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和于心木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河边。
溪水潺潺,清澈的紧。弯弯曲曲的水流,爬过一颗颗没有棱角的河卵石,肆意的奔跑,肆意的流淌。像夜晚里的春风,随时间漫过原野,漫过屋檐,漫过天空,静静的没有吵闹,没有叹息。像绵绵的秋雨,柔柔弱弱,小心翼翼,随气流的改变而任意飘落,没有抱怨,没有反抗。河岸上紧凑码放的小石子,干干净净,没有灰尘,偶尔会有一只林中鸟伫立嬉戏,梳理它身上的衣裳。偶尔会有三两个人类经过,踩踏,陷入深层的河水里,浸泡在它丝丝凉意的柔情里。随处可见的大石头,有的圆滑沉稳的趴在那里,有的棱角分明的站在那里,有的平平凡凡,随意的放纵,乱七八糟。岸边上郁郁青青的杂草,密密麻麻的霸占自己的主权,有的高一点,抢着更多的阳光沐浴,有的矮一点,躲在下面乘凉,有的半路出身,逞强的想上下通吃,像极了人类世界的社会。远处肉眼可见的尽头,是山。一片片山林,不同的颜色里,有绿色的树,有红色的花,有黄色的叶,也有蓝色的天。林间树木繁茂,藤枝缠绕,鸟儿鸣叫,树叶随风呼啸。
河边有几个同学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水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有几个同学,挽起裤腿提着鞋子,小心翼翼的趟着溪水。有几对高年级的男女同学在树荫下聊着情话,说着平常。这个年纪的美好真是表露无遗。
于心木远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前面有一个稍有印象的身影。那不是肖文浩吗?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可经过前面的几次的认知,多少对这个人有了一点好奇。小伙子很阳光帅气,身边的妹子也清新脱俗。于心木心想,这家伙怎么成天都在泡妹子,帅了不起啊?
肖文浩也是借助中午休息的时间出来散散心,而周思思也是跟着跑了出来,因为什么?那还用说,肯定是这女孩垂涎肖文浩的美色啦!(玩笑)原因当然是每个人的青春里总有那些蠢动的情愫,有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有的人主动一点,有的人被动一点。有的人藏在心里,有的人满世界宣泄。
于心木和萧冉来到一块没人的大石头上,脱了鞋子和袜子,跟那些人一样把脚侵泡在清澈的河水里。那阵清凉从脚底直逼后脑勺,虽然炎炎的烈日当头,仍然能体会到那种丝丝入扣的凉爽。九月了,总有一些凉意侵袭这个季节,开始变得不再让人心烦意乱,该有的烈日不了缺失,该有的高温还是意犹未尽。
两人泡了一会儿,就把脚洗了一下,干干净净的放在石板上,等着自然的风吹干,等着自然的阳光烘干。
“你以前的学习咋样?“萧冉总是那么爱问这问那的。
“还行吧!“于心木也是很平常的说,因为他就是觉得还行,不算拔尖的也不算垫底的。
“那一科学的好一点?“萧冉继续追问。
“数学吧,都还行!“于心木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喜欢数学,轻松一点,不管是学习过程中还是考试。
“嗯,数学学的好,你肯定很聪明。“虽然萧冉这是奉承,可自己还是嫉妒,那个年纪就是嫉妒一个人比自己聪明,嫉妒一个人家里比自己家里有钱,尤其是山村地区。
“哪有,我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于心木很高兴,可又没表露出来。
“你数学成绩肯定是咱们班最好的!“萧冉深信这一点,也说的坚定。
“咱们不是没有成绩单吗,怎么看?“于心木自然不知道为什么!
