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亲啦!”
一句话喊出,原本还在发愣的人群瞬间乱了套。
“士兵,士兵!”
“快拦住,拦住!”
“封城,封城!”
马车颠的厉害,江芷若不放心的掀开了红盖头,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刚一掀帘,就被两个喜婆忙不迭的拦住了。
“公主殿下,不能掀啊,不吉利!”
芷若被喜婆的话惊呆了:“我都被劫亲了,你们却在这时候跟我讨论吉利的问题,还有比这更不吉利的事吗?”
“有陛下在,您不会有事,可这帘子一掀,被人看到就算是抛头露面了啊殿下!”
江芷若:“……”
叹了口气,芷若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确定其尖锐后,便认命的在轿子里待着了。
江芷若在前朝的时候,是风光无限的小郡主,跟着老爹一直到了如今的顺朝,又是风光无限的公主殿下,既然风光了那么久,偶尔有些不是那么随心意的,芷若也就认命了。
比如说,这次的大婚。
本来是要嫁赵地的世子爷的,郎才女貌也算可以,谁知道,居然有人敢大着胆子来劫她的亲事。
会是谁呢?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渐渐没了追赶声,马车也放缓了不少,不再颠的起飞了,芷若眨了眨眼,把发簪拔出,捏在了手里。
禁卫军都是废物吗?
许是到了地方,马车停了下来,一双白净的手掀开帘子,伸到了她面前,很耐心的等着她,芷若想了想,伸出了手。
究竟是干什么呢?
下了马车,没等那人有什么动作,芷若便先动一步,一把掀开了盖头。
随后,芷若便险些看傻了眼,楞楞道:“丞相?”
叶白温和笑道:“公主殿下。”
芷若眨了眨眼,当即乐开了花,也不顾什么礼节了,往马车上一靠,笑道:“本公主猜的果然没错,还真是你这只老狐狸!”
顿了顿,芷若又眨了眨眼,道:“不过话说回来,丞相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劫亲也真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
叶白看着芷若,忽然单膝跪下,一字一句认真道:“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之举,在下心悦公主,之前却一直有太多的顾虑,所以竟在不觉间错失良机,一时冲动,方干了今日之事。”
“就你,也会冲动?”
叶白笑道:“人生在世,难得冲动一回,便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殿下放心,在下说是来表达心意,便只是来表达心意,不碰殿下一丝一毫。若殿下不愿,臣立刻将殿下送回,去和陛下认罪,殿下的名节,在下保证,不会有任何损失,殿下若是不信,在下将计划一一细说与你听。”
江芷若摆了摆手道:“一一细说倒不必,我就问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亲都劫了,还想怎么保我名节?”
正常情况下,碰到这种事,她就直接一簪子扎下去,然后跑回去,她身边有嬷嬷作证,身后还有个当皇上的爹,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事。
可这次不一样啊,眼前之人是叶白,对他,她倒是不介意多聊几句。
叶白道:“负荆请罪如何?”
芷若咯咯直笑:“在哪请,跟谁请,负多大的荆?”
“太和殿上,陛下面前,刚好能背在身上的荆,是叶白临时起意,是叶白冲动莽撞,如何?”
“既然锅都是你的了,你还劫亲个什么劲儿啊,半点好都捞不到,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叶白苦笑:“当年觉得日子还长,可现在发现,今日不争,再无机会。”
芷若的金簪在手中打着转,听着听着,觉得有道理,也不转了,拍了拍手道:“也罢也罢,本公主还真能让你一个丞相去负荆请罪不成?今日之事,我教你怎么解决。你,带手帕了吗?”
“带了。”
“那就成。”
说完,一个簪子扎进了叶白手臂。
不轻不重,不是特别疼,但是见血了。
“包上。”芷若道:“歹人是谁我没看清,倒是丞相救驾有功反而被我给伤了,实在抱歉。不过还好,我还有嬷嬷证明清白呢,告辞。”
上了马车,却半天没个动静,芷若这才想起来,车夫好像没了,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那个…丞相大人?”
芷若重新掀开帘子,对着还在给自己包扎的叶白挥了挥手。
“额……我捅的不算重吧。”
“还好。”
“那…你的手还能用力吗?”
“能。”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嗯。”
“好。”芷若拍了拍手:“既然还喜欢,那我能不能麻烦一下丞相大人,帮我把马车开回去,不然我走不了啊,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恩人。”
叶白:“……”
这姑娘真的是一点也不傻!