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来这中间另有隐情啊!”一直未曾开口的江妃挑着眉冷声说。
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江妃一眼,什么也没说,见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轻易多言,都这么静静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开口道:“来人,去查,凡是可疑人等,都抓来,还有,传太医过来看看,六王爷和袁小姐到底是中了什么药。”
侍卫们迅速出发,沈贵妃吩咐人搬来椅子,扶着袁伶俐坐起来,轩辕岱永气愤的坐在江妃旁边,袁清冽也坐下来,手里握着箫云澈给她的帕子,拇指在帕子上来回的搓着。
不一会儿,徐太医便到了,给轩辕岱永把完脉之后,又给袁伶俐简单的做了检查,随后,对着皇上道:“回禀皇上,六王爷和袁小姐并没有任何服药的症状,只是袁小姐的处子之身以破,这……”
徐太医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大家听闻此言各怀心思,没有任何服药的症状,那他们在废园里的所作所为,难道是……
轩辕岱永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提起徐太医,嚷道:“你是怎么诊的脉!我明明闻到一阵花香,然后就不省人事,怎么可能没有药物。如果不是受奸人所害,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就王爷的脉象来看,确实没有药物作祟呀。”太医无奈,挣扎着说。
“混账!”轩辕岱永气急,把太医仍在地上,愤怒的冲向袁清冽,箫云澈一个闪身,挡在袁清冽前面。
“哟,箫云澈,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跟这个贱人,难道早有奸情吗?”
“六王爷请慎言,皇上还在这呢。”箫云澈淡淡的说。
“哼,拿父皇来压我,你也就这点本事,告诉你吧,你身后的女人,跟你的好兄弟郁棠,不知做了什么污糟事,你还在这里护着她!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哈!”轩辕岱永此刻已是气急,口不择言他也顾不得了。
箫云澈不答话,只是默默地站在袁清冽面前。正此时,侍卫压着一个宫女走进来,袁清冽挑眉,还未说话,苏尔就喊道:“就是她,是她骗我说母妃有急事找我,也是她带清冽姐姐去更衣的。”
那个宫女显然是吓到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何时见过这么大场面,何况皇上还坐在那儿。
侍卫将小宫女一丢,小宫女便顺势趴地上,半晌爬不起来。轩辕岱永看到这个宫女,已经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慌张了,这个丫头不是应该去见阎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皇上指着地上的宫女问:“你是在哪里当值的?”
“禀……禀告皇上,奴婢是……是浣衣宫女。”
“既是浣衣宫女,又为何会在崇华殿出现?”
“奴婢……皇上,奴婢冤枉啊!”小宫女颤颤巍巍,哭着喊冤。
“哼,冤枉,你且说说,你要带安宁郡主去何处啊?”
听皇上这么问,小宫女慌张的抬起头,愣了半晌道:“皇上,奴婢未曾见过安宁郡主。”
“你撒谎,你来通传说母妃有急事找我,我才让你带着安宁姐姐去更衣的,你还想狡辩?!”苏尔气愤至极。
“公主,奴婢……”小宫女慌张的看了看苏尔,又看了看一旁的袁清冽,道:“奴婢,奴婢是带错人了。”
“带错人?”皇上站起身,把手里的茶杯砸到小宫女面前,盛怒道:“安宁郡主被你带走,还带错了地方,你既然说你带错了人,简直胡说八道!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丫头押下去,听候处置。”
侍卫们一拥而上,小宫女吓得面色苍白,慌忙叩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交代,全部都交代。”
“说。”
“奴婢的确不认识安宁郡主,也确实是带错了人,奴婢奉六王爷之命带袁二小姐去崇华殿后面的废园见面,吩咐奴婢不可告诉任何人,可是奴婢不认识袁二小姐,听了其他小姐的交谈,误以为郡主就是袁二小姐,所以才会欺骗公主……”
“你胡说!把她拿下!”轩辕岱永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气愤的打断小宫女的话。
“大胆!朕还坐在这里,你把朕放在何处?”