“咱们代课老师那都有咱们的成绩单,我们看不到而已。“萧冉也是道听途说,可有这样的流言,时间长了也成了事实。
“那你看到过?“于心木也是好奇,这家伙怎么知道这些事。
“没有,我听人说的!“萧冉自然也不知道,也没见到过。
“那你胡扯什么?“于心木也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抱怨。
“也不算没根据啊,常老师让你当数学课代表,显而易见啊。“萧冉仔细的分析。
“可能随便选的吧,拉我当壮丁!“于心木看过几部抗战电视剧,也知道壮丁是什么意思。
“拉你当壮丁?那怎么就拉你,而不是别人,或者说让大家推荐呢?“萧冉分析的头头是道。
“好吧,就算吧,可也没什么啊!“于心木不以为然,反正自己小学也是数学课代表,习惯了。
“怎么可能?“萧冉此时来了兴致。
“当课代表,说明老师看到你的成绩知道你的学习成绩,让你当课代表一方面是你学得好,一方面是要培养你。平时可以和老师多交流沟通。“萧冉把自己所有的理解都讲了出来。
“好吧,那又能怎样?“于心木对学习成绩要求不高,没有说自己非得拿第一第二什么的,何况数学这一科自己可以应付。
“哎呀,你可真笨啊!老师重视你,你才有好的学习,才有好的成绩啊!“萧冉显然比其他人更透彻这些弯弯道道的东西。
“你刚才不是说我聪明吗?“于心木似笑非笑的抿着嘴巴。
“哎呀,服了,说不通你,走了,回去。“萧冉也是被弄的不知所措,竟然把自己绕进去了,自掘坟墓啊。
这时脚上的水早已经干了,穿好鞋袜。萧冉先搞定这一切,起身直接快步往校园走去。
“萧冉,你等我一下啊“于心木不紧不慢的弄完这一切,看着已经走开一段距离的萧冉。
“你走那么快干嘛,不热啊?“于心木追上前面的萧冉,也没伸手拉,就是并排歪着脑袋看着萧冉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不热,超级不热!“萧冉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上初中了,早已经脱离小学和童年时代了,还用着小小少年之间的说话口气。
“你牛,你真牛,你最牛!“于心木也是附和的跟着萧冉进入那个年纪里的场景。
“哈哈,我服了你了!“萧冉笑了,他自己怎么说话不记得,但是听到于心木说话的口气,还是能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不由得也是被眼前的人和自己的举止弄的措手不及。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于心木也是调皮了一下,他也会调皮,只是不表露。
“哎呀,人才!“萧冉忍俊不禁捂了一下额头。
“回去写作业吧,时间不够了,快点!“萧冉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加快了脚步。
“多吗?“于心木不以为然,反正自己只记得有要上交的作业,忘了有练习册。
“我可不像你那么聪明,做那么快。“萧冉明显是在挖苦。
““……“于心木想说什么又没说,算了。
话不多说,萧冉不想说,于心木也不知道说什么。
教室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有独自一人发着呆看着窗外的,也有趴在课桌上小睡的。
季节里褪去了炎炎的夏日,自然的取消了午休这项多余的安排。可总有人还是抗不住疲惫的身体,亦或是早已经习惯了庸庸散散的小学生活,亦或是从小到大都保持一个良好的午休习惯,春困秋乏夏打盹嘛。聊天的不见得就是同班同学,这才刚进入新环境,从小学升上来的都重新化分班级了,以前的同班同学很多都已经冲散了,很难有关系好的还能分到一个班级里来。
于心木自然也有以前的同班同学,可毕竟那时候相处不多,而相处好的都不在一个班级里,时间长了就淡了。小学的时候不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都在一个班级,所以走的近的不一定学习相当。所以导致现在分班后,各奔东西,加之初中以后的学习紧迫,和自己年龄成长后衍生的一些东西,导致联系变更少了。
人基本上都这样,有记忆的时期,才记住一些美好,记住一些糟粕。有思想的时期,才交到一些朋友,交到一些知己。有能力的时期,才搭上一些权贵,搭上一些名流。
于心木也是一样,在自己有记忆的回忆里,有很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也有糟糕的人、糟糕的事。当自己一点点的成长,形成一种自己的主见、思想,才会遇见臭味相投的人,相伴一生。以后的事,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好坏另说。于心木也不愿跑出去找那几个还算处的好的同学。在他年幼的心里,觉得能玩到一起的是朋友,没有机会在一起玩了,那就随便吧,不强求,不主动。
来到教室里,萧冉话不多说就翻出自己的作业、练习册开始用功。而于心木也是坐到座位上趴着小憩一会儿,无聊也是罪过,不如睡会儿,睡不着闭上眼咪一会儿也是不错的。也没睡着,就是趴着脑袋闭目养神。
