鸾,那是混沌妖兽双头犀,千万小心,它蛮力惊人,脖颈下三寸软肉是其命门。’
雪娇此刻刚好换衣归来,见此情景,不由对着百尺风道:
‘山主,她们这样岂不是作弊。’
而在听到混沌妖兽以及看清是双头犀后,百尺风也是满面骇色。
他不明白,这妖兽不是被关在乌栖坡兽牢们,怎么竟会出现在此。即便老祖尤博罗灵力无边,可这样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待百尺风回话,怀泽已经开口:
‘雪娇公主,你没听二娘子说么,那可是混沌妖兽啊。百尺山主,不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的尤博罗会招出此等凶兽?’
百尺风诚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碧台之上,鸣鸾听到阿姐提示,精神也是为之一抖。
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她费尽心思的要赢桃枝本就是为了这混沌凶兽,既然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先引来一头,那她也决不不会客气。
既然知道是双头犀,鸣鸾也不着急打斗,反而在前方布出道和龙渊一样的八卦御阵,然后任由双头犀斗牛似的不断冲撞,自己则盘膝而坐,缓缓调息,将从龙渊那里盗来的紫微罡气从丹阳中引出,让其裹住心房,克制冥玉碎片灵气预防反噬。
‘哼,她不说自己很能打架么,怎的现在怕的都不敢动了。’
雪娇道。
而很多仙家看到如此一幕,想法也都和雪娇一样。
能够看出端倪的,只有昭阳君、龙渊、怀泽以及和庆。
怪道这丫头说她有了克制法子,原来便是紫微罡气。
龙渊面上驼色渐浓,他也终于明白,鸣鸾为什么主动,也明白两人缠绵时她为何强调必须调动紫微罡气。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在那样时刻,竟还有心思做偷儿。
怀泽与和庆想法基本一致,看来三娘子同十一之间当真情谊深厚,否则,十一怎会连自家紫微之气都赠了与人。
只是他们几个虽都看出紫微气息,却只有昭阳君一个晓得鸣鸾真实用途。
八卦御阵猛然收起,鸣鸾飞身而起,招出沌天绫迎着冲杀而来的双头犀而去。
两相接触,身影一闪,她已经站在双头犀背上,沌天绫也被她如缰绳般套在其脖颈上。
顿时,双头犀的所有冲力都被控住,就像一头寻常野猪被套索套住,后蹄猛力蹬地,几个来回,却始终甩不脱控制。
趁着脚下家伙力气减弱几分时刻,鸣鸾身形飞展,沌天绫仍做套子,可她的身体在半空一转,人影瞬间落地,正面应对双头犀,一拳狠狠打在那妖兽下巴,她这拳头力道比天降陨石也不次,纵然皮厚,也是疼的双头犀仰起了头。
这个机会正正好,三寸软肉露出。
鸣鸾指缝间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寒冽短刃。
刃尖准确无误深深刺入,并且还顺着打了个螺旋。
待鸣鸾身子向后离开站定不久,双头犀轰然倒地。
台下人们像沸水开锅,混沌妖兽他们大多也都第一次见,而杀混沌妖兽,就更是惊奇。
玉藻面上忧色渐退,暗自为妹妹鼓掌。
昭阳君笑的甚为自得,他是一直对鸣鸾充满信心。因为,鸣鸾于暗林深夜拎着头颅诡异笑容的一幕至今都深深刻在心底。
‘怪怪,这位三娘子看来没有虚言,她是真的很能打架呢。’
怀泽感叹。
龙渊也跟着长出口气。
这会儿,最不高兴的应该就属雪娇了。
这时,只有大殿和庆眉目清冷,他淡淡的道了句:
‘这结界为何不曾消散。’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忙定睛,果然,结界非但没有消散,反而益发浓重了些。同时,让人们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
尤博罗的紫芒再次闪烁。
隔空而出又一庞然怪物。
好像是只毛发过分茂密的超级壮硕大只的猴子。
‘红脚朱厌!’
玉藻同和庆同时开口,说完两人下意识对望。
然后,玉藻怒目转向百尺风:
‘百尺山主,你们春山这是要做何为,一只混沌妖兽不够,又招一只,这是成心要我家妹子性命么!’
百尺风连连摆手,对着同时快把自己看的着火的龙渊,和庆,昭阳君道:
‘这,这真的不是我们故意的啊,我,我也不知是哪里问题。’
无心在同他啰嗦,玉藻对着结界内高喊:
‘阿鸾,那是红脚朱厌,小心他剩余一颗眼睛,那里能发出浮屠火。’
随着她的声音,罡风纵横而来。是龙渊发动灵力想要攻破结界。
和庆与怀泽也跟过来帮忙。
昭阳君愤愤叹息道:
‘桃祖结界,世间无人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