“父皇,我……”
“听她继续说下去。”皇上的话毋庸置疑,轩辕岱永虽然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小宫女见轩辕岱永不敢说话便继续说:“奴婢带着安宁郡主走到小花园,遇见了在亭子里歇息的莲妃娘娘,郡主看莲妃娘娘面色不好,上前问候,莲妃娘娘便说让郡主去淑莲殿更衣,听了她们的对话,奴婢才知道带出来的人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奴婢只好借口说走错了路,郡主就跟着莲妃娘娘走了。奴婢害怕坏了六王爷的事,只好往废园走去,半路就看见六王爷斥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去了废园,奴婢跟过去,准备告诉六王爷奴婢没有成事,可谁知还未靠近废园,就听见……听见了那种声音,奴婢不敢多留,心想既然已经成事,六王爷想必也不会怪罪,便悄悄离开了。”
皇上气愤的走到轩辕岱永面前,扬手就是一耳光,喘着气骂道:“混账东西,看你干的好事!”
“父皇,您听我解释。”轩辕岱永跪在地上,抱着皇上的腿。
“皇上,您不能只听一个宫女所言就让永儿受委屈啊!”江妃也跪在地上求情。
“委屈?他还委屈?他简直无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皇上气愤的推开轩辕岱永,走到主位上坐下,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轩辕岱永。
袁清冽缓缓起身,踱步到中间位置,对着皇上跪下去,深深的叩了个头,缓缓起身道:“皇上息怒,是安宁的错,没有照顾好妹妹,还请皇上看在妹妹无知,父亲又为国效力的份上,为妹妹做主,给妹妹赐婚吧!”说着,两行清泪下来,袁清冽皱了皱眉,心痛的闭上眼睛。
“安宁快快起来,这事咱们好好商量,到了这一步,怎么也怪不到你。”皇上温和的声音,略带嘶哑的说着。
“皇上明鉴,妹妹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只有皇上庇护,才能让她安稳的过完接下来的日子,安宁求皇上做主!”说着又是一礼,俯在地上,抽搐起来。皇上有种错觉,安宁如今这个倔强的样子,让他仿佛看到了妹妹静和,不由得心生怜惜。
皇上扶起袁清洌,对袁和之道:“爱卿,你跟朕进来。”
袁和之毕恭毕敬的福身,跟着皇上往里走,走了两步,皇上回过身,对着跪在地上的江妃道:“愣着干什么,你也进来。”江妃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跟着皇上的步伐往里走,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袁清冽一眼。
三人走后,大殿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安静,偶尔也只能听到袁伶俐淡淡的抽泣声和轩辕岱永因为气急而加重的呼吸声。袁清冽一样坐在椅子上把玩箫云澈的帕子,箫云澈坐在离袁清冽最近的地方,将她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她,似乎很喜欢玩那个小帕子。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皇上带着江妃和袁和之出来,吉总管拖着圣旨跟在后面,待皇上坐定之后,吉总管开始宣旨。
旨意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说是在意料之中,是因为这是道赐婚圣旨,当事人当然是袁伶俐和轩辕岱永,意料之外的是,袁伶俐既然被定为轩辕岱永的正妃,按照现在的情形,袁伶俐算是国公府的庶女,江妃既然能同意让她做轩辕岱永的正妃,还真是不容易。
轩辕岱永当然有气,可是圣旨下来,他也无能为力,只好跪着接旨,袁伶俐还在哭,被袁和之瞪了一眼过后也乖乖地接了旨。
婚事定在本月二十六,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皇上吩咐了,时间短,一切从简,江妃和袁和之也应下了。
回了郡主府,袁清冽吩咐了顾嬷嬷着手准备给袁伶俐的嫁妆,便独自一人去了翠竹轩。
皎洁的月光下,袁清冽握着一壶竹叶青坐在树屋的轩窗下,才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一壶酒已经见底了,抬头看着月亮,不由的泪两行,仰头喝掉酒壶里仅剩的两口酒,自言自语道:“母亲,那日,也是这样的月光,如今再见月光,却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清儿变成如今这样,母亲您会否失望?!”
摇了摇空了的酒壶,冷冷一笑,丢到一边,转身拿起另一壶,喝了两口手肘的位置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袁清冽偏着头摸索,拿出来才发现是箫云澈送过她的玉笛,温润的玉笛握在手里,淡淡笑了笑,放了酒壶,把玉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音缓缓飘出,寄托着她的难过。
箫云澈站在她身后,原本以为她会因为惩治了轩辕岱永而高兴,可如今的样子……竟让他说不出的心疼,再一看到地上的酒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竟不知道,清儿的酒量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