忽然身体被一只手推了一下。一睁眼扭过头是徐爱莎,唉,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有点睡意。
“于心木,让一下!“比起之前那种凌厉的口气,稍微有点缓和。
于心木也是没好脸色,老子刚准备睡会儿,你就来搅局了,自然心情不好,谁打扰都不行。自然脸色给的难看,徐爱莎也没怎么在意,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就从于心木的后面强行挤了过去,把塑料袋放到抽屉里。于心木很不开心,懒散的趴下继续睡,烦死了。
“给,我请你吃东西!“徐爱莎推了推于心木,而这时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掏出一袋锅巴。
“不吃!“于心木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虽然跟平常不一样,谁你打扰老子睡觉呢。
“那我自己吃!“徐爱莎很尴尬的装作不给你吃的那种淘气样子。
于心木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继续趴着闭目养神。耳边听着徐爱莎吃锅巴的咯嘣咯嘣声响,也是没了那心思。猛然的坐起身来,发脾气式的用力把弄着书本,翻着作业本。这一下着实把徐爱莎下了一跳。可她又没敢说什么,也没敢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任何一个人生气的时候都是刺猬,谁来扎谁,徐爱莎自然能看出于心木的状态,自己也别触那个霉头。于心木也是看了看习题,虽然繁琐,但并不怎么难,也就三下五除二搞定。那愤怒的笔尖都能穿过作业本,扎进课桌里。徐爱莎看在眼里,觉得男生生气好可怕啊!可细细看来,这家伙脑子就是转的快,对自己来说那么复杂的一道题,这么顺畅的写完。自己觉得自己学习还可以啊,可比起这家伙的解题速度,还是远远不足。不由的,高看了于心木一眼。
慢慢的于心木也就沉寂下来,做题的过程中,总是能把一个人的思想都拉进那个难题里,慢慢的,心情也就放平常了。认真的写着自己的作业。
时间总是在你努力认真的时候,变得很快,可能是这样?也可能是努力和认真需要消耗的不止是时间,而是附加在时间里的另一种东西———价值,时间的价值。相同的时间里体现的价值也是不同的,玩的时候,得到的是快乐,那这几分钟的快乐就是有价值的几分钟。认真学习的时候,得到的是知识,那这几分钟的价值就是知识的力量。无聊的那几分钟,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想,很漫长,那这几分钟的价值就是零。所以无聊时候产生的价值不存在,努力、娱乐的时候产生的价值很大;在价值里,两类不同对待时间的方式,呈现出了两种不同的价值表现。进而人的内心和大脑对价值的判定附加到时间上,就会得出时间上长和短的区别。因为物以稀为贵,特别的、金贵的东西总会让你觉得很少。也就是说,努力的时候,时间的价值是特别的、金贵的,就会觉得很少,无聊的时候,时间就不是金贵的,也就变得很多。人生中,无聊的时光远远大于人努力的时光,如是。
于心木起身,合上课本,本打算整齐的码放在课桌前,一座小小的山峰又要多一踏填充。书都是新的,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去,因为刚才同桌打扰他睡觉的气愤还没有完全消散,所以手上的动作也就粗野了一点。一个失误,书本就滑落到了前排同学的后背上。
快上课了,教室里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闹哄哄的,自然前面的杜婉红也来了。于心木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你干嘛?“这声音,这嗓门,这气势,一看就是想干架啊!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于心木顺势弯腰去捡起那本书。手上也是那种毕恭毕敬的礼貌手势。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毛手毛脚的!“杜婉红可是不屈不挠,就是要一战到底。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书掉了!“于心木也是很虔诚的道歉。
“是你,刚才就是你撞的我是吧?“杜婉红一看这家伙刚才在过道撞过自己,还逃逸了。更是没有好脾气,话说勃然一怒为红颜,这姑娘是勃然一怒为吵架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于心木记得有那么一回事,可没仔细看是谁。
“说对不起就完事了?“杜婉红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人家一直在道歉。
“那你说怎么办?“于心木也有点火气,可说话还是谦卑,毕竟自己理亏。
“你说,你说。“杜婉红也不知道怎么办,把雷推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说吧,不说我走了!“于心木这也没辙了,准备撤退。说完自己就径直的走向讲台,大步出了教室。
“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还没说完于心木都已经出去了,原地气了一下,摔了一下书本,狠狠的坐下。
本来不打算出来的,可因为这样的变故,没辙。只能去厕所一趟吧,趁还没上课。虽然预备铃声已经响起,可于心木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楼梯。
走到二楼的时候,静静的走上来一个女生,经过的时候,于心木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不由的心旷神怡,回头看去,女生的身影很美好,玲珑有致,难免动人。着装也十分得体,感觉衣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像他们的衣服,要么是捡哥哥姐姐的,要么就是大一点小一点的,陈旧的款式,褪色的模样。一看这样的装扮,一定不是凡夫俗子,家里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于心木自认为自己的家境在那个小山村里还可以。算不上首屈一指,可也在村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些变化是这两年才开始变化的。可毕竟从小的艰苦环境太深入人心了,也就记住那么点优良的品质,所以平时想装作低调,哪成想到了初中世界变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家的那点家底完全不够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给的生活费还是那紧巴巴的十几块。那时候他倒是不以为然,比起同村的那些贫家子弟,虽然平日里多那么几块钱,可那也是不少的一笔资金。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村的整体经济能力太低。放到外面世界,自己家的状况也真不够看。平日里也是大人世界的攀比、虚荣在操盘着一切。只是这样,让孩子的他们不明就里而已。
没有多余的心思,回过头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刚好正式的上课铃声响起。每个教室都已经唱起了课前歌。这是林山中学的风俗还是每个学校都一样,于心木不得而知。老师们也才从自己的办公室或者住宿的地方往教室赶来。进了教室看了一眼萧冉就往自己座位上走,他的座位在四组的第四排,位置挺好。经过第三排的时候,无意的看了一眼杜婉红。这姑娘正吹鼻子瞪眼的看着他,无奈。不做声,没表情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节课是美术课,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因为美术又不记入中考成绩,所以也就没太多关注,反正于心木自己知道,他不是画画那块料,也不喜欢,主要是不喜欢画。那个年纪学什么都快,可如果不喜欢,那就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所以一直的一直都不喜欢这东西。
反正没什么可听的必要,也就开始神游,脑子里想着一切无关紧要的事,反正跟这节课没有关系,跟学习没有关系。徐爱莎倒是很有兴致的听着老师的讲解,还有前排的杜婉红。看样子这两位是真喜欢,还是?为了全面发展,把每一科都学好?悠悠闲闲的过了一节课。
准备去外面走走,闲了一节课了,得找点有趣的事干,或者看到点有趣的事。来到阳台前,趴在水泥台上,看着楼下的同学,总有那么几个从学校大门进进出出。近一点的左边靠近食堂的地方,空荡荡的乒乓球桌,没有一个人玩,可能是课间的十分钟有点短,可能是烈日当头的缘故。唉,好无聊,上学都好无聊。让于心木觉得时间真的很慢,好想快快长大,有能力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可生活、人生的时间里总会抽走你想要的那点东西。还是发呆吧,发呆总能想到点有趣的东西。发呆久了很容易忽略身边的所有,只顾着自己的思维,不由得自己浅浅的笑了一下,身边的同学也是莫名其妙,有的还以为这是有病之人,应该敬而远之。
而这一幕被刚从楼下上来的杜婉红看到了,因为记仇的缘故,就多了几分对于心木的关注。杜婉红也是一脸懵,这家伙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没多看,就是走路过程中的关注,进了教室。
不知不觉上课了,于心木听见铃声响起,才收回自己的思绪,回归平常的世界。回到教室,没有看杜婉红,自己还在那个世界意犹未尽呢。而杜婉红看到这一切,忘了生气的样子了,疑惑的看着于心木,直到视线里没有他。
第二节课是地理课。
老师上来没怎么自我介绍,可是介绍了一下我国的大好河山,哪里有什么,哪里有什么。弄的同学们都想去看看,出去走走。于心木自然不感冒。不在他的兴趣里,所以这课也就稀松平常的对待,没有太敷衍,也没认真。思想上总是开着小差。老师自然也不管你,只要你不影响课堂秩序就万事大吉。
终于到了第三节课——物理课。
物理是中考必考的学科,于心木也很重视。头一次接触物理这一学科,还是有一点好奇。不知道物理会讲什么,能学到什么。虽然之前看过课本里的那些内容,看起来并不深奥,都是日常生活的一些常识跟原理的东西。有点像是数学,可又跟纯粹的计算没有多少交集。所以于心木也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听着老师讲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也是因为这样的学习态度,让于心木在日后物理学科上崭露头角,出类拔萃。
而对于同桌和前桌这样的女生来说,就有点听不进去,虽然极力的保持注意力,可是听不进去就是听不进去,不喜欢的东西没办法。为什么高中以前的课堂都是40分钟和45分钟,而不是大学里的一个小时以上,甚至两三个小时的?因为一个人的正常集中注意力差不多只能达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再怎么也坚持不住,注意力不在了,效率就不行了。而大学里的课程都是自己选的,有兴趣的成分,也有必然的成分,所以那么长时间也得坚持,是必须的,成年人得为自己负责,为自己每一个决定坚持。听着听着也就下课了,于心木感觉自己还没听够就结束了。他认真的听着老师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重点。也能跟着老师的节奏,理解所讲的一切。这样就好,下来要用练习题好好加强巩固。
第四课是体育课,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是因为刚开学,大家都不熟悉,没有什么玩伴,不像于心木和萧冉那样,像是相见恨晚。二是大家对体育课也没有什么概念,主要是不重视。不像体育发达的国家,从小就开始,让一个人去接触自己喜欢的、擅长的运动。不一定要成为职业的运动员,只是让一个人从小对身体天赋的一种认知,随后的发觉、历练。然后受用一生。体育不光一种锻炼,更是一种美好的娱乐方式,缓解身心的压力,锻炼个人的体质。这里的氛围,开始的时候还让你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项目。到了初三,要么就没了,要么缩水了,要么就成自由市场了,学习去吧,玩什么玩。课堂上,老师主要是先让大家热身,然后就是学习新的广播体操,好像是学习第八套广播体操。因为每天早上的晨跑完,都要做广播体操。于心木也是饶有兴致的学的有模有样,记得小学的时候学过,不是这边的学校,而是五年级在外地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学了,自然于心木轻车熟路。
下了课,准备回教室去拿碗筷吃饭去,这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
“于心木,走,去外面吃饭去!“萧冉下了课,第一时间找到了他。
“行,回教室拿一下碗筷。“于心木也同意,因为早早就已经安排上日程了。
“不用了吧,那里有碗筷!“萧冉不以为然。
“我还是回去拿吧,你等我会儿!“于心木的坚持还是不会改变。
“那咱们一块儿去吧!“萧冉也是没辙,只得一块儿去。
“那里有碗筷,干嘛还回去拿啊?“萧冉自以为头头是道。
“不卫生“于心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因为从小的时候,妈妈就叮嘱自己要注意个人卫生,不要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久而久之,自己也习惯了干干净净,也就看不惯那些邋遢的作为。最主要的是小学在外地上学时,大家都是自己的碗筷,自己清洗,老师讲了很多关于讲究卫生的知识,和讲卫生的必要。
“哦“萧冉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这一点倒不是人家于心木自恃清高,而是人家洁身自好,注意保护自己,反观那个时期,乙肝之类的疾病还是有的,能传染的。虽然都打了疫苗,可就不害怕有又出现新的隐患?萧冉有些惭愧。
拿了碗筷,两人也不紧不慢的走着,从操场到教室倒是快,因为刚下课还没几个班准点下课,所以楼道里也是很畅通的,可当他们拿了碗筷后再出来,人就多了,满楼梯、通道的都是急着吃饭、回家的学生。两人也随着人潮一起下楼,出校门。
来到一个主家户里,能看到早已经有学生抢了先机赶来了,那个年纪唯一积极的事情就是吃饭的时候。家里也都不算富裕,毕都是农村出身。生活费给的都很有限,平时花费都很紧张,买点其他的东西,就得从伙食费里挤压。所以很多人都吃不饱,到了饭点都选择第一时间吃饭。等了好久,于心木和萧冉才从人群的后面慢慢的挪动到了灶台前。灶台跟自己家的灶台大同小异,就是做的饭菜多了一点,自己家平时也没有那么多人吃饭,也就没有发挥那几口锅的能力。比起学校食堂里的大口锅,就相形见拙了。那可是正宗的大食堂专用锅灶,饮水龙头,鼓风机样样齐全。而这里也就是多做了十来个,二十几个人的饭菜,也能做差不多上百人吃的饭菜,可吃客不稳定,做多了就卖不动。
于心木和萧冉买了一碗米饭,上面盖着一个土豆丝,一个酸菜炒魔芋,一个腊肉炒洋葱。饭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尝一口比学校里面的确实强了不少。就是这个量,差不多一样,都少了点。米饭盛的很蓬松,哪像家里吃饭的时候,还得用勺子压一压。这米饭在家最多也只有半碗,虽然是洋葱炒肉,可吃到结束也没吃到三块肉,还是考虑成本问题和利润问题啊。
吃完了饭,两人洗了碗筷。反正没有什么油水,连洗洁精都省了。用塑料袋装上碗筷,就回教室了。
晚上的时间上自习,留着足够的时间完成自己的作业和练习册。
学习简简单单的学着,日子艰难的计算着,时间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周五。
“今天你回家吗?“还有最后一节课就放学了,放假了。萧冉跑过来问于心木。
“回啊!“于心木正在整理自己的书包,看要拿点什么东西。
“那你是…骑车还是…?“萧冉问。
“骑车。“
“那咱俩一会儿一起走。“萧冉提议。
“干嘛?“于心木以为萧冉要蹭车,自己可不会带人,技术有限。
“我也骑车。”萧冉赶紧拉回话题。
“你骑车,咱们又不同路。“于心木自然的以为。
“咱们都得去取车啊?“萧冉的意思是跟自己一起去取车,服了,笨蛋两个,说话太费脑子。
“好吧,可能咱们放的地方不一样。“于心木也是客观上分析,因为那家只放了几俩自行车,不见得有萧冉的。
“到时候一起去就行。“萧冉赶紧说完跑回自己座位收拾起动西。
弄的于心木一头雾水都变成雨水了。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啊?算了,到时候看情况吧。
这次是外公送他来的,也没跟于阳说,这个礼拜也没找过于阳,而同村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因为平时都猫在教室里,或者阳台前,反正没见到同村的那几个一起升上来的同学。因为从小就东奔西走,所以跟村里的同学也都没怎么相处,生疏。
随着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初中生涯的第一个礼拜结束了,放假了,可以回家了。
萧冉在二组的第三排,放学后,先是让自己的同桌出去,然后等着于心木。他知道于心木那慢悠悠的性子。于心木依然不紧不慢的拿起东西,往教室外走。总有后面几个猴急的同学抢过他的身前,一溜烟不见了。而自己的同桌嘛,最后一节课就请假了,谁知道干嘛去了。前排的杜婉红嘛,让同桌出去后,自己坐在座位上不着急,不回家嘛?于心木一脸懵,懒得问,这一周都不敢说话,陌生是前提,还一开始就吵了两次。所以后来几天都相安无事,别触霉头。于心木也只是平时跟萧冉说说话,其他的也没怎么。同桌偶尔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同桌比刚开始的几天柔和了,符和一个女生的本质。
至于苏云,这一周完全无存在感,俩人没有在一个组,也不在一起吃饭,所以不是巧合也很难撞上。因为陌生也打不开局面。
“走“于心木走到讲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看了一眼,二组四排的苏云还没有走,正收拾东西。同桌是仲小艾也没有走,她居然调了一下座位。
于心木对这个女孩有印象,不一样的存在。等到他们都出来的时候,钟小艾才跟苏云出来,两人说着话的同时,仲小艾锁上了门。于心木自然没有注意这一切,只是跟萧冉说着话往校外走。下了楼梯出了校大门,看见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公路边上。这年头不稀奇,有的是家境好的孩子被送到这里来。可于心木总觉得这辆车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还没有喜欢记车牌号的习惯。
刚这样想着,就看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杜婉红开了车门上了车。于心木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开学那天看到的那辆车,就是杜婉红家的。不由的对这个女生有了一点戒备之心。而且自己跟他争执了两次,得注意点,别招惹。
来到远方亲戚家,给了五毛钱存车费,取了自行车,推出来。萧冉也是站在路口等着,也没进去,也没直接走掉。那也是外公家的远房亲戚,到了于心木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说咱们存车不在一起吧!“于心木要狠狠的挖苦一下萧冉,他想知道萧冉为什么要跟自己一起走。有什么企图吗?
“你等我一会儿。“萧冉说完,就跑进了一户人家,十几秒就推着车出来了,一样的新,一样的轻便自行车。
“挺快嘛!“于心木也是夸奖了一下。
“走吧!“说完萧冉就骑着车朝街道的方向走去。于心木也是紧跟期后。两人来到了街道,在一处电子店门前萧冉停了下来,撑好了车,然后招手示意于心木也停下来。
于心木心想这萧冉故弄玄虚干嘛这是,玩这么神秘。等停好了车,刚准备问一下。
“来来,咱们看看这里面的随身听!“萧冉急忙推着于心木往电子店里走,里面虽然有两个人,可还是有空间再容下他们。
进了电子店,货架上码放的,都是各种款式的随身听和复读机。这东西,都是刚出来的新货,小巧别致,功能齐全。打着学习英语听力的口号卖了不少,也卖了很高的价钱,这几年刚兴起的这类产品。
很多学生都是打着学习的幌子让家长乖乖掏腰包。于心木也明白了,这家伙是这个目的,还神神秘秘的,弄的跟谍战片一样。
“看看这个,看看这个!萧冉自然很新奇的介绍这些,因为提前踩过点了,他上街的时候,就是这条街。
而于心木完全无知,小学的时候大家还没有这些东西,主要是家里不给买,跟学习无关。而回来之后也不去街上,不喜欢,没意思。
这个时代里,听歌是要用磁带的。连Mp3还是后来才有的,因为消费的观念不同,这里卖不动。这里也只能打着为学习的幌子,促进这类产品的销量。
萧冉兴致勃勃,于心木也不愿扫了兴致,让老板放着卡带,听着音乐。这就是不一样,跟以前大街上听商家放的固定歌曲完全不同,这个可以随意快进快退听自己喜欢的歌,无限听。于心木听着歌曲从随身听中传出来,很好听的一首歌,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听过歌。
“这谁唱的?“于心木听着欢快的歌曲不由的心潮澎湃。
“刘德华—独自去偷欢!“老板也是很热情的介绍。空气中弥漫着这首欢快的粤语歌曲。
“刘德华是谁?”于心木自然不知道这些繁华世界的东西,家里也接触不到。对大人的世界,娱乐圈的世界,体育的世界,电影的世界都一无所知,年纪里该有的无知全有。
“香港四大天王,拍过很多电影,也唱过很多歌……“老板毕竟是成年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比小孩子多太多了。
“哦,“于心木也是恍然大悟,也没有觉得丢人之类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看了一会儿,听了好几首那张磁带里的好几首歌,萧冉问了一下价钱。老板说随身听有30-70不等的,复读机就得一百多了!
“好,我改天过来拿,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萧冉看起来很想买的样子。
“好,要拿随时过来找我可以给你便宜点!“老板也不认为他今天肯定会买,但是多一个观看的人,也是一单生意的可能。
放下了看了半天的随身听,两人就出了电子店。这时候于心木看到一家店铺里的柜台上放着一部电话,这可是稀奇东西。
虽然大人们有手机了,可那是大人们的,小孩子的世界没有。有的家庭有座机电话,有的家庭没有,甚至一个村里都没有一部座机电话。就像于心木的村里,没有人家里有座机。只记得自己爸爸有一部手机,其他人就不得而知,反正没见过。
于心木想打一个电话,可是……咬了咬牙,还是打一个吧!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都是把零花钱的一部分用来打电话,反正自己不吃零食,不吃,吃不起。
“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于心木看着萧冉在动自行车准备走的样子。
“好吧!那我走了,下周见!“说完萧冉也忧心忡忡的走了,可能是在考虑怎么跟老爸怎么撒谎的事吧,要买随身听学习?哄鬼啊。
“老板打个电话!“于心木来到柜台前,看着老板。
“长途还是短途?“老板询问。
”长途!“
“长途3毛一分钟!!老板提醒。
“哦“于心木心领神会,自然知道。
“喂,喂,阿姨你好,我是小木,洪叶在吗?“等了好久,才有人接电话。
“小木啊,洪叶还没回来,他爸去接她去了,你也上初中了吧!“一位三十多岁女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这是洪叶的母亲。
“哦,那您给洪叶说一声,我上初中了,有时间再给她联系。“于心木稍微快了一些。
“好的,你好好学习啊!“
“好的,阿姨,那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有人等用呢!“于心木在这种情况下撒谎很娴熟。因为他不想多掏钱,反正也没联系上洪叶,不能浪费钱。
洪叶的母亲还以为是于心木害怕她呢,听见嘟嘟声后放下电话